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嗎?”
“是朝陽之朝。
”
原來是伊朝朝。
燭玉潮彎唇:“朝朝,你們方才在這裏做些什麽?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伊朝朝早就從家妹那處聽過燭玉潮的事跡,對“聞棠”改觀了許多:“師姐和我一同處理那些燒焦的殘骸,如何?”
“殘骸?”燭玉潮張了張口。
“啊,是木頭呢,”伊朝朝撓了撓頭,“吓到師姐了嗎?”
燭玉潮噗嗤一笑,對伊朝朝搖頭:“是啊,走吧,帶我去看看?”
伊朝朝和燭玉潮并肩而行,一邊走一邊碎碎念:“師姐,你原先在學宮的時候,有沒有見過劉夫子啊?”
“怎麽了?”燭玉潮問。
伊朝朝有些擔憂道:“他是我明年的武學夫子,不知道人怎麽樣,想向你打聽打聽呢。
”
“人好如何,人不好又如何?”
“人好的話我便不必為那課業發愁了,若是嚴苛、事多的,我可就要遭殃了!”
“可惜了,我不認識他。
”
言語之間,伊朝朝已将燭玉潮帶至一座房屋殘骸前,學子們有推車的、也有撿拾的,分工十分清楚。
燭玉潮很快便加入了學子們的動作,她撿起枯木時,忽然瞥見身旁的人似乎有些眼熟。
她試探叫道:
“路仁?”
被叫做路仁的男人緩緩擡眸:“……什麽事?”
路仁和燭玉潮師出同門,彼此雖沒說過什麽話,卻也是叫得出名姓的。
可顯然,路仁并不想叫她的名姓。
畢竟二人曾經擡頭不見低頭見,路仁很清楚聞棠是個什麽人。
燭玉潮斟酌一番,開口問道:“近日如何?”
路仁疑惑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聞棠竟問他這話?
“呃,我挺好的。
”路仁說完,嘴角抽搐了一下。
“兩位是同門?”伊朝朝眨巴着水靈的大眼睛,“真巧啊!當時你們班裏還有什麽人?”
路仁沒搭話。
燭玉潮狀似不經意地說道:“蕊荷魏氏,你認得嗎?”
“啊,我知道的!”伊朝朝一拍大腿,“魏泊魏大人一年連升三級,簡直羨煞旁人吶!嗯……讓我猜猜,聞師姐是不是想說他的兒女便是你的同窗?”
“正是。
”燭玉潮道。
路仁繼續着手中動作,仿佛根本沒聽到燭玉潮和伊朝朝說話似的。
伊朝朝想了想:“我隻認得魏大人的嫡女魏靈萱,她如今可是我朝太子妃呢。
”
“嗯,就是她,”燭玉潮壓低了聲音,“可你們聽說了嗎?魏靈萱已經死了。
”
“死了?”伊朝朝猛然睜大了雙眼,與此同時,路仁撿拾焦木的動作也明顯一頓。
燭玉潮繼續說道:“宸武太子府前挂滿了素緞子,據說是害了病。
”
路仁終于沒忍住插了話:“我瞧她平日裏很是康健,難道是水土不服嗎?”
燭玉潮微微搖頭:“這就不得而知了。
路仁,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
路仁沉默半會兒,回複道:“說來聽聽。
”
燭玉潮悄聲道:“魏泊去了宸武,魏靈萱也死了。
你能否向蕊荷的所有百姓闡明當年魏靈萱在學宮欺淩他人的事實?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
“你的目的是什麽?風險太大,我不會去做。
”路仁直接拒絕了燭玉潮。
“你們都清楚魏靈萱當年對謝流梨和燭玉潮做了什麽,但沒有一個人朝她二人伸出援手,”燭玉潮皺起眉頭,“謝流梨的鬼魂來見我了。
”
“你什麽意思?”
“我問她,你如何才能放過我?她說,不是你,而是你們。
隻有讓欺淩者認罪,她的怨氣才能消散。
我和你們一樣,也是圍觀者。
謝流梨既然能找到我,下一個人會是誰?”
燭玉潮說的像模像樣,路仁也被燭玉潮唬住了,他捧着木頭的雙臂一顫:“認罪是嗎……我會告知其他同窗的。
”
——“嗯?路仁有什麽事要跟我講嗎?”
燭玉潮一轉身,付浔竟憑空出現在她身後!
“付浔,你來得正好。
”燭玉潮往遠處看去,疑惑道,“王爺去哪裏了?”
付浔眉眼彎彎:“嘉王有事先走了,叫我來此陪你。
”
說完,付浔在燭玉潮耳邊輕輕說了幾個字:“皇後不知所蹤。
”
燭玉潮愣神兩秒,才露出了一個近乎疑惑的神情。
付浔對燭玉潮搖了搖頭。
路仁疑惑道:“付浔?你不是去魏靈萱那兒了嗎?怎麽現在又跟着聞……王妃?”
見付浔将目光移至路仁臉上,燭玉潮才微微松了口氣。
這付浔和魏靈萱的前主仆關系真是人盡皆知啊。
“魏靈萱?跟着她可是要死人的,我可不敢,”付浔啧了一聲,“好了,你剛說什麽呢?”
路仁見了舊友,神色才緩和了些,他扯了扯嘴角:
“魏靈萱當年欺負謝流梨的事兒,你還記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