蔔,而燭玉潮和謝流梨已經離開了人世。
”
此言一出,衆人瞬間炸開了鍋!
“那魏靈萱我見過的,溫婉大氣,居然是這樣的人?!”
“他們會不會弄虛作假啊?”
“人都死多久了,有必要嗎?”
見衆人氣憤填膺,付浔趁此機會不動聲色地退了出來。
“你教他的?”燭玉潮看了眼付浔。
付浔抱臂:“嗯。
”
燭玉潮冷漠地看着衆人:“說的話太輕了。
”
付浔道:“她畢竟是太子妃,即便死了,那些人也忌憚太子報複。
”
路仁的演講還在繼續。
“魏靈萱把寒冷的冰塊砸在他們身上,用滾燙的蠟油在他們身上作畫……到最後,謝流梨的屍身上已經很少有完整的皮肉了……我們今日之所以站在這裏,是因為魏靈萱已經死了。
我們是懦弱的、膽怯的,謝流梨,對不起、對不起……”
路仁等人在護城河前跪了下來。
身旁有婦人為此動容,流下熱淚;也有少年不平,口中冒出一句句罵聲。
燭玉潮站在人群後,卻隻能強忍淚水。
作為聞棠,她沒有理由為謝流梨落淚。
“魏靈萱幹過如此惡劣的事情?”樓符清愣神。
燭玉潮“嗯”了一聲:“我親眼所見,比路仁說的還要惡劣幾百倍。
”
“如果他們願意幫謝流梨就好了。
”
“是啊,如果他們願意幫謝流梨就好了……”燭玉潮再也掩蓋不住自己的情緒,她轉過身。
溪水粼粼,仿佛倒映故人身影。
流梨,你看到了嗎?
我為你昭雪。
*
路仁的演講雖已經結束,可仍有學生或書生詢問着魏靈萱具體的事情。
入夜後,衆人徹底散去,燭玉潮這才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石宮。
樓符清的臉色也不太好,他将燭玉潮送回石室,便轉身離去了。
燭玉潮的身體順着石門滑了下來,她口中一遍遍無聲念着友人的名字,最終昏昏睡去。
此後,又過七日。
如今魏長樂的情況已趨于穩定,隻是一日裏醒來的時間并不多。
即便睜開了眼,也總是昏昏沉沉地說些胡話,令燭玉潮很是心疼。
燭玉潮将賀星舟拉到一旁:“長樂這樣的情況還要持續多久?”
賀星舟這幾日都沒怎麽合過眼,神情有些疲憊,可一見到燭玉潮,眼底便閃爍着光芒:
“三四天左右,你不要太擔心。
”
燭玉潮點頭:“我相信你。
”
“從前日起嘉王便沒再來此探望側王妃了,倒是你,日日來。
”
燭玉潮彎唇:“正因你和長樂都在這裏,我才要日日來。
”
燭玉潮這話說的實在直白,賀星舟低下頭笑了一聲:
“不知何時才能塵埃落定。
”
賀星舟總是乖巧地待在燭玉潮身側,從不問她任何事。
也正因如此,燭玉潮對賀星舟的傾訴欲望格外之大:“我給你講講蕊荷學宮的事情吧。
”
賀星舟隻是溫柔地點了點頭:“好。
”
“蕊荷學宮的授課分文武兩年……”
燭玉潮将蕊荷學宮的近況與賀星舟說完,才幽幽嘆了口氣:“你比我小三歲,原本今年去學宮念書是最合适的時候。
”
賀星舟笑意更濃:“朱姑娘想把我送進去嗎?以什麽身份,家眷?”
“你自己把話都說完了,我還說什麽?”燭玉潮說完,忽而感嘆道,“真是難以想象,原先連自己名字都說不清楚的孩子,現在都會反問了。
”
燭玉潮又和賀星舟閑聊了一會兒,紫蘿便迎了上來。
賀星舟還以為是魏長樂有何狀況,臉上流露出焦急的神情。
“賀醫師莫慌,我家小姐很好,”紫蘿先安撫了一句,便轉身對燭玉潮道,“王妃,奴婢……”
紫蘿張了張口,明顯有些猶豫不決。
燭玉潮輕聲道:“你想好了再說。
”
紫蘿閉上雙眼,皺着眉頭說道:“王妃,奴婢想帶走小姐!”
燭玉潮默默攥緊了拳頭:“你……要走嗎?”
紫蘿鼻尖泛紅:“您對我們很好,賀醫師也是,沒日沒夜的照顧我家小姐。
奴婢銘刻在心,可是,這一年來實在發生了太多出人意料的事,奴婢隻是怕再與皇室糾纏下去,我家小姐真的會沒命!”
紫蘿說得不錯。
即便魏長樂心智不全,可在紫蘿的照料之下,即便是小傷小災都沒怎麽經受過。
可嫁入嘉王府以後,魏長樂被迫卷入燭玉潮和樓符清的仇恨和紛争之中,以至于數次落入險境。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和長樂……”燭玉潮言語之間也多了些許哽咽,“我舍不得。
”
自重生之後,燭玉潮身邊的人似乎總是剛剛熟識,便要離別。
他們是過客嗎?
如果不是,為什麽總不能在自己身邊長久停留?
“抱歉。
”
紫蘿低下頭,一滴晶瑩的淚珠在地面的毛毯上暈染開來。
與此同時,燭玉潮身後傳來一道聽不出絲毫情感的男聲——
“側王妃已暴死火場,屍身難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