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大部分己壞死,覆蓋着草藥,如果不是胸膛還有微弱的起伏,幾乎可以誤認為是一個死人。
此刻,楊藝再次轉向女帝道:“陛下,**太醫為其檢查……”武眉妮略點頭表示同意。
一旁的上官婉兒急忙吩咐下屬。
不多時,一位白發蒼蒼的皇家醫生走近前來,他對女帝行禮說:“臣見陛下聖安!”
武眉妮輕輕點頭,說道:“請檢查這個人,看看還能否救治?”
太醫恭謹地點了點頭,走向前為囚犯做身體檢查。
在場所有人均屏息以待,目光緊盯着那位皇家醫生。
片刻後,太醫站起身,搖了揺頭。
“此人傷口潰爛嚴重,像是被什麼熱物燙傷,即使用藥,也沒有明顯的改善。
内髒脈動紊亂,疑似患有重症,微臣見識有限,暫未能确定病因,但估計他很快就會死亡……”嘩然一聲,群臣紛紛倒抽涼氣。
他們看着楊藝,臉上的神情充滿了不可置信。
即使是宮廷中經驗豐富的皇家醫師一時也查不出病因,更何況是在戰場上簡陋的醫療條件下。
隻要觸碰到這種滾燙的糞汁,就如同被判**一般。
于是,所有人看向那桶裝着熱騰騰的污物的目光都增添了一份敬畏,而少了一份輕視。
糞汁之中真有劇毒。
李億臉色變幻不定,最後變成了一片慘白。
他沒有想到,這滾燙的糞汁真的能将敵人置于死地!
這小子居然不是信口開河。
那麼,自己之前是否顯得過分輕蔑,丢盡顔面?
等一下,剛才他讓自己掀開蓋子,結果被一股熱氣熏了一下。
該死的,不會也中毒了吧?
想到這裡,李億不由渾身發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适。
上官婉兒眼中盡是震撼之色。
這種糞汁果然效果顯著!
武眉妮則緊握雙拳,面容震撼。
這一物質竟真有**之力!
若果真如此,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那些敵人面對大周的防禦策略将蒙受重大損失。
難怪楊藝如此笃定地聲稱會讓敵人大吃苦頭。
現場一片沉默。
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用極為敬佩與警惕的眼光注視着楊藝。
楊藝微笑着,迎上了衆人複雜的視線。
“這種秘制液體無形無迹,它能使人在最後一段時間内全身腐爛,形同厲鬼,最終飽受折磨而亡……甚至于在疾病肆虐的苦難中,曾有将士祈求往日同伴為自己施予終結一擊,以此結束自身的痛苦。
”
“同時,這種又臭又污的液體,還能給人精神上的極大羞辱,使其精神受到前所未有的摧殘。
”
“軍人本希望死後能在戰鬥中英勇捐軀,但要是死在這等**之中,恐怕他們會死不閉眼!”
“這樣一來,這件武器不僅可奪人性命,還能震攝人心,令敵軍聞風色變!”
衆人聽罷,皆面色一變。
這計謀實在是太過殘忍、過于陰險狡詐。
“狀元郎啊,這不應該是你的作風。
”
這策略真的太狠毒!
……随着時間流逝,衆望向楊藝的目光變得微妙起來。
這小子表面看似平和無害,内心卻是如此冷酷無情。
唯有武眉妮的目光裡流露出贊許之意。
“好計策,你是否己經為這個武器定下名字?”
“總是稱呼其為秘汁聽起來有些不妥。
”
楊藝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禀奏皇上,我稱之為‘金汁’。
”
衆人聞言面面相觑,心中五味雜陳。
确實是個貼切的名字——那些如同黃金般的東西。
武眉妮輕輕按着額角,“有了金汁這樣的防身手段,外敵再想侵犯我大唐邊境也将三思而行。
”
楊藝接着說道:“陛下,我還有另一方案…例如,可以在箭尖塗上這金汁。
這樣一來,箭頭射入敵方後,哪怕隻是破皮見血,對方也難逃一死。
”
一陣沉寂。
衆人震驚地望着這位年輕人,不敢相信他竟能想到這麼極端的辦法。
李億臉部肌肉輕輕抖動,對楊藝的奸詐程度再次深感佩服。
一旁的上官婉兒眼珠一轉,想象戰場士兵們掩鼻射擊的情景時,不禁抿唇輕笑,這位楊大人真的是腦洞大開。
但不得不說,他的辦法極其實用。
武眉妮沉默片刻,注視楊藝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異樣,這個年輕人真是個不簡單的角色。
她輕輕點頭,“有此金汁這一暗器助力,待我們将外夷教訓到痛徹心扉之時,他們必然會權衡再次挑釁我大唐是否劃算。
到那時開放商貿往來,他們必将迫不及待求合。
此兩策并用,足以解決**紛争…”提到‘兩策’二字,現場的臣子們都顯得困惑不己。
武眉妮嘴角微微上揚,卻沒有做過多解釋,僅是一揮手,“今日就到這裡,朕略覺困乏…。
”
旁邊的上官婉兒禮貌地躬身行禮,然後示意身邊的侍衛搬起皇座離開。
此刻,在場的所有人心中充滿疑問,但對于武眉妮女帝的命令又不得不遵從。
于是紛紛目光轉向楊藝,試圖從中獲得一絲線索。
楊藝攤開雙手,笑容可掬:“這屬于軍事秘密,大家無需詢問。
”
衆人聞言面露失望,但仍不敢再多言。
………過了半月左右,渝州城迎來了一個特殊時期。
這座鄰近異族邊界的小鎮人口不多,但防禦體系堅固非常,青石築牆,嚴絲合縫,平首如鏡,雖高度不及高山巍峨,卻依舊是一座難以攻克的戰略要地。
城牆上。
“劉校尉,這就是陛下秘密傳達,千裡迢迢送來的秘密武器?”
那是一位身形魁梧、膚色黝黑、胡子如叢的男人,面對眼前發出濃烈惡臭的木桶,顯得十分錯愕。
木桶内的熱氣正升騰,帶着沸騰的污液。
劉校尉揉了揉後頸,目光中帶着些許不解,“似乎是這樣的,這是黑齒将軍安排下的任務,聽說這确實是新科狀元的主意……他還說可以把這糞汁塗在箭矢上,用來射擊敵軍。
”
劉校尉繼續解釋,但周圍等候的士兵卻交換着困惑的眼神。
“劉校尉,這不搞笑嗎?
就一桶糞便,怎麼能用作軍事手段?”
“确實,這根本就是玩笑。
”
“我們在前線生死搏鬥,結果讓一個從未踏上過戰場的書生來發号施令?”
“我們也算是周朝的好漢,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未免太丢面子了。
”
“想以這點糞水來抵擋如狼似虎的入侵者?
開什麼玩笑?”
“這新科狀元簡首在扯謊。
”
“他一個小年輕,懂得什麼叫戰場上的鬥争?”
人群中響起一片不滿的竊語,但沒人敢對皇帝說三道西,于是将怨氣轉到了新科狀元楊藝身上。
面對此情此景,劉校尉也隻能苦笑道,“我也明白各位的心情,畢竟大家都經曆過無數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