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皇島的甯靜與安定被一道急促的海風打破。
一天清晨,項龍和宋清婉正在島上的中央平台上商讨農業擴展與商貿通道的布局時,一艘船自遠處駛來,船帆高高揚起,随風飄動。
這艘船的船帆上刻着趙佗的徽章,顯然,趙佗的使者再次來了。
“清婉,你覺得趙佗此行會有什麼意圖?”項龍看着遠方的船隻,皺起了眉頭。
宋清婉依然是那一貫冷靜的态度:“趙佗已經多次試圖通過使者來勸你出山,顯然,他并不願意放棄你這個潛在的力量。
這次親自登島,應該是他在權衡過局勢後做出的決定,表示他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
項龍沉吟片刻,目光深邃。
“無論趙佗懷着什麼目的,我都不會輕易被他牽動。
我們現在的目标是島上安定,百越的亂局離我們很遠,不能被這些外界的誘惑幹擾。
”
不久後,趙佗親自駕船抵達了龍皇島。
他下船時,身着簡單的朝服,身後跟随的随行官員與士兵也都表現得極為恭敬。
趙佗本就英氣逼人,站在島上,氣度非凡。
項龍和宋清婉站在島的高處,目送着趙佗一行人步入島嶼。
趙佗走近時,目光直視項龍,略帶一絲笑意:“項龍,你終于讓我親自來見你了。
上次使者的傳話未果,這次我希望能親口與你商談。
”
項龍微微點頭,語氣依然平靜:“趙将軍,久仰。
此番親自登島,必有要事,不知可否一叙?”
趙佗輕輕一笑,目光中充滿了堅定:“我來此,并非隻是為了請求你的協助,而是希望能與你深入探讨嶺南的未來。
聽聞島上局勢安定,流民得到了有效的安置,而你以一種‘避世’之态藏匿于此,實在是對天下百姓的不負責任。
”
項龍聞言,嘴角微微一勾:“趙将軍的評價倒是客氣,但恕我直言,亂世之中,我更願意以自己的方式應對困局,遠離權謀紛争。
”
趙佗頓了頓,随即不緊不慢地說道:“項龍,我知道你心中自有一番打算,你的治島之法讓人欽佩,能從這些流民身上看到你超凡的智慧。
但我勸你思考一下,如果繼續隐匿于此,這片土地上的百姓和你所建立的這片‘烏托邦’最終也難逃局勢的動蕩與災難。
”
項龍眉頭微挑:“趙将軍言重了。
天下局勢的變化,自古有變數,我隻不過是順應當下的局勢,暫時不參與其中,守護這片人煙稀少的島嶼。
”
趙佗淡然一笑,眼神卻變得更加堅定:“你我雖處不同境地,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對百姓的責任。
百越部落與漢族的矛盾,早已愈發嚴重,朝廷的控制力逐漸減弱,百姓疾苦,苦不堪言。
如今,我提出‘和輯’之策,不僅僅是為了調和百越與漢族之間的關系,更是為了穩定嶺南局勢,避免更大範圍的戰亂與混亂。
”
項龍看着趙佗,心中思緒萬千。
趙佗的氣質和言辭中,透露着一股雄主的氣度,仿佛一個飽經風霜的帝王,胸懷遼闊,能夠容納百川。
而他提出的“和輯”政策,似乎也确實具有一定的寬容與遠見。
宋清婉突然插話道:“趙将軍,‘和輯’的思路是值得推崇的,但單純依靠緩解漢族與百越部落的矛盾,恐怕不足以根本解決問題。
如果僅僅是通過表面上的妥協,如何能夠消除深層次的矛盾?就像是給一個潰爛的傷口敷上藥膏,外表看似好了,但實則内部潛藏着更多隐患。
”
趙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随即點頭:“我能理解你的擔憂,宋清婉。
确實,僅僅依靠表面的和解,無法徹底解決曆史積怨。
不過,我始終相信,溝通與理解是治國平天下的基本原則。
你們的治島理念,也為我提供了很多啟示。
我希望,項龍,你能考慮出山,和我一同共同策劃,如何平衡百越與漢族之間的沖突。
”
項龍看着趙佗,微微一笑:“趙将軍,若僅僅是為了調解百越與漢族的矛盾,我倒是可以考慮,但你提到的‘和輯’之策,真的能立足長遠嗎?你是否真正能夠容納所有百越部落的聲音,抑或隻是借此将他們一一收編,為自己效力?”
趙佗聞言,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項龍,你能否直言,你究竟希望我做什麼?希望我放棄嶺南,還是希望我走上另一條道路?”
項龍沒有急于回答,輕輕歎了一口氣:“趙将軍,你的智慧令人欽佩,但我必須坦白,若是單純依靠權謀與政策來安撫百越,我并不相信能夠持久。
‘和輯’的策略,表面上看似寬容,但實則可能隐藏着更大的壓迫。
”
趙佗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他知道項龍并非簡單之人,然而,眼前的局勢并沒有給他太多選擇。
“項龍,我明白你的擔憂,”趙佗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緩和,“但請你相信,若你出山,我将盡全力給予百越更多的自治權力,确保他們的利益不受侵害。
我并不想統治他們,我隻是希望能夠将這片土地的命運掌握在有能力的手中,免去無盡的動蕩。
”
項龍沉默片刻,緩緩地開口:“趙将軍的理想不錯,但現實往往更加複雜。
我不信任任何一方的承諾,無論是漢族,還是百越,最終都是利益的博弈。
如果我出山,豈非成為你布局的一顆棋子?”
趙佗目光堅定:“若你能出山,我承諾絕不會将你視作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