知、久旱逢甘雨。
黃錦笑着說道:“今朝西苑外,鵲聲長吟,陛下此诏,恰似春闱時,嚴侍讀是那殿試上的一甲狀元郎!奴婢今日特意讨了旨意,留在昌平,和狀元郎讨一杯喜酒吃。
”
“吃酒!”
嚴紹庭重重的一聲答應。
整個昌平徹底忙碌了起來。
一車車的食材,被運來書院。
婦人們開始架起大鍋,烹羊宰雞。
酒水更是一壇一壇的搬進隻差裝飾的書院。
流水席徹底擺開。
直到酒席正酣時,楊金水默默的端着酒杯,出現在了嚴紹庭和黃錦面前。
“奴婢恭喜嚴侍讀,獲賜進士出身。
”
楊金水很是規矩,口出祝賀,便舉杯一飲而盡。
已不知喝了多少杯酒的嚴紹庭,全然沒有醉意,亦是滿杯酒水,仰頭而盡。
黃錦則是在一旁默默的打量着楊金水。
楊金水卻絲毫不曾在意,隻是默默說道:“奴婢如今被罰看守皇陵,和書院也算是鄰居,日後書院建成還望侍讀應允,奴婢也能入書院跟着先生們讀幾本書。
奴婢也沒有什麼黃白之物,隻是在南邊替主子爺當差的時候,得了幾車一日不曾看過的書,值不得幾個錢,便算作奴婢給書院的束脩吧。
”
沒有半點逾越。
楊金水似乎就是為了求得入書院讀書的機會。
嚴紹庭默默一想,便點頭道:“楊公公既是鄰居,空閑了隻管來書院便是。
”
見得嚴紹庭答應下來,楊金水又敬了一杯酒,如此方才悄無聲息的退下。
此時,席間已經衆人皆醉。
黃錦拉着嚴紹庭坐到了一旁,小聲道:“侍讀……”
嚴紹庭卻是當即舉手打斷:“黃公公若是不嫌,便喚吾之字。
”
黃錦有些意外,卻還是試探着開口道:“潤物……有一樁事,不知伱打算什麼時候回京?雖然主子爺沒說,但……但我瞧着,主子爺在等着你回京的。
”
這倒是意外的消息。
嚴紹庭打了個酒嗝,偏頭呼出一口濁氣:“年初讓那個西班牙商人柏富貴去呂宋尋一件東西,近日得了消息,快要入京了。
下官要等東西到了,安置好了,便會回京。
”
黃錦有些不解:“何物,竟然能讓潤物你甘願等在這裡?”
大抵是酒意上來了。
而嚴紹庭同樣希望能通過黃錦,将話帶回西苑。
他雙手重重的拍在大腿上。
“是能畝産十數石的祥瑞!”
“黃公……”
“……”
黃錦走了。
本來已經請了旨留宿昌平的他,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
不管嚴紹庭吹出來的這個牛皮,到底有幾分真。
可十數石畝産的東西,若是真的有。
那就一定是天賜的祥瑞!
嚴紹庭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
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書院要建好了,紅薯也要到了。
自己要做的事情,才剛剛開始而已。
他環顧四周,皆是年初時的昌平災民,這些人的臉上流露着真誠的笑容,醉眼朦胧的念叨着,期盼着日子能越來越好。
嚴紹庭不知如何從書院走回了書院後面的别院。
等一盤涼水将腦袋蓋住。
再擡起頭。
這才清醒了一些。
而在他的面前,則是滿臉漲紅的陸文燕。
不由分說,嚴紹庭身子一斜,就被大妹子給拉到了一旁的床榻上。
“夫人難道是要今日再給為夫添一喜?”
嚴紹庭面帶笑容的盯着大妹子。
陸文燕面露嬌羞,推了一把男人,然後又拉着男人靠過來。
兩顆腦袋湊在了一起。
“夫君,這真的是陛下賜你同進士出身的旨意?”
“難道還能有假?就是這上面的玉玺,怎麼印的有點發白……”
“那夫君以後也能成為閣老了?”
“那是自然,你家夫君是什麼人?”
“夫君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
吧唧。
一聲悶響,嚴紹庭噘着嘴,腦袋被重重推開。
随後一陣叮叮當當的動靜。
“這不是陛下前些日子賞給你的金玉滿堂?”
“是啊!”
“前些日子賞下來,你就收起來了,今日怎麼就拿出來了?”
“不許?”
“那自然是夫人想拿出來就拿出來。
”
“夫君……”
“嗯?”
“您說是這個金步搖好看,還是這支大金簪好看。
”
“自然是金步……是大金簪好看!”
“夫君真聰明!明天城裡各家送禮過來的時候,妾身就戴這支大金簪!”
“奇怪的審美……”
“嗯?夫君說什麼?”
“啊啊啊……為夫是說,這些身外之物,都不如夫人好看。
”
“夫君最壞……”
“啊?我……”
“唔唔唔唔……”
“……”
“壓着我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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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