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可是捕快?”副百戶冷笑。
“不敢。
”
“私下抓人,本官若是殺了你等,誰敢置喙?”
副百戶殺氣騰騰的喝道:“把人交給本官。
”
可那是一千貫啊!
潑皮們咬牙退後,為首的潑皮說道:“此人是新安巷索要的要犯,官爺确定要和蔣伯爺作對嗎?”
副百戶冷笑,“那又如何?十息放人,否則……”
“不放又怎地?”
人為财死,鳥為食亡。
潑皮們為了一千貫,竟敢和官兵翻臉。
就好比老鼠為了一口吃的,敢和貓兒玩命。
“拿人!”副百戶冷笑,就在此時,衆人聽到了馬蹄聲。
一個潑皮擡頭,“救星來了。
”
副百戶罵道:“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得你等!”
“那我呢?”
馬蹄聲在身後止住,副百戶回身,就見一個身材龐大的年輕人下馬過來。
“你是……”
“見過孫小爺!”十餘潑皮行禮,喜滋滋的。
有人說道:“好教孫小爺得知,咱們拿到張漢後,這位官爺蠻橫攔截,說要帶走張漢。
”
孫小爺……副百戶面色劇變,“孫重樓!”
“你也知曉爺爺?”孫重樓劈手抓住副百戶,副百戶就如同雞鴨般的在他手中無助掙紮着,“本官是按律行事……狗東西,放下本官,否則……”
啪!
孫重樓一巴掌把副百戶抽的滿臉桃花開,手一松,一腳踹在副百戶的胸口上。
“孫小爺,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
幾個潑皮見勢不對,趕緊去勸阻。
從自家少爺病倒後,孫重樓就憋着一肚子擔心,此刻這些擔心化為怒火,動起手來就沒收住。
他後退幾步,看着副百戶癱軟倒下。
一個潑皮小心翼翼的上前試探了一下副百戶的鼻息,“還好。
”
等他看到副百戶胸口那裡塌陷進去一塊後,不禁面色劇變。
孫重樓卻大大咧咧的帶着人走了,“賞錢隻管去新安巷尋管家要。
”
“孫小爺。
”那潑皮喊道:“此人怕是要死了。
”
“死了就死了。
”孫重樓罵道。
他把張漢帶回伯府,一番拷打,得知此事有人指使,隐約知曉和工部有關,但具體是誰張漢不知,隻是得了吩咐行事。
蔣慶之在後院休養,得了口供後,沉吟良久。
“我就說那些人怎會出手針對一個老工匠,原來是工部有人出手了。
”夏言說道:“也唯有工部的人才知曉這等老工匠的厲害之處。
慶之,墨家在城外那塊地還未曾動工,就令他們忌憚了。
”
蔣慶之靠在躺椅上,這是李恬的吩咐,邊上黃煙兒正一絲不苟監督,說是不許他勞心勞神。
所以蔣慶之一臉懶洋洋的味兒,“沼氣池如今在各處推廣,反饋回來的效果不錯。
那些人擔心墨家再弄出什麼利國利民的好東西,會映襯着他們越發無能。
”
“自己不做事,也不許别人做事。
”夏言歎道:“那些人呐!愈發不堪了。
先賢若是重生,怕是要怒不可遏了。
”
“讓人去馮源家探視。
”蔣慶之吩咐道。
“是。
”黃煙兒叫人去傳話,自己依舊不動。
蔣慶之歎道:“你就不能自己去嗎?”
黃煙兒認真的道:“娘子說了,若是我渎職,回頭便不許我吃扣肉。
”
黃煙兒最喜扣肉,一頓能吃大半碗。
蔣慶之有些餓了,“午飯有什麼?”
“娘子交代了,午飯清淡些。
”黃煙兒看着蔣慶之,“說是伯爺休養這陣子,飯菜都要清淡些。
”
“沒法活了。
”蔣慶之重重倒下。
蔣慶之讓人尋了孫重樓來,低聲交代:“去廚房偷偷弄一條醬羊腿來,記住,偷偷的。
”
“少爺放心。
”
孫重樓飯量伯府第一,去廚房開小竈是常事兒。
他拿了醬羊腿,順手又拿了半隻烤雞。
從廚房走到後院的路上,半隻烤雞被這厮吃的幹幹淨淨的。
“少爺!”
孫重樓進了書房,蔣慶之正在看書,聚精會神的模樣讓孫重樓想到了當年他備考秀才時的日子。
蔣慶之放下書,“快拿來。
”
孫重樓把羊腿遞過去,拿起那卷書,“繡像……燈……”
蔣慶之一把搶過書卷,義正辭嚴,“你還小,這等書看不得。
”
“哦!”孫重樓本就對這些沒什麼心思。
蔣慶之剛吃了一口醬羊腿,就聽外面有人說:“見過夫人。
”
“不好!”蔣慶之趕緊撕咬了一大塊羊肉,門外人影一晃,李恬進來了。
“夫君,禦醫說了你不可吃大油大葷之物,更不能吃發物……”
李恬見他依舊咀嚼,擔心之餘便去和他搶奪。
孫重樓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恬撲倒了蔣慶之,硬生生從他嘴裡搶了一半羊肉出來。
富城來了,神色嚴峻,“石頭出去。
”
孫重樓出去,李恬有些難為情的起身,富城視而不見,說:“石頭先前毆打到了一個副百戶,那人……胸骨戳破了肺腑,說是危在旦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