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在那行人裏看到了幾個眼熟的面孔,他們……”
樓符清話還沒說完,眼前便多了四個黑影。
“故友重逢,六皇子,幸會呀。
”
為首的男子歪嘴笑着,面目不善地看着樓符清。
四人從深林緩緩走出,皆身材魁梧、肩膀寬厚。
樓符清将燭玉潮擋在身後,卻不料燭玉潮扯了扯他的衣角。
樓符清轉過身,樓璂已不知何時已站在樓符清身後。
他們被包圍了起來。
“這麽久不見,怎麽不和我們打個招呼?”為首的男人晃了晃手中長劍。
樓符清久久未言,雙手發出咯咯的響聲,低沉的聲音從牙縫裏擠了出來:“是好久不見了。
死了四個,又來四個。
”
“這一次,可沒宋世澈幫你咯。
”
燭玉潮正警惕地看着四人,卻忽然被樓符清拉住了左手:“三年前,在雪魂峰圍剿我的便是他們幾個,除此之外還有幾人,但活着的應該隻剩這四個了。
”
樓璂“苦口婆心”道:“本太子特地叫來他們幾個對付你,六弟,你可要好好回憶。
”
樓符清的心緒因這四人的出現而波動,仿佛真的陷入了回憶之中,他的雙手止不住地發抖,燭玉潮握緊了他的左手,沉默地安撫了一會兒,樓符清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燭玉潮目光流轉,忽然對樓璂問道:“樓璂,這是你身邊最厲害的人嗎?”
樓璂挑眉:“你想試探什麽?”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燭玉潮注視着樓璂的雙眼,“太子,你不想死。
”
燭玉潮猜得不錯。
樓璂如今是一人之下的太子,若非被逼至絕境,他決然不會選擇與樓符清正面交鋒,這對樓璂來說太冒險了。
這證明面前站着的四人,正是樓璂最後的殺手锏。
樓璂沉默了。
燭玉潮知道樓璂不會回答自己,她與樓符清對視一眼,瞬間心領神會,二人一道朝着為首者出劍!
“娘子,不要理我太遠。
”樓符清提醒道。
由于樓符清一直護在燭玉潮身側,二人倒還勉強能算得上遊刃有餘。
樓符清甚至偷偷摸出一支信號彈,向外傳遞消息。
然而就在點燃信號彈的前一刻,一顆彈珠精準地打在樓符清左手手腕!
信號彈落在地面的剎那,瞬間被樓璂踢入草叢之中!
為首之人露出一個極其陰毒的笑:“你使得弓箭,我使不得?”
“啊!”
草叢中驚起一串火花,衆人連忙向後撤去。
燭玉潮的後背猛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推力,她被迫與樓符清分開,直面樓璂的劍尖!
樓符清神色瞬間緊張起來,他被四人困住,一時無法脫身,隻能幹着急。
直到此刻,樓璂才展現出了真正的實力。
燭玉潮側身躲開劍尖,卻被樓璂一把勒入懷中,他問道:
“六弟這樣多疑的人也會教你習武?”
燭玉潮不置可否,怒罵道:“卑劣!我今日勢必送你歸西!”
樓璂看着燭玉潮的臉,不禁低聲感嘆道:“呵,你長得可真像她,可你看起來,似乎比聞棠更加誘人,我從前為何從未見過你?”
燭玉潮趁其不備,瞬間擡腳踹他要害,樓璂長劍一揮,燭玉潮左肩瞬間流出鮮血!
樓符清一直分心看着燭玉潮這邊,好幾次差點被那四人鑽了空子,抵擋變得艱難起來。
“王爺不必管我,專心打鬥便是!”燭玉潮蹙眉捂住左肩,幸而有軟甲護體,傷得并不算嚴重。
燭玉潮重獲自由,她一個箭步沖向樓璂,直沖樓璂命門刺去!
樓璂閃身回踢,燭玉潮險些被他絆倒在地,她倒吸一口涼氣,随即再向樓璂刺去!
又過幾招,樓璂應對着燭玉潮這番既輕又猛的招式,心中不禁起疑,他忍不住說道:“不對,不是六弟,他從不這麽打。
”
燭玉潮眼神淩厲:“陌生嗎?長纓親傳。
”
樓璂瞬間黑了臉。
“——我操,瘋狗玩意,快放開老子!”
樓璂眉頭緊皺,扭頭看向四人,隻見其中一人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樓符清背上插了四根箭,卻全然不知疼痛,他如同瘋狗般撲在一人身上,恨不得将那人的脖子都咬斷才肯罷休!
其餘兩人舉起武器向樓符清刺去,樓符清卻飛速起身,将身下之人甩起,半死的身軀劃過利刃,濃郁的鮮血四射,整個人竟直接被劈成兩半!
另一邊,樓璂依舊在攻擊着燭玉潮受傷的左肩,燭玉潮屏氣凝神,認真防守着他的襲擊。
然而樓璂卻忽然劍鋒一轉,刺向燭玉潮的要害!
“咻咻!”
樓符清雙箭齊發,一箭将樓璂手中長劍射落,另一箭竟直接刺穿了樓璂的太陽穴!
而燭玉潮的長劍,也在此刻沒入了樓璂的胸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