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的趨勢,但百姓并不敬重朝堂。
若由王府出人管理,必會引起衆怒。
”
“娘子原是蕊荷人,我信你,”樓符清暫時擱置了這個想法,“我已下令讓官府之人對受災處進行清理重建,雲霓,你去盯着他們,勿要出錯。
”
雲霓道了聲“是”,臉上流露出猶豫的神情:“……王爺,容我多說一句,重建蕊荷的這段時日,您可要做些什麽?”
樓符清略一思索:“雲霓,你想讓我早些對樓璂下手?”
雲霓點頭:“看管之事可否換人去做?王爺也知我原先在宸武有些人脈,應當能打聽到不少事。
”
樓符清沉吟:“你考慮的很是周全,平安回來。
”
“雲霓必不辱命。
”
樓符清嘆了口氣:“雲霓,此行莫要進宮了。
”
雲霓一愣,随即答道:“是。
”
“你走吧。
”
雲霓卻沒動,她猶豫一瞬,在燭玉潮面前跪了下來,認錯道:“王妃,我沒看管好魏小姐,罪該萬死!”
燭玉潮垂下雙眸:“長樂并非亂跑的性子,若不是魏靈萱替換了紫蘿的信,長樂又怎會中套?所以,起來吧。
”
雲霓站起身,神色仍然有些許恍惚。
燭玉潮對雲霓說道:“紫蘿已經帶着長樂前往劍山亭了。
事不宜遲,你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罷。
謹記,平安回來。
”
雲霓再次說“是”,轉身離開了石宮。
“王爺福氣真不錯,身邊有雲霓雲瓊兩姐弟幫扶。
”燭玉潮看着雲霓離去的方向,喃喃說道。
樓符清意味深長的“嗯?”了一聲:“娘子不也一樣,付浔和賀星舟不算嗎?”
燭玉潮張了張口,本想說那能一樣嗎?
可轉念一想,若說左膀右臂,這二人的确幫了自己不少。
“他們是王爺叫來的,再怎麽說也算王府的幫手,”燭玉潮仿佛想到了什麽,嘴角多了幾分笑意,“瞧那聖旨,我們應該會在蕊荷宮待上些日子。
監工之人可有人選?若是沒有,叫付浔去做如何?”
“好,都聽娘子的。
”
不知為何,樓符清的聲音似乎有些悶。
燭玉潮想了想,從袖口掏出一短刀,正是樓符清在火場時借給燭玉潮的那一把。
“王爺,我将刀面清洗幹淨了,還給你。
”燭玉潮道。
樓符清的目光在燭玉潮雙手一凝,随即偏開頭:“送你了。
”
燭玉潮有些着急:“此物王爺平日慣用的武器,這怎麽成?”
“我再去打一把就是了。
”
“玩笑話,”燭玉潮搖搖頭,将刀柄硬塞入樓符清懷中,“難不成王爺還讓瑾離送把新刀過來?”
樓符清右手一翻,又将短刀放在燭玉潮面前,語氣認真:“真的送你。
”
“啊?”燭玉潮有些懵了。
“娘子便收着吧,”樓符清語氣一頓,“……先前那把水藍長劍是我考慮不當,若是被有心之人看見,怕是要向父皇參你一筆。
”
樓符清說的也是。
燭玉潮這才将樓符清掌心的短刀重新接了回來。
樓符清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些:“話說娘子和魏靈萱打鬥那日,我隻看了個尾,實在有些遺憾。
”
“我那三腳貓功夫可遠遠不及王爺。
”燭玉潮輕笑一聲。
“自謙了,武軟并非好對付的人。
”
燭玉潮随口應答:“不過是他一心護主,叫我鑽了空子,沒什麽好看的。
”
樓符清盯着燭玉潮的臉看了許久,才說了一句:“娘子這幾日又沒睡好?”
“王爺看出來了,”燭玉潮下意識擡手摸了摸眼下,“石宮沒有日月,有時練劍忘了時間,便也忘了合眼。
”
樓符清垂眸,掩蓋住眼底的情緒:“夜裏叫醫師給你開些藥。
”
“賀醫師嗎?”
“唐太醫。
”
燭玉潮輕咳一聲,這才想起魏長樂離開以後,賀星舟沒有理由再留在石宮了。
“原本想說雲瓊的,一時昏了頭,忘記他跟着長樂去劍山亭了。
”樓符清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雲瓊護送魏長樂前去劍山亭,少說也要兩個月的路程。
雲霓又主動請纓探查宸武情況,樓符清身邊一時沒了知心人,惆悵也是應該的。
“我陪王爺轉轉?”燭玉潮歪着頭詢問道。
樓符清沉默片刻,問了句:“……去哪兒?”
燭玉潮眼瞳微動,思索良久,最終搖了搖頭:“我一時也想不到什麽好的地方。
”
燭玉潮雖是土生土長的蕊荷人,可常年都在為生計奔波,并沒有多少閑暇時刻在宮內遊玩。
可樓符清卻誤以為燭玉潮隻是在說漂亮話,他自嘲地笑了笑:“無妨,我還有事,娘子自便。
”
樓符清轉身欲走,任憑燭玉潮再遲鈍也意識到對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王爺,”燭玉潮往前小跑兩步,扯住樓符清收緊的袖口,“一起去賞池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