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宮中來人了。
為首的是幾個禦醫。
他們先去檢查了廚房。
“這是要作甚?”廚子覺得這是對自己忠心耿耿的羞辱。
禦醫冷着臉,“奉旨行事。
”
廚子馬上蔫了,蹲在邊上抱頭,嘟囔道:“每道菜我都要吃一口,一頓飯做下來就飽了。
若是有毒也是先毒死我。
”
沒人搭理他,禦醫們檢查了一番廚房,甚至嘗了今日的食材,喝了幾口水。
“如何?”
黃錦親自帶隊,此刻正在等消息。
幾個禦醫搖頭,“并無發現。
”
蔣慶之松了一口氣,李恬猜到了些什麼,“是子嗣嗎?”
蔣慶之點頭,黃錦走過來,“陛下說了,若是無礙,那麼長威伯可要抓緊了。
否則……”
昨日嘉靖帝突然想到了蔣慶之成婚至今還沒有子嗣,當即就要令人去蔣家查探一番,蔣慶之苦勸,這才改到了今日。
道爺昨日說過:若是無礙,那便是人的問題。
朕這裡給你準備了幾個好生養的……
幾個髋部那個啥……比較寬闊的宮女走進來,道爺撫須,自得的道:“朕相人從未出錯,都是好生養的。
”
幾個禦醫笑眯眯的道:“咱們還得診脈問話。
”
先是蔣慶之,一番診問後,幾個禦醫合計了一番,“沒啥問題。
”
接着是李恬。
一番診問……
李恬出來後,看着面色如常。
“如何?”蔣慶之問道。
李恬說道:“無礙。
”
幾個禦醫在裡面嘀咕了許久,出來後看着頗為輕松。
“長威伯借一步說話。
”
蔣慶之心中一個咯噔,和他們去了書房。
為首的禦醫笑道:“無需緊張,我等也就是照例行事罷了。
”
随後他問了些夫妻間的……比較親密的一些事兒。
蔣慶之莫名想起了後世的一個不知是笑話還是真事兒的事。
一對男女成婚多年無子,尋遍各等名醫無果,最終一個醫生無意間問了夫妻敦倫的細節,才知曉這兩口子殺豬殺屁股……真是各有各的殺法啊!
見蔣慶之遲疑,禦醫笑道:“醫者父母心,長威伯無需避諱這個。
”
蔣慶之隐晦表述了一番,禦醫聽了撫須蹙眉,“如此看來長威伯夫婦并無問題,可成婚許久,為何沒動靜?”
“興許是緣分未到吧!”蔣慶之說道。
禦醫搖頭,“所謂緣分未到,那是慰藉病人的話。
長威伯去問問那些街坊就能得知,但凡夫婦成婚,隻需同房一陣子,必然有孕。
”
禦醫嘴裡喃喃有詞,不知在琢磨什麼。
蔣慶之也在想着此事,從夫妻之間的細節到各種可能性。
不知過了多久,禦醫歎道:“莫非真是緣分未到?”
……
禦醫們走後,蔣慶之去了後院。
“夫君。
”李恬看着有些難過,“是我的過錯,讓夫君至今無子。
”
“說什麼呢?”蔣慶之蹙眉,“這事兒不是你一人就能弄出來的,說不得是我的問題。
”
李恬聞言身體一震,“夫君可不許胡說。
”
蔣慶之認真的道:“子嗣之事需夫妻二人聯手,你一人不行,我一人也不行。
沒有子嗣,興許是男的不行……”
在這個時代,一個家庭但凡沒有孩子,所有人都會認為是女人出了問題。
至于男人……男人怎麼會出問題?
李恬握着他的手,“其實……我娘那邊一直在擔心此事。
”
七出中就有無子這一條。
“娘子!”
“夫君。
”
“從今日起,咱們要努力了。
”
李恬點頭。
“比如說,偶爾換個模樣,興許有用。
”
“夫君……”
“要不……咱們現在試試?”
“這大白天的。
”
“這日頭多好啊!”
大清早蔣某人就荒淫無道了一番,竟然覺得神清氣爽。
……
張居正到了翰林院,剛坐下,高拱就來了。
“高編修。
”張居正起身準備去給他弄茶。
“不必了。
”高拱坐下,捋捋濃密的胡須,“聽聞你昨日在城外為墨家子弟授課?”
卧槽!
這才多久,竟然就被傳到了翰林院……張居正心中暗怒,但卻不動聲色的道:“就是給一些孩童随意教授了幾個字。
”
高拱看着他,眼中有些審視之意,“叔大,城外工地一動,儒墨之間再無緩和的餘地。
你與長威伯走的越近,那些人便越會把你當做是墨家的同黨。
”
張居正本就是個驕傲的人,聞言冷笑道:“我倒是奇了怪了,雖說儒墨相争,可長威伯在朝中,群臣在朝中為何不大打出手?既然說是你死我活,為何不劍拔弩張……”
“面子總是要維系的。
”高拱拿起了一卷書,見是遊記,不禁蹙眉,“你年紀輕輕的,莫要看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