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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群臣彈劾(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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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日上三竿。

     昌平無名的夾山下,嚴家别院裡。

     嚴紹庭大抵是因為昨日飲酒太多,而緻臉色蒼白,扶牆而出屋門。

     搖搖晃晃的行至前院。

     隻見院子裡已經是人群攢動,庭院裡堆滿了大包小包的東西。

     明明後半夜才睡下的陸文燕,卻是滿臉紅光,氣色充盈的站在人群中,指揮着仆役們從外面搬運這些東西進來。

     她的頭上,也果然是戴着那支造型浮誇,體型碩大的大金簪。

     隔着十丈遠,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見到嚴紹庭過來,陸文燕滿臉笑容,歡笑着猶如一隻飛燕蹦蹦跳跳的就到了嚴紹庭身邊。

     瞧着嚴紹庭的模樣,陸大妹子不禁白了白眼。

     然後就攙扶着嚴紹庭,往前廳走去。

     “夫君可算是起來了,一大早咱們家外面就被堵上了。

    ” “您快喝完粥,吃些東西。

    ” “妾身忙活完了這裡的事情,就去外面和各家的夫人們打幾圈麻将牌。

    ” “妾身覺得今天的手氣肯定是極好的!” 這位大妹子絮絮叨叨的說完了話,也不給嚴紹庭開口的機會,将他按在餐桌前,就又蹦蹦跳跳的出了屋子。

     不多時,外面就傳來了陸大妹子的各種指揮聲。

     倒是陸繹,不知從哪個角落裡鑽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嚴二姐夫,臉上露出一抹暧昧不明的神色,而後嘀咕道:“小弟知道南城外,有一家鋪子,可謂是靈藥……” 啪! 陸繹舉手抱頭捂着腦袋。

     嚴紹庭瞪了一眼這個整天沒正形的小子,問到:“外面是怎麼回事?你姐今天怎麼癫癫的?” 陸繹捂着腦袋,滿臉防備的瞅了一眼外面。

     他哦了一聲,而後随口道:“就是因為姐夫您昨天接到的那道旨意引起的。

    今天京城裡有頭有臉的各家,都早早的派了人,或是主家親自帶着賀禮過來的。

    ” 嚴紹庭滿臉呆滞。

     京師裡那幫人當真是察言觀色的高高手,也是最會見風使舵的。

     如今這場面,可比自己當初被恩準随侍内閣,來的還要直接和強烈。

     也難怪陸大妹子會說,要去外面和那些人家女眷們打麻将。

     看來這是連後院路線都走上了。

     陸繹小聲嘀咕着:“凡是在京的,無論官階大小,基本能來的都來了,就連呂公公都派人送了東西過來。

    不過我讓錦衣衛的人打聽了,西苑那邊對此并沒有說什麼,陛下還是信重姐夫的。

    ” 嚴紹庭卻是眉頭皺緊:“這不是讓我貪墨犯法嗎!” 陸繹啊了一聲,然後反應過來。

     “姐夫放心吧,不至于貪墨犯法。

    ” 嚴紹庭疑惑不解:“外頭那麼些東西你沒看到?這要是被科道言官那幫人看到,彈劾的奏本就能給你姐夫我淹了。

    ” 陸繹卻是撇撇嘴,一副姐夫伱真是少見多怪的模樣。

     在嚴紹庭即将再次亮出崩指頭的時候。

     陸繹趕忙開口道:“姐夫放心!每家送來的東西,都不足一貫錢!” 大明律,凡是超過一貫錢的往來,就是貪墨枉法。

     放在洪武朝,就是大罪,是死罪。

     說着話,陸繹便将一份已經整理出來的賬本遞到了嚴紹庭面前。

     嚴紹庭心中疑惑不解,趕忙低頭翻閱。

     半響的功夫,這才明白了過來。

     這事還是出在徐渭身上。

     今天他就在外面當記賬先生。

     各家送來的東西,隻取價值一貫以下的部分,多出的都原樣奉還。

     在前面的人都這般被奉還了多出部分後。

     後面再從京中過來的人家,都是嚴格的恪守着一貫以下的禮品。

     隻是這些後面來的禮品就…… 諸如漢時的孤本,這等都是無價之物啊。

     既然是無價,那送禮的人直接就說了,這就值九百九十九文。

     無價就變得有價了。

     嚴紹庭眉頭皺緊:“回頭将這些賬本,都送到西苑,讓呂公公或是黃公公過目一遍。

    ” 陸繹點點頭。

     而嚴紹庭也将一碗粥吃進肚子裡,打了個哈欠,便自顧自的去睡回籠覺了。

     而昌平這邊夾山下的嚴家别院,送禮的人一直到了旁晚時分方才止住了來勢。

     在最後的最後。

     就連徐階和高拱兩家,都各自送來了一份賀禮。

     當然他兩人是不會來的,隻是遣了家人前來,東西也确确實實不怎麼值錢,幾百文的小物件而已。

     但是場面活,卻是做足了。

     而嚴紹庭收禮隻收一貫以下的事迹,也随着那些送禮後回京的人傳開了。

     一時間。

     任憑嚴紹庭如何都沒有想到。

     自己竟然因為徐渭的謹慎,得了一個清白為官的好名聲。

     而在北京城裡。

     夜色下。

     徐階和高拱兩人,剛剛從裕王府出來。

     不出所料的。

     裕王對嚴紹庭最近的表現,狠狠地贊賞了一番,然後當着兩人的面,遣人往昌平那邊送去了一份禮物。

     高拱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他最近也是心情大好。

     限制皇帝插手軍權的急先鋒美名,讓他隐隐有了一些過去還不曾有過的體會。

     如今他走到哪裡,那些個往日裡見着他拔腿就跑的官員們,個個都是熱情洋溢。

     裕王很高興自己兒子的老師最近的表現。

     高拱也很滿意,自己當日在玉熙宮争取來的好名聲。

     唯有徐閣老! 坐在馬車裡,獨自一人,黯然流淚,卻又無法言語于表。

     蘇松兩府,那麼多過往被隐藏在朝廷和官府黃冊之外的田地,如今随着一道旨意,就要被重新清丈,登記造冊,重新納入到朝廷的賦稅征收範圍之類。

     那可是海了天去的銀子啊。

     尤其更為關鍵的事,清丈兩府田畝這件事,還是自己最器重的學生去辦的。

     海瑞! 嚴紹庭! 徐階的心中不斷的重複默念這兩人的名字,恨得牙癢癢。

     “嚴紹庭說還有畝産十數石的祥瑞,你相信嗎?”徐階将話題,放在了嚴紹庭身上。

     高拱隻是看了一眼老徐:“是或不是,都不重要。

    當真能種出來畝産十數石的莊稼,他嚴紹庭就是有大功于我大明。

    若是種不出來,也不過是年輕人的好心辦壞事罷了。

    ” 徐階默默的看了高拱一眼。

     他覺得高拱變了。

     “徐閣老?為何自打進了裕王府,您便一直悶悶不樂?” 高拱笑着臉,不解的詢問了一句。

     徐階卻是不由氣短,默默的看了滿臉笑容的高拱:“老夫怎麼記着,前些日子你還在擔心嚴紹庭會成為麻煩。

    如今陛下恩賜他同進士出身,你卻反而一點都不曾擔心?” 自己總不能說,是因為蘇松兩府大把大把的雪銀子都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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