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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nb;賊喊捉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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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崇德自盡而死,而且死前說過此事與蔣慶之無關。

     從法理上來說,此事還真和蔣慶之沒關系。

     但中原上千年的傳統,法理不外乎人情。

     “馬崇德當初和人舉報長威伯走私草原,這是私仇。

    長威伯逼迫馬崇德走投無路,以自盡換取一家平安……” “長威伯雖說沒動手,可馬崇德之死,卻和他逃不開幹系。

    ” “此事頗為惡劣!” 幾個禦史你一句,我一句,把整件事兒腦補完畢。

     “寫奏疏吧!” “先尋個地方。

    ” 就在此時,肖卓說道:“長威伯何曾說過要殺馬崇德?至于馬崇德自盡,那是他心虛罷了。

    若把此事歸咎于長威伯,此後大夥兒還争什麼?今日在朝中争鬥,明日有人自盡,那算誰的?” 是啊! 若是開了這個先河,後續有人效仿怎麼辦? 老子争不過你,那就自盡。

     大夥兒同歸于盡罷! 衆人面面相觑。

     雖說這種可能性不大,可一旦發生了呢? 一個禦史冷笑,“我等隻管風聞奏事,至于此後,與我等何幹?” 這是禦史的職責,至于以後有沒有人自盡,關我屁事! 崔元對趙文華輕笑道:“陳安此人可用。

    ” “狗屁!” 有人罵道:“隻顧眼前的蠢貨,豈能重用?” 那禦史怒道:“誰?站出來。

    ” 朱希忠出來了。

     老纨绔目露兇光,“怎地,要和本國公辯駁一番?” 禦史梗着脖子道:“我禦史風聞奏事乃是本職,國公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朱希忠難道還能把禦史的職責改了不成? 這話裡埋着陷阱啊! 本以為對方是個愣頭青的蔣慶之問道:“此人是誰?” “陳安。

    ”肖卓站在老闆身邊,輕聲道:“據說是嚴黨的人,可有人說此人以前和東宮也有些關系。

    伯爺,事情很複雜。

    ” 蔣慶之也為之莞爾,“難道是兩面人?” “東宮啊!伯爺!”肖卓畢竟是傳統官員,擔心蔣慶之和太子交惡。

     “東宮,那娃……”蔣慶之搖搖頭,肖卓發現他的眼神好似憐憫。

     朱希忠劈手抓住陳安的衣領,“想給我挖坑?娘的!” “成國公,過了!”有人說道:“這是禦史,不是你家護衛。

    ” ——你别把朝堂當自家! 朱希忠目光尋索,“誰在放屁?” 崔元陰恻恻的道:“堂堂大明伯爵,馬崇德竟被逼自盡,禦史風聞奏事卻被威脅。

    我想問問,此次被逼死的是伯爵,下次可會是侯爵?” 這是蠱惑! 蔣慶之仗着陛下的信重逼死了一位伯爵,諸位勳戚,你等就不覺得唇亡齒寒嗎? 在場的勳戚默然看着蔣慶之,随即竊竊私語。

     蔣慶之走了出來,“我何曾逼迫馬崇德自盡?這是其一。

    其次,馬崇德上次污蔑我走私草原,與俺答勾搭,誰在主使?那人晚上就不怕作噩夢?” 崔元呵呵一笑,“是啊!馬崇德若是魂魄不散,就該日夜跟着此人。

    ” 衆人隻覺得一股子陰風吹來,不禁脊背發寒。

     這裡是西苑之外,今日嘉靖帝将召見群臣,商議政事。

     這也是難得的一次君臣聚會。

     侍衛們在看戲。

     一個穿着官服的男子,一瘸一拐的在人群中緩行。

     “我曾跟随陛下修道多年,深知舉頭三尺有神明。

    做了虧心事,就怕鬼敲門。

    我崔元問心無愧,而有的人卻壞事做盡……” 崔元斜睨着蔣慶之。

     突然身側有人怒吼。

    ,“崔元,還我祖父的命來!” 接着那個一瘸一拐的官員沖過來,手中短刀在晨光中閃閃發光。

     這下變生肘腋,崔元面色慘白,“救我!” 身邊的趙文華慌亂而逃,不小心絆倒了崔元。

     刺客一刀落空,爬起來便撲向崔元。

     “來人!來人呐!” 這時一個侍衛沖了過來,刺客見狀,毫不猶豫的扔出了手中短刀,正中崔元大腿。

     崔元慘叫的同時,刺客被侍衛撲倒。

     他被壓在身下,努力擡頭喊道:“我乃馬隆,家祖父馬崇德,崔元狗賊,當初舉報長威伯走私草原便是你的指使。

     家祖父昨日向你求助,你卻閉門不見。

    家祖父絕望之下這才自盡。

    狗賊,便是到了地底下,我也要索你性命!” 衆人緩緩看向了被自家護衛攙扶起來的崔元。

     原來此人是在賊喊捉賊啊! 所有人的腦海中都是這個念頭,但都不願得罪崔元。

     故而現場很詭異的安靜着。

     “少爺,這不是賊喊捉賊嗎?” 一個少年扯着嗓子喊道:“哎!說你呢!那個誰,禦史,你不是要彈劾嗎?如今有人舉證,你不彈劾就是我灰孫子。

    ” 孫重樓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禦史陳安卻退到了後面。

     這時候就該見好就收,可孫重樓是誰? “你以為躲着就沒人看到你?”孫重樓哈哈笑道:“小時候和玩伴一起躲貓貓,那厮背對着外面,被發現了依舊不吭聲,以為不露臉,露個腚就看不到自己。

    你多大了?” ——你莫非還是個孩子? 陳安沒法躲了。

     他看到了幾個禦史在盯着自己,眼中閃爍着發現了寶藏的異彩。

     禦史每年都有KPI,完不成就是懶政。

     也就是每年必須彈劾多少人,有量化指标。

     實在是完不成,彈劾自己人也不是問題。

     陳安走出來,深吸一口氣,“崔驸馬,此事陳某當風聞奏事。

    ” 可孫重樓卻罵道:“你先前對我家少爺義正辭嚴,此刻對崔元卻畢恭畢敬,你可是崔元的人?不對。

    ” 孫重樓指着陳安,“你莫非是崔元養的狗?” 陳安的臉繃不住了。

     崔元也是如此。

     “蔣慶之,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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