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漢一怔,勒繩子的大漢罵道:“是哪個狗東西!”
黑暗中走出兩人。
“我叫孫重樓。
”
“咱叫孫不同,是自己跪,還是等老子打斷你二人的腿再跪?”
大漢摸出短刀,獰笑道:“這是來尋死的!”
另一個大漢松手,陳友渾身一軟就癱坐在地上。
兩個大漢撲了上去,隻聽幾聲慘叫,随後就倒了。
孫不同走過去,蹲下問道:“可願做……哎!石頭,伯爺說的那什麼證人?”
“污點證人。
”
“對,可願做污點證人?”
陳友用力點頭,“願意。
”
兩個大漢一去不複返,有人罵道:“特娘的,定然是趁機跑了。
回頭告知管事,扣他們的錢糧。
”
……
蔣慶之最近的胃口不錯,晚飯吃了不少,可一個多時辰後又餓了。
他叫廚房弄了一份炒飯,就着一碟子自己弄的油炸幹辣椒吃的滿頭大汗。
曬幹的辣椒下鍋油炸,撒些小茴香粉和芝麻,一口下去脆脆的,那股子辣味直沖腦門。
再來一口什錦炒飯……我滴媽,蔣慶之覺得什麼山珍海味都沒這口好吃。
李恬正在看書,見他吃的痛快,不禁食指大動,“夫君,這般好吃嗎?”
“人間美味。
”蔣慶之故意做出陶醉的模樣。
“夫君就故意氣我吧!”李恬上次吃傷了脾胃,醫者說要清淡飲食一陣子。
“炒飯不來點?”蔣慶之舀了一勺子炒飯遞過去。
李恬意動了,可仔細一看,炒飯裡竟然也有辣椒,“炒飯也放辣椒,夫君你這是有多愛辣椒啊!”
“辣椒便是我的命!”
蔣慶之變魔術般的摸出了一塊巧克力,“嘗嘗。
”
李恬接過,“黑乎乎的什麼東西?”
“嘗嘗就知道了。
”
李恬咬了一口,眯着眼,“咦!絲滑……香甜。
”
“這是什麼?”果然女人對巧克力沒有抵抗力,李恬同樣如此。
蔣慶之說道:“這是南邊來的糖果,據聞是大食商人從海外帶來的。
”
“那不便宜吧?”
“咱們家差錢嗎?”
夫妻二人相對一視,都笑了起來。
“伯爺。
”侍女在門外吧禀告:“孫不同求見。
”
蔣慶之起身去了前院,李恬沒忍住,便撚起一段幹辣椒吃了一口。
“辣!香!”
瞬間她的臉就紅了。
……
“少爺,此人的妻女都賣給了賭坊。
”
前院,孫不同指着陳友說道,兩個大漢被堵住嘴丢在一邊。
富城正給孫重樓開小竈……一大塊肉餅,孫重樓狼吞虎咽的吃着,咽下後眉飛色舞的說着那邊的熱鬧:“好些人在賭錢……”
富城陰恻恻的道:“你若是敢去賭錢,咱便打斷你的腿!”
“師父你怎地和少爺一般。
”孫重樓咬了一口肉餅,含糊不清的道:“少爺說要和黃賭毒不共戴天……”
“當初小人隻是好奇,便跟着他們去賭了一次,那次小人赢了兩貫錢,小人想再也不來了。
可過了兩日小人卻心癢難耐,猶豫了一番,便又去了。
此次又赢了……”
陳友戰戰兢兢的看了蔣慶之一眼,不知這位貴人救自己作甚。
蔣慶之叼着藥煙,“第三次該輸了吧?”
“伯爺怎地知曉?”陳友詫異道。
“前兩次讓你赢,便是給你一個暗示,這裡能輕易掙錢。
人性本貪,哪怕是不斷輸錢,可腦子裡那個念頭一直徘徊不去,于是便一直賭,一直輸,輸的越多,想翻本的念頭就越牢固,最終整個人都陷入其中,再難自拔。
”
南美那地兒賭場開的正大光明,多少人在裡面變得一貧如洗。
多少罪惡在黑暗中悄然發生。
蔣慶之抖抖煙灰,“你把妻女賣給了他們,可有契約?”
“有。
”陳友說道。
富城忍不住問道:“你這厮就不覺着愧疚?”
“那賤人隻知曉叫罵,那個賠錢貨隻知曉哭哭啼啼……”陳友面露厭惡之色。
孫重樓發現師父氣息不對,“師父,你這是……”
“許久沒殺人了。
”富城轉身就走,他擔心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動手。
……
自從被擡回侯府後,張同就被安排在偏房中,馬氏令小妾們輪班照顧。
今日晚飯吃的晚,吃完飯後,馬氏出來散步消食,想着便去看了一眼。
張同斜躺着在傻笑,一個大碗落在地上,滿床都是飯菜。
“人呢?”馬氏問道。
門口的侍女說道:“說是去茅廁了。
”
“懶牛懶馬屎尿多!”
馬氏擺擺手,侍女告退。
“嘿嘿!嘿嘿!”
馬氏找到了一片還算是幹淨的地兒坐下,怔怔的看着張同。
“當初我嫁過來之前,聽聞你頗有些勇力,心想此後你率軍戍守一方,我在家侍奉雙親,照顧孩子,這日子倒也不錯。
”
“誰知曉嫁過來後才發現你貪杯好色,吃喝玩樂無所不精。
新婚第二日你便去賭錢,賭輸了回來向我要……那一刻我心冷了半截,但想着好歹是夫妻,興許以後能勸你改了那些毛病。
”
“第二年我有了孩子,便勸你少喝那些狐朋狗友往來,可你喝着酒就蹦了起來,一腳把我踹倒……”
馬氏定定的看着傻笑的張同,“孩子沒了,我的心冷了大半,本以為你會愧疚,可次日你卻接了一個女人進家,令她給我磕頭。
”
她笑了笑,“孩子沒了,你卻還有心思去納妾。
孩子在你心中算是什麼?我這個侯夫人在你眼中算是什麼?”
馬氏幽幽的道:“一個女人很難對自己的男人死心,可死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