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真不怕死?蹭着燭玉潮的脖子
竹苑安逸,無人攪擾,小魚在這樣的環境下很快便重新陷入了睡眠之中。
燭玉潮坐在床榻邊,看着他肌膚上青青紫紫的傷痕,不忍地嘆了口氣。
花田裏究竟發生了何事?
燭玉潮不知道,但她一定要去。
——“為什麽不來見謝流梨?你忘了她嗎?”
那老婦嘶啞的聲音如同夢魇,在她耳畔萦繞。
最初,燭玉潮以為千秋寺是天下清流,才請求樓符清将謝流梨安葬在這處,哪知這世人眼中“唯一的淨土”,卻掩埋着無數的秘密。
燭玉潮閉上了眼。
無論如何,我都會去見你的,流梨。
“唔……”
燭玉潮的思緒被自己肩頭忽然增加的重量打斷,樓符清不知何時摸上了床,在她肩上睡去了。
秋光從窗外映射進來,燭玉潮凝視着樓符清側臉的弧線,不禁有些出神。
此時此刻,她依舊得和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同行。
燭玉潮習慣了如履薄冰的不安感,卻也怕有朝一日樓符清會對自己出手。
到了那時,自己真的能對付得了樓符清嗎?
燭玉潮不敢再想,她下意識握緊自己袖口藏着的短刀。
可剛觸上刀鞘,她忽而想起這把短刀也是樓符清送的。
燭玉潮沉默了。
也許今日的事當真是誤會了他,畢竟這千秋寺的詭異之處可并非一星半點……
肩頭躺着的男人似乎有些不适,皺起眉頭調整自己的姿勢,青絲蹭着燭玉潮的脖子。
蹭什麽呢?
燭玉潮有些發癢,正要将樓符清推開,卻聽身下傳來劇烈的咳嗽聲,是小魚醒了。
小魚:“我想坐起……”
燭玉潮正要動作,卻感到肩頭一輕,樓符清拉着小魚的雙臂,直接将人拉了起來,又若無其事地坐回了燭玉潮身邊。
“怎麽樣?”燭玉潮連忙去桌邊倒了杯溫水,關切道。
小魚垂眸看着那杯子,卻有些不敢接:“我很好,已經恢複意識了。
”
樓符清輕輕挑眉,将杯盞遞給了小魚,唇邊綻開一抹帶着嘲諷的笑:“好沒禮貌的小鬼。
”
分明是那般清俊的一張臉,為何笑起來會如此令人作嘔呢?小魚想。
小魚接過杯子,卻将它放在窗臺,忍着咳嗽道:“我不渴。
”
燭玉潮隻以為他還在生樓符清的氣,于是安撫道:“他不會傷害你,方才應該隻是昏了頭,或許與千秋奇怪的氛圍有關。
”
小魚聽了這話嘴角抽動,似是覺得極為離譜,卻連反駁的力氣都沒了。
樓符清嘴角的笑意深了些,連帶着眉眼也彎了幾分,他的頭往燭玉潮的方向歪了歪,提醒道:“既是清醒了,那花田裏發生的事,也該一一道來了吧。
”
“長纓前輩曾說,那花田不過是千秋人葬身之所,有神女頭骨普渡,應是一片祥和之景,”小魚瞳孔微顫,“可我真正踏入那處,才發現并非如此。
花田內陰氣太重,甫一被人擡進去,便叫我痛苦萬分、心如刀絞。
”
假死藥頃刻失效,小魚仿佛一腳踩空,墜入沉重的夢境之中。
“什麽夢?”燭玉潮問。
“我記不清了,既亂又雜。
”小魚按壓着自己的太陽穴,以此緩解自己的頭痛。
“……特別痛嗎?”
小魚硬撐道:“不痛,你繼續問。
”
“那有模糊的印象嗎?大概在哪裏?”
小魚皺着眉沉思道:“應是千秋林府。
我面前是百十來個渾身血紅的屍體,他們似乎沒死透,我一接近他們便醒來了,掐着我的脖子要報仇……我雖懼怕,卻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因為他們口中一直念叨的名字并不是我,而是林瑜。
”
“看來是有人故意操縱,”燭玉潮輕點着床榻,“說不定,這個人早就知道你還活着。
他現身了嗎?你的傷口是從哪裏來的?”
小魚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受傷,從夢裏醒來後,我便變成了這副模樣。
那字條是我一直備在身上的,我本也不抱希望,幸而貍奴通靈,将它送到了你手上。
”
如此說來,能保住命已是萬事大吉,燭玉潮不必再詢問頭骨的下落了。
燭玉潮正要開口,樓符清忽然扯住了小魚的領子!
“王爺!”燭玉潮猛然一驚。
卻見樓符清的右手劇烈顫抖着,下一刻,帶着怒意的男聲傳來:
“你以為她是你的什麽人?如果宋堂主不在呢?如果她為了救你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怎麽辦?這些事你都有想過嗎?!”
燭玉潮的眼神逐漸變得怔然。
小魚一僵,羞愧的低下了頭:“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知道你幫我都是因為長纓前輩。
”
“在千秋,你也幫了我一回。
我理應還清你的人情。
”燭玉潮淡淡道。
“不,我對不起你的事太多了,”小魚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