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若是單獨回去,怕是會死在半道上。
”
“有了這番話,她若是上門懇請伯爺帶上自己,伯爺怎好拒絕。
”胡宗憲歎道:“女人啊!都是這般聰明。
”
“也有不聰明的。
”徐渭一臉唏噓。
“誰?”
徐渭搖頭不說,但腦海中卻浮現了一把殺豬刀。
“有的人不但不聰明,且有眼不識偉男子。
”
…… “見過夫人。
”
“坐。
”
後院待客廳,李恬多看了沐舒幾眼。
嫁過來後,她聽到過仆婦們提及沐舒幾次,态度頗為暧昧。
此刻見到沐舒,卻感受不到絲毫幽怨之意,反而是磊落大氣。
“我離家已久,聽聞長威伯準備去雲南,不禁動了思鄉之情。
此去雲南路迢迢,一個弱女子上路……我厚顔,懇請夫人轉告伯爺,能否随行。
”
“我自會轉告拙夫。
”李恬微笑道。
黃煙兒在側,不知怎地,總是感覺二人之間隐隐有一種互相排斥的味兒。
但從利益角度來看,二人之間并無沖突啊!
随後二人随意說了些京師和雲南的風土人情,沐舒起身告辭。
李恬拿着禮單看了看,“人說沐氏富庶,果然。
”
“什麼富庶?”蔣慶之從禁地回來了,雙手烏漆嘛黑的。
“别碰我!”李恬見蔣慶之伸手,趕緊起身就跑。
蔣慶之嘿嘿一笑,本想抹一把妻子的臉,卻落空了。
“就和孩子似的!”李恬遠遠站定嗔道。
“是什麼人送的禮?”蔣慶之問道。
“沐氏的那位姑娘。
”李恬揚揚手中的禮單。
“果然是富庶,若是誰能娶了她,想來嫁妝會令人震驚。
”
“嫁妝雖好,可難得有情人不是。
”蔣慶之知曉女人喜歡在這方面吃酸撚醋,“錢财不過是借用,唯有身邊人才是一生的伴侶。
”
黃煙兒都聽的滿眼粉紅色小泡泡,李恬低下頭,眼中帶着笑意。
有夫君如此,還有什麼遺憾呢?
“對了,那位沐姑娘想随行去雲南。
”李恬說道。
“嗯?”蔣慶之蹙眉,“此事另說。
”
他此去雲南有自己的目的,帶着沐舒不方便。
“伯爺。
”一個侍女進來,“徐先生令人傳話,說那位沐姑娘在詩會上為了伯爺舌戰群儒,被群起而攻之。
”
“好個沐舒!”李恬氣的倒仰,“原來在這等着呢!”
蔣慶之莞爾,“罷了,她做在明處,我反而不好拒絕。
且此行多她一個……也好問問沐氏内幕。
”
李恬走過來,“夫君,我聽聞沐朝弼兇殘……”
“你覺着為夫不兇殘嗎?”蔣慶之笑道。
“你看着唇紅齒白的,哪是兇殘的模樣。
”
“那是情人眼裡出潘安。
”蔣慶之笑道。
晚些,蔣慶之令人去請朱希忠等人。
朱希忠來到伯府時,隻見前院熱鬧非凡。
石臼五個,護衛們集結,每人扛着一個木槌。
“來了來了。
”
廚房那邊有人喊道,接着幾個幫廚抱着甑子來了。
熱氣在甑子上蒸騰,一股子糯米的香味彌漫開來。
把甑子裡的糯米倒在石臼中,蔣慶之帶着三個護衛圍住石臼,先用木槌碾壓糯米,一步步的把糯米碾壓下去。
“準備了。
”蔣慶之舉起木槌,用力砸了下去。
噗!
接着身邊護衛跟着捶打。
四個人就這麼輪番捶打着糯米。
雖然雙臂漸漸酸麻,但蔣慶之的精神卻越來越好。
糯米被多次捶打後,就成了糜狀,每一次木槌捶打都會被黏住,脫開越來越吃力。
一石臼糍粑捶打成了,有仆婦過來,雙手沾滿了油脂,雙手在石臼下面不斷撈着,最後把整坨糍粑撈起來,放在早已刷好油的桌子上。
接着就是整形,或是包豆沙餡料……
蔣慶之來了個豆沙餡的糍粑,贊道:“還是那個味兒。
不,更香了。
”
朱希忠也吃了一個,“嗯!是不錯。
”
“回頭帶百來斤回去。
”蔣慶之說道:“平時就浸泡在水缸中,要吃的時候拿出來就是了。
”
這是後世的保存法子。
王以旂來了,連唐順之都來了……
蔣慶之親自出手弄了個火鍋。
衆人圍鍋而坐。
酒過三巡,王以旂說道:“其實不走也行。
”
朱希忠點頭,“大不了撕破臉,動手他們必然不敢,鬥嘴皮子,難道咱們怕了不成?”
蔣慶之微笑道:“你等都以為我此去雲南是躲避?”
“難道不是?”
蔣慶之搖頭,“自然不是。
”
“那你這是……”朱希忠知曉老弟從不白忙活,就如同釣魚佬從不空軍一樣。
“雲南是誰的?”蔣慶之舉杯,看着驚愕的衆人微笑道:
“雲南,隻能是大明的西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