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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疊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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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的!” 桑虞見狀,不怒反笑,“大人此言差矣,奶媽如翠,趁亂畏罪潛逃,我也是在一座廢棄廟宇裏偶然發現的。

    ” “那是前朝便有的廟,就在城郊西南角,底下有密道,能夠直通湖泊,大人們盡可以事後去查。

    ”她把綁來的婦人推至地上,好讓周遭的人看清對方臉上的驚恐與恨意,“隻是......若是硬說有反賊,我想她此刻的行為,必然更具有說服力吧?” “通俗點兒講,若是沒犯事,那她跑什麽呢?” “再說明白些,若是程岐他真的有心謀害聖上,那為何三四日前,他離宮那夜,陛下不來抓他?那時,陛下定然是清醒過的!” 這個道理并不難想,隻是缺少證據,如今人證一到,剩下的便好查了。

     見狀,早就想通其中關竅的朝臣們才敢一個二個出來幫腔,“是啊!” “此言有理!” 事态的扭轉隻在剎那間,朝臣們一部分明察秋毫,而另一些則又是想賣個人情,大勢所趨下,徒留那麽三兩個嘴硬的還在苦苦掙紮。

     程岐身在一旁,靜靜注視着這一切,一時間內心奇妙又複雜。

     裴易悄悄繞至他身側,眼底隐有八卦的火光,“公子。

    ” 他還如從前一般稱呼對方,邊壓低聲量,開始為自己未來的康莊大道添磚加瓦,“你是不知道!一個多時辰前夫人突然來別院中找我,讓我跟着她去一個勞什子的破廟裏,我當時想着您的吩咐,那自然是猶豫了。

    ” “保護夫人為先,我是謹記在心!可誰知,夫人竟說是什麽前朝辛秘,去抓人還您清白,我們這便火急火燎去了。

    ” 他怒了努嘴,在一衆冷面同僚之中,顯得很有些混不吝,“您瞧瞧,夫人多擔心您受委屈啊!” 裴易滔滔不絕好一會兒,見自家公子久久不語,幾息後,忍不住仔細去看。

     目光所及,程岐不動如山,似是平靜非常。

     細瞧之下,耳邊卻不可自抑地染上了幾絲緋色。

     有種少見的無措。

     ...... 皇位的更疊大戰倉促又有些匪夷所思。

     許是先帝本就命短,加之在位期間耽于享樂,匆匆逝去,竟是沒多少人悲傷。

     翌日,晨光微露時。

     宮內的喪鐘三響三落,恍然間,一切就此翻篇。

     事發之後,立刻就有朝臣反應過來,開始追尋蛛絲馬跡以求自保、 誰知查來查去,最後竟順藤摸瓜查到了幾個月前的燕郡之行上。

     一番打聽,竟是不敢再繼續探查下去。

     燕郡太守鎮守此地大半生,抵禦外族有功,本就久負盛名。

     這回程岐能調動燕郡的軍隊,定是也有對方的默許,再加一個胡家...... 一時間,竟隻能腹诽起先帝非得把燕郡的軍隊與禁軍混合的舉動。

     也不願再去細想,這其中是否有別人刻意引導的手筆。

     總歸是棋差一招。

     不安的氣氛久久盤旋于京城上空,連帶着百姓們亦是家家戶戶門窗緊閉,隻等着雨過天晴,再開門迎客。

     四月十六。

     春日的氣息越發濃,暖日當暄,穿過樹縫,從四面八方打落地面。

     宮變已過去一日有餘,京城內外仍沉浸在惶惶不安中。

     程岐身上的反賊之名越來越響,加之有些人的渾水摸魚,刻意宣揚之下,竟是讓好些不明真相的百姓也跟着罵了起來。

     誰知不過兩個時辰,情況竟是大變樣了。

     先帝的奶媽如翠在前朝建的廟宇內被逮捕,對方畏罪潛逃的消息被一朝揭露,霎時,流言蜚語不攻自破。

     待翌日清晨時,程府門前甚至出現百姓自發送來的新鮮瓜果和蔬菜,以表感激。

     人們苦于先帝的統治許久,對方醉心于拉攏朝臣,許諾好處,平衡勢力。

    然而此類種種卻是忽視了最基本的民生,百姓苦不堪言,又躲着藏着不敢大肆發聲。

     按常理,許是天災之後,雙方的矛盾才會進一步激化,隻可惜,陰差陽錯下竟是提前了。

     胡祁聞自收到胡令懿自戕的消息後,便一直閉門謝客,好在程岐與他也隻是階段性的合作,表達了必要的關懷後,便關起門來,和桑虞過起自己的小日子。

     事發之後,這是兩人難得的悠閑時刻。

     外面的朝臣們眼巴巴地盯着程府的動靜,盼望着晚些清算時能夠多得些好處。

     皇位實在誘人,如今皇室之內可以一争的人已然去世,剩下的要麽年幼,要麽年齡合适卻是無心權術醉心山水之人,故而當下,幾乎是所有人都把目光凝聚在了程岐身上。

     其中不乏有自以為聰明的開始提前站隊,明裏暗裏送來的珍品不計其數。

     再又推掉了一封意欲請她一聚的帖子後,桑虞也開始抱怨了起來,“這些人也真是夠着急的。

    ”隻可惜話茬抛了出去,卻是沒人應答。

     程岐自從那日宮變後便變得極為奇怪,總是時不時要盯着桑虞一頓瞧,有時把桑虞自己也瞧得頗為不自在。

     她晃晃悠悠起身,小心翼翼摸了摸程岐的額頭,邊喃喃自語,“這也沒燒啊?” “怎麽又奇怪起來了?” 誰料下一刻,卻被對方順水推舟方正了頭。

     兩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鼻尖相觸間,隻見程岐眉頭緊鎖,欲言又止。

     半晌,才幽幽輕嘆了口氣,“當然沒發燒。

    ” “......笨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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