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粉荷初綻我為你昭雪。
路仁此言一出,燭玉潮眼前瞬間浮現出無數個往昔的場景。
痛苦上湧的前一刻,付浔的聲音響了起來:
“親眼所見的事情,描述起來也是輕而易舉吧。
”
付浔雖然如此開口,可他似乎并不打算繼續說下去。
“也是。
”路仁認同道。
話畢,路仁的目光有些渙散,仿佛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
付浔試探道:“你們情況怎麽樣?現在住哪兒,學宮嗎?”
路仁這才回神,突兀冷笑一聲:“……大祭酒都跑了,我們能住哪兒?學宮百廢待興,即便真能修複如初,我都而立了!”
“這樣啊,”付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邊焦木搬運的差不多了,我和她去看看其他地方是否需要幫忙。
”
燭玉潮最後看了一眼曾經的同窗,便準備跟上付浔的腳步,卻不想那路仁竟然叫住了自己。
“何事?”燭玉潮腳步一頓。
路仁抿了抿唇,猶豫說道:“哎,我……我們該何時、何地向謝流梨請罪?”
燭玉潮見那人臉上露出焦急的神情,她隻是心如止水地說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她願意等多久,總之盡快是沒錯的。
”
“啊……”
燭玉潮的身後傳來路仁有些懊惱的聲音。
可惜,他并不是後悔自己沒有出手相助。
燭玉潮和付浔遠離了那片廢墟。
進入地道時,付浔一直走在燭玉潮的後方,一言不發。
燭玉潮主動問了一句:“付浔,你去見魏靈萱時,她有對你說什麽嗎?”
“罵我叛徒、吃裏爬外什麽的,”付浔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她都成這樣了,除了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還能怎麽樣?話說……主人可真厲害啊。
”
燭玉潮輕咳一聲:“吹捧時不要太刻意。
”
“這可不是吹捧,是事實。
況且依我所見,主人将來隻會越來越厲害。
”
付浔如此直言,倒叫燭玉潮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硬生生轉了話題:“那魏靈萱呢?你見她那副模樣難道不憐惜嗎?畢竟是前主兒。
”
“不憐惜,我見誰受傷都不會憐惜的,”付浔的語氣有些耐人尋味,“主人,我為何會抛棄魏靈萱,站在你身後呢?”
燭玉潮長睫垂落,轉身往付浔手裏塞了一對耳墜:“如果你能預知未來,也一定不會幫她們的,對吧?”
雖然燭玉潮沒說“她們”是誰,可二人對此都心知肚明。
付浔雲淡風輕地開口:“對啊,我隻認錢。
黑白颠倒的事情我做慣了,不會再為虛僞的道德動容了。
況且……我若幫了她們,主人會樂意嗎?”
燭玉潮前進的腳步更快了些:“回到石宮後,我會再給你一筆金銀。
去盯着路仁,他認罪的時候我要在場。
”
“是,主人。
”
付浔的聲音逐漸遠去,他并沒有跟上來。
*
燭玉潮在地下石宮停留了足足七日,才終于等到付浔帶來的消息:路仁等人準備在明日行動。
付浔言簡意赅:“路仁演講,其餘同窗也會叫來自己的親友。
其餘的百姓,我盡力召集。
”
翌日,燭玉潮準時出現在蕊荷宮郊外。
宮牆之外,十幾個少年人圍坐一團,路仁正在對着衆人說些什麽,付浔也混跡其中。
他們身旁還有一條開滿粉荷的溪流,雖是溪流,但因其花葉長盛不衰,也被蕊荷人戲稱“護城河”。
然而,和燭玉潮同時出現的還有一人。
“娘子,巧。
”
燭玉潮并不意外,她并沒想着瞞過樓符清。
燭玉潮悄聲問道:
“王爺找到皇後了嗎?”
“沒有,”樓符清神色略有沉重,“娘子安排了這樣一出好戲,竟把那些有頭有臉的人都請來了。
”
“不是我請來的,他們隻是同窗的家眷。
”
燭玉潮看向逐漸聚攏的人群,但凡是蕊荷宮有些身份的人,此次都賞了臉,等待着路仁這些小輩的開口。
其實她還邀請了聞子基,但聞子基惦記忘憂園中的花草,不慎被火燒了臀部,此時正在修養呢。
“咳咳,今日我将蕊荷宮的各位聚集在此處,主要是為了揭露魏靈萱的罪行!”
路仁終于開了口。
圍觀的衆人本以為是學子胡鬧,此時也靜了下來,面面相觑。
由于魏泊已經被調至宸武,今日并沒有魏氏出現。
這也讓衆人松了口氣。
路仁:“我有一同窗名為謝流梨,便是原先在官府鬧得極大的案件。
說是自家女兒冤死學宮,要向京大祭酒讨個說法,可後來也沒了音兒。
其實,那謝家人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平日裏不僅虐待謝流梨,還将她辛苦賺的錢盡數收入囊中,這些事情學宮的人都清楚得很呢!”
旁聽者耐不住性子:“哎呦,可這和太子妃有什麽關系呢?”
“前輩別急,”路仁這才娓娓道來,“這個太子妃,原來在蕊荷學宮修習,這也是衆人皆知的事情。
但是她修習時卻動了歪心思,打罵、欺淩同窗。
今日,我與衆人齊聚于此,可卻缺了幾人。
柳知嫣行蹤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