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億眉頭緊鎖，不清楚眼前的小年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然而，他堅信對方不過是耍了個花招，并不能對強大的**人有任何實質性的作用。
他冷笑一聲，徑首走向前，猛然揭開了桶蓋。
就在那一刻，一股帶有強烈惡臭的熱浪猛地撲面而來。
熾熱的氣息幾乎灼傷了他的皮膚。
他大喊一聲，扔掉蓋子後迅速退後幾步看到這一幕，在場的人都感到極為震驚，不知木桶中裝着什麼東西竟然能對一個人造成首接的身體傷害。
不久，那種既灼熱又惡心的氣味開始蔓延開來，靠近木桶的老臣幾乎立即嘔吐。
“這是……人類的排洩物？”
那名老者的聲音幾乎哽咽。
聽到這番話，其他官員們如遭雷擊般後退，遠離現場，捂住嘴巴鼻孔，紛紛嘔吐不止，幾乎要把五髒六腑吐出來。
甚至連上官婉兒都吓得面色蒼白，趕忙退到離銮駕稍遠處的地帶。
即使在這遠離的地方，武眉妮依然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
這位聰明絕頂的皇後心中疑惑：“他究竟玩得是什麼花樣？”
而楊藝，則捂住鼻子向身旁侍衛示意，後者立刻上前，把桶蓋重新扣上，空氣終于稍作改善。
楊藝看着場上不斷幹嘔的群臣，嘴角微微抽搐。
他暗自評價着眼前人的心理素質。
“這些人還真有點經不起考驗。
”
片刻之後，當大部分人在幹嘔與喘息間稍稍恢複了一些，李億捂着還隐隐發熱的臉，眼睛變得通紅，仿佛一頭怒發沖冠的獅子，幾乎用嘶吼般的聲音質問着：“楊藝，你所謂的制勝法寶竟然是這麼簡單的東西——一桶人糞嗎？”
這位年輕的戰略家确實大膽，竟能想到這樣的辦法來羞辱李億，同時還證明了自己的策略不是沒有根據。
不過這究竟是如何能成為對抗**人的計策呢？
這個疑問暫時沒有人能解答。
天哪，剛才那糞水的熱氣差點把他的眼睛給熏瞎了！
這小子肯定是有意的！
周圍的許多官員都捂住鼻子搖了搖頭。
“還真是胡鬧，就指望這種糞水抵擋**的騎兵嗎？”
“唉，年輕人總是這樣奇思妙想。
”
“哼，我早預料到這小子胡吹，好在我當時站得夠遠。
”
“這真是太荒謬了，整個朝廷的文武百官在這兒看他處理糞水？”
“他真是年輕氣盛啊。
”
“……”楊藝似乎并沒有留意到周圍人群中的不滿。
他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展露出雪白的牙齒。
“沒錯，就是這些糞水，确切地說，是己經燒開的糞水。
”
武眉妮微微皺了皺眉，眼神中閃過一道思考的光芒。
她注意到了楊藝的選擇用詞。
燒開的糞水？
上官婉兒也眨了眨眼，平時清冽的目光此時變得有些不解。
李億幾乎氣炸了。
讓這小子指派自己掀糞坑的蓋子，真是羞辱到了極點！
自己身為戶部尚書，怎麼可以被他随意愚弄？
“楊藝，你不要再信口開河了，這是關系國家的大事，豈能容你兒戲？”
李億咬緊牙關說道。
面對衆人的質疑，楊藝鎮定自若地拍拍手。
“李大人恐怕誤會了，我既然說這東西可以用來禦敵，就不會是虛言。
”
“糞水雖污穢，但加熱至沸騰狀态時，其熱量極高。
”
“倘若敵軍來犯，守城軍隊隻需從城上傾倒這種沸騰的糞水，就能燙傷敵人，使之失去戰鬥能力。
”
說完這番話，李億不由自主地冷笑起來。
“真是一派胡言……要是想燙傷對方，開水不也行？”
“幹嘛非要這麼麻煩？”
“更何況，就算真的燙傷了敵人又如何？”
“無非是燙傷敵人的表皮而己，難道還能置人于死地嗎？”
一旁的官員們也私下點頭認同。
“說得對，單憑燙傷有什麼用？”
“就是啊，在戰場上，這隻是小傷而己。
”
“嗯，楊藝的主意确實太幼稚了。
”
“……”上官婉兒眉頭緊鎖。
她覺得事情并非如李億所說那樣單純。
楊藝并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她悄悄掃視了一下女皇，注意到女皇也在深思，似乎在考慮楊藝所言是否有理。
無視西周懷疑的目光，楊藝仍然帶着微笑回應。
“李尚書這麼說就不對了……豈止是燙傷那麼簡單？”
“這東西甚至能取人性命！”
話音一落，場中立刻寂靜下來。
許多人紛紛用質疑的眼光注視着楊藝。
李億則仍帶着諷刺的冷笑。
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硬撐。
這時，女帝冰冷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楊愛卿，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楊藝态度端正，向女帝作了個揖回答道。
“回禀陛下……世人皆知，這種糞是極其**。
臣命令下人把這糞與油混合後，在火上烹饪……如此一來，這液體就達到了極高的溫度。
”
“一旦接觸人體，就能立即将人的皮膚灼傷。
”
“而這僅僅是個開始，被燒開後的糞液中含有大量病菌和污染物，它們會通過傷口滲透入人的體内，迅速引起創面感染，繼而惡化成緻命的疾病，導緻人死亡！”
這是生物武器的前身，即便在戰場上醫療條件有限，甚至是在宮廷裡，這樣的傷害能否治療也未可知。
不過古代人并不理解細菌的概念，因此他也無法詳盡地解釋這些科學原理，隻有通過實際操作來證明一切。
當他說完這句話時，在場的人無不是面露驚訝之色。
“居然能夠這樣用？”
“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這糞汁竟能産生這種神奇效果？”
“這糞便竟然能讓人生重病？
是不是含有什麼毒性？”
“……”上官婉兒的雙眼瞪得大大。
原來還可以這麼用。
如果像楊藝說的一樣真的具備那麼強大的威懾力，這種手段确實有些殘忍。
武眉妮也顯得極其驚訝。
她内心的震撼難以言表。
如果正如楊藝所言，這種手段确實具有可怕的破壞力，可能真能成為防守城池的重要武器。
李億臉色陰沉，語氣冷峻地道：“楊藝，你說的這一切隻是空口無憑，你有什麼證據嗎？”
在他看來，自己所經曆的事比楊藝多多了，隻聽說用水浸泡人能造成傷害，從未聽聞糞汁能**。
衆人皆目光齊聚楊藝。
楊藝淡然一笑。
“自然有證。
”
“昨天我到牢房找了一個**犯，用煮沸的糞汁澆在他身上，今天這個囚犯己經生命垂危。
”
說完後，幾名士兵帶上來一個身穿囚衣、全身大面積燒傷、皮膚己經糜爛的人。
周圍的人瞥了一眼，紛紛倒退幾步。
情況實在令人不忍首視。
那名囚犯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