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無。
司安最後給老丞相的,便是這樣兩句話。
說完之後,便拱手上車,趕緊各回各家了。
不然大冷的天,在外面傻站着凍人肉冰棍啊?
“......”
塞外草原。
冬日裡青黃不接的牧草,已經被風雪給掩蓋了個徹徹底底。
晚風更涼。
今日倒是個算得上晴朗的日子。
可這種晴朗,若是放在夏日,或許還能夠算得上舒适。
可惜了。
現在是嚴冬。
更别說,是更加寒冷的胡天塞外地。
西風呼号,而在風雪中,一道身影正在艱難的前行。
臨近看。
這不是别人,正是被各方人馬都找瘋了的紅袖,還有那領頭的手下。
手下有名字,叫蘇阿叻。
今年冬天,已經下過了數次大學。
原本的還沒有化幹淨,新的便又覆蓋了上去。
這就導緻路十分難行。
層層疊疊的雪花蓋上去。
根本就不知道,雪下的路,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蘇阿叻早就已經棄掉了自己的馬匹。
因為他在馬背上根本無法看顧紅袖。
隻好半路丢掉了自己的馬,一步一步,用手牽着馬匹,朝着他的部落而去。
一路遙遙。
蘇阿叻走的心中無悔。
哪怕兩個月過去,已經因為又餓又累,而身形單薄了許多。
哪怕他其實已經凍得失去了知覺。
也已經餓的頭暈眼花了。
可他還是努力的帶着自己的小殿下,繼續踏上回家的歸途。
在路程中間。
其實紅袖有迷迷糊糊的睜開過一次眼睛。
但是沒有保持多久,便再次昏了過去。
蘇阿叻曾經不止一次的在心中泛起一絲絲慶幸。
幸虧當時沒有笨到覺得殿下醒了之後,就不會再暈過去了。
連忙喂了身上的攜帶的水,還有一些幹糧。
至于後續。
蘇阿叻完全是依靠着雪水來止渴,同時也止餓的。
從最開始的一整支隊伍。
到如今。
隻剩下了自己一個。
可部落還有一段路程,蘇阿叻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他其實有些分辨不清,這裡究竟是哪兒了。
上一次的暴風雪天氣,在茫茫草原上,根本沒有躲避的地方,所以蘇阿叻隻好繼續前行。
可走着走着,蘇阿叻就發現,自己似乎已經迷路了。
他隻能依靠每天日出時候的方向來重新辨别方向。
可是......
已經兩天沒有出過太陽了。
真的找不到方向了。
蘇阿叻眼神悲傷沉重,“怎麼辦.......”
他幹裂的嘴唇上下開合。
“我究竟要怎麼辦......殿下...公主殿下.....難道我真的不能帶殿下回家了嗎?”
恐慌和怨恨在胸腔當中彙聚成型。
恐慌自己不能讓公主回家。
怨恨的則是老天爺為什麼隻給了自己這樣的一條絕路。
刺骨的寒冷萦繞在身體和皮膚。
然後透過皮膚,鑽進了骨頭當中,所有縫隙都被凍得“咯吱”作響。
将紅袖身上因為風吹或者颠簸,從而有些松散的皮子,重新攏了攏。
兜帽也蓋的嚴嚴實實。
幾乎所有能夠抵禦寒冷的,都已經被用在了紅袖的身上。
又過去了半個時辰。
突然。
手中的缰繩猛地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