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夜襲的敵軍點燃火把,歡呼着沖向營地。
營地中有數十人在慌亂跑動,看着頗為真實。
“陳堡演的不錯。
”蔣慶之贊道。
敵軍沖到了營地邊,用繩子拉開栅欄,随即呼嘯而入。
“四處縱火,殺蔣慶之者,重賞!”王興在高呼。
曾梭跟着他,見對手慌亂,不禁狂笑,“這便是所謂的名将?哈哈哈哈!”
王興冷笑道:“等老子拿着蔣慶之的腦袋出現在國公府中時,這名将的頭銜,也該換換了。
”
官兵看似慌亂的往營地縱深處潰逃,王興帶着人緊追不舍。
“驅趕他們!”王興厲喝道:“别讓他們聚集起來。
”
他的目标是蔣慶之的腦袋,其次是弄死沐舒。
那些潰兵在前方突然往左右一閃。
“那裡就是中軍大帳!”曾梭大喜,喊道,“殺蔣慶之!”
黑暗中,有人淡淡的道:“點火!”
噗噗噗!
火把不斷被點燃,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一個年輕人被簇擁着站在大帳前,手中拿着一根不知什麼東西,身邊人把火把壓低,年輕人低頭抽了幾口,然後用那根東西指指王興,吩咐道:“收網!”
“咻!”
一支響箭升空,王興渾身一震,“蔣慶之早有準備。
”
曾梭面色劇變,“撤!撤!”
“不能撤!”王興大怒,一腳踹倒曾梭,“後方必有伏兵,唯有往前才有生路。
跟着我,殺蔣慶之!”
“殺!”後方果然沖出了一隊騎兵。
而在前方,蔣慶之抖抖煙灰,“出擊!”
說完,他深吸一口藥煙,“沐朝弼果然沒讓我失望。
”
“殺!”
一隊隊騎兵從大帳兩側沖了出來。
騎兵對步卒的屠戮開始了。
一隊隊騎兵依次沖向敵軍,長槍在夜色中閃閃發光。
一個敵軍咆哮着沖過來,被長槍捅穿了腹部,慘嚎聲扭曲身體,看着就像是被穿在狗尾巴草上的螞蚱。
長槍繼續往前,穿透了第二個敵軍,騎兵感受到了巨大的阻力,松開手,随即拔出長刀。
信心滿滿的敵軍遭遇重擊,軍心士氣頃刻間蕩然無存。
王興帶着百餘麾下,突然從兩隊騎兵中殺了出來。
他紅着眼,盯着蔣慶之,“唯有殺了蔣慶之才有生路,跟着我來。
”
他奮力沖殺着,不知過了多久,當他杵着長刀回頭時,才發現身後僅存三人。
“曾梭呢?”
曾梭就倒在了他身後二十步的地方,雙手握着穿透自己小腹的長槍,苦笑着:“都督,蔣慶之……有防備,大事怕是……難成!”
“跪地棄刀不殺!”
官兵開始招降。
王興被團團圍住了,有人喝道:“跪地棄刀!”
“哈哈哈哈!”王興狂笑着,環視一周,自己帶來的八百精銳竟然戰死大半,跪地請降的不過數十人。
“蔣慶之,你遲早不得好死!”王興刀指蔣慶之,突然橫刀擱在脖子上。
半生經曆閃電般的在腦海中掠過,卻又仿佛慢的如同又經曆了一遍。
蔣慶之早有準備,也就是說,他一直對沐朝弼心存戒備。
若是如此,他來昆明作甚?真要避禍去何處不行?據聞台州府軍民對蔣慶之敬若神明,去海邊釣魚不好嗎?
可蔣慶之卻偏偏來了對自己最危險的雲南。
冒的風險越大,所求越大。
都督,要小心蔣慶之……王興恨不能飛到昆明,把自己的判斷告知沐朝弼。
他看了蔣慶之一眼,看到了沐舒。
沐舒仰頭看着蔣慶之,在說着些什麼。
眼中的崇敬之意不加掩飾……
手一拉,人就往後倒下。
鮮血飚射中,一個巨漢走了過來。
低頭看着王興。
“都督,小心……”王興喃喃道。
“他說了什麼?”有人問。
巨漢說道:“聽不清。
”
蔣慶之走了過來,“是沐朝弼的人。
”
“伯爺,咱們可以以此揭穿沐朝弼。
”有人說道。
徐渭搖頭,“沐朝弼隻需不承認就是了。
此刻最要緊的是震懾雲南軍民,否則沐朝弼若真要铤而走險,咱們這點人馬還不夠看。
”
蔣慶之吩咐道:“石頭。
”
“少爺!”
“斥候應當到了昆明左近,正等着我的吩咐,你連夜去一趟。
”蔣慶之眼中有利芒閃過,“就一件事,震懾!”
“領命!”
孫重樓帶着數十騎出發了。
第二日午後。
守軍得到了吩咐,最近幾日很是警覺。
“有人馬來了。
”
有人在城頭高呼。
“拒馬擺出來。
”
“弓箭手!”
按照沐朝弼的吩咐,守軍擺出了厮殺的陣勢。
千餘守軍猬集城外。
百餘騎疾馳而來。
城頭,張乾苦笑搖頭,“告知都督,王興……失手了!”
……
月初,求保底月票啊!兄弟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