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風而動。
“喵!”多多懶洋洋的叫了一聲,然後又睡了。
蔣慶之正在沉思火槍的事兒,聞聲擡眸。
“如今武勳都在等着你的那個寶貝。
”李恬把馬氏的話轉述了一番。
“武學如今漸漸走上了正規,武勳們感受到了危機。
他們若是願意低頭,那麼為時未晚。
可他們拉不下這個臉。
于是恨屋及烏……”
蔣慶之伸個懶腰,“大勢如潮,跟不上的,以後就隻能謝幕了。
”
“對了,聽聞最近京師出了個盜墓賊,專門偷盜那些新下葬的屍骸的五髒六腑。
馬氏說是遊魂所為。
”
“娘子,那是封建迷信好不好。
”蔣慶之無奈的道。
老娘們就喜歡這種帶着些恐怖色彩的八卦,馬氏就是其中的代表,每次來都要給李恬帶些恐怖故事。
“伯爺,徐渭有事求見,說是急事。
”黃煙兒低眉順眼的過來。
昨日這丫頭吃多了扣肉,大晚上肚子疼,霸占茅廁許久,讓起夜的侍女們怨聲載道。
“我去看看。
”
蔣慶之去了前院,見徐渭面色青灰,有些驚魂未定的味兒,便笑道:“這是遇鬼了?”
“差不多。
”徐渭低聲道:“我今日看到景王行蹤詭秘出城,便一路跟着。
這一跟就跟到了荒山野嶺。
我本以為景王是尋訪誰,誰知曉……他竟去掘人墓穴,剖開屍骸……”
卧槽!
蔣慶之馬上聯想到了馬氏的那個鬼故事。
原來不是故事,竟然是真事兒。
“後來呢?”
“我沒敢看,跑了。
”徐渭第一次承認自己膽小,“我當時躲在樹後,就聽他們說什麼好肉,什麼腸裡都是屎……”
蔣慶之呆住了。
老四這是……變态了?
……
“陛下,燕三求見。
”
嘉靖帝點頭,手中握着一卷醫書依舊不肯放下,上面畫着經絡圖,竟然和他往日所看到的有差異。
道家修煉涉及到氣血運轉,搬運真氣等等。
而經絡就是通道。
“差之毫厘,謬之千裡啊!”嘉靖帝蹙眉,在琢磨這份人體經絡圖的真僞。
“陛下。
”
廋幹的燕三行禮,“燕騎的人發現景王最近行蹤詭秘。
”
嘉靖帝漫不經心的道:“那孩子聰明,不會吃虧。
”
“是。
今日燕騎的人跟着景王出城,發現他……”燕三修為了得,可此刻竟有些驚駭之意,“景王竟在掘墓。
”
“掘墓啊!好……什麼?”嘉靖帝猛地擡頭,“你說什麼?”
燕三低頭,“景王在掘墓。
事後燕騎的人重新刨開墓穴,打開棺木,發現那屍骸的五髒六腑皆有被取出的痕迹,不過後來又放置了回去。
”
黃錦哆嗦了一下,“燕騎的人莫非是看花眼了?”
燕三擡頭,堅定的道:“燕騎行事以穩妥為上,此等事必然是再三求證,确證無疑才敢禀告。
”
“那逆子!那逆子!”道爺咬牙切齒的道:“掘人墓穴,開棺剖屍,他這是要做甚?”
黃錦突然想起一件事兒,“陛下,奴婢想到一事,大半年前有人去官府報案,說自家夫君的墓穴被人盜了,五髒六腑皆被剖開切碎……後來那案子沒查清,便不了了之了。
”
“讓那逆子來。
”嘉靖帝面色鐵青。
景王剛沐浴更衣,去盧靖妃那裡問好。
“……最近天熱,你少出門。
看曬的黑黑的,夜裡出門也不怕撞鬼?”盧靖妃嗔道,然後令人去取自己護膚的東西來。
“娘,那等東西男兒哪能用?”景王不耐煩的道。
“為何不能用?漢唐男人還簪花呢!當下不少男人還塗脂抹粉……”
“那是女人幹的事兒。
”景王堅決不受。
“殿下。
”陳燕進來。
“陛下那邊來人,召見殿下。
”
“小心些,别惹惱你父皇。
”盧靖妃叮囑道。
看着景王出去,盧靖妃歎道:“人這一輩子啊!前半生為前程拼死拼活,好不容易出了頭,卻還得為兒女打拼。
這一生呐!就沒為自己活過一刻。
”
景王一邊走,一邊思索着什麼。
到了永壽宮,他在殿外行禮。
“讓他進來。
”
裡面傳來了道爺的聲音。
咦!
不是二龍不相見嗎?
景王一怔,随即進去。
就見自家老爹面色鐵青負手看着自己。
“逆子,為何掘墓剖屍?”
景王一怔,他沒想到事兒竟然暴露了。
“說!”帝王的怒吼席卷而來。
此事一旦被外界得知,景王就會成為外人口中的妖魔,臣子們會建言把他幽禁在冷宮之中,此生不得外出一步。
“兒……沒什麼可說的。
”景王緩緩跪下。
嘉靖帝大怒,“來人!”
“陛下。
”
嘉靖帝指着景王,“重責!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