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卻也容不得他身邊有其他人,容不得他離開自己。
不知道懷着怎樣複雜沉痛的心情回到的別墅,秦桑被噩夢驚醒的時候天還沒亮。
屋子裏太靜了,他洗了把臉打開電視機放着新聞頻道,他也沒看,依舊閉着眼睛躺在沙發上,不管什麽聲音,隻要不那麽安靜就行了。
再一睜眼天已經亮了,桌子放着還熱乎的熱粥和包子,他吃了一個包子,熱粥也隻喝了兩口就不吃了,果然,還是很不喜歡喝粥。
這幾天秦桑不敢聯系沈以則,不敢去找他。
沈以則在做什麽,是不是在為即将死去的沈林玉籌劃着喪禮事宜呢?
為什麽,為什麽那些無辜的人要因為一個不相幹的遭罪,真是可笑又諷刺。
可他隻能呆在酒店裏束手無策、無能為力,他幫不了他們。
如果報警有用,他寧願選擇去報警把沈以則抓起來,他就不會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沒有用,他沒有任何證據,光憑他幾句話怎麽可能斷定他有罪?
擔心秦桑心情不好會出問題,沈以則還是不放心的讓肖钰過來看了看。
看到來人,秦桑頭也沒擡,嘶啞的嗓音冷冷問道:“他在哪裏?”
“二爺,就在外面,要去的話……”還沒等肖钰把話說完,沈以則已經走了進來,他隻好自覺地轉身離去。
秦桑沒有看沈以則,一眼都沒有,盯着桌子上的塑料袋一眼,而後迅速的将肖钰帶來的飯菜全部打落在地,“怎麽,你就打算站在那兒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解釋?”
沈以則已經知道沈林玉病危要死的事,但他發誓,沈林玉手術被取消的事他壓根就不知道。
“秦桑,當初的協議書并不是我讓人給你簽的,我手機丢了沒有……”
秦桑怒道,“還是借口,你還要找借口?”
被秦桑這麽懷疑,沈以則肩膀微微聳動,上位者的高傲不容挑釁,他覺得自己這幾天已經足夠忍耐,給足了秦桑時間,可他還是這樣,還是質疑他,懷疑他……
“秦桑,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麽這麽懷疑我,憑什麽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
這些戳心窩子的話秦桑早已經聽膩了,哪怕現在沈以則說出更狠更無情的話他都不會覺得痛,因為已經痛得麻木。
秦桑擡頭深吸一口氣,眼前的男人已經被莫須有的仇恨之火燒的連最後的理智都沒有,他吼道:“沈以則,別再繼續了,放過他們,也放過你自己行麽?薄唯寧和沈林玉是真心相愛,他們應該在一起,應該得到幸福,你沒有資格去毀掉他們!”
沈以則徹底被點爆,“真心相愛?呵,那我跟秦寧呢?秦桑,秦寧是你哥,我在幫你哥報仇你怎麽總是礙我的事?”
退讓這麽多年,隐忍這麽多年,秦桑也不再繼續退讓,再讓下去沈以則就真的毀了:“狗屁的仇恨,全他媽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你以為你跟秦寧是真心相愛麽?你以為他愛的人是你,他根本就……”
“秦桑!”沈以則一股怒火湧上心頭,憤怒的給了秦桑一巴掌,力氣之大,秦桑整個耳膜都是嗡嗡嗡的。
秦桑舔了舔被打裂開的唇角,血液的味道并不好聞,他勾起唇角諷刺的笑了笑,他走上前,沒有之前的那種遷就、妥協,語氣淩厲、殘忍,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浸染上了毒液。
“沈以則,你在害怕,害怕我說出來的話會讓你認清你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個錯,那個答案其實你早就知道,你隻是不敢面對,你把自己的痛苦強行加在別人身上,複仇,隻是你為自己找的一個借口,一個幌子罷了。
”
這麽多年來他從未違逆過沈以則,因為他愛他,可不想因為這種愛到最後毀了他,“秦寧從頭到尾都隻是在利用你,他根本從未愛過你,他愛的人一直都是……”
“住口!”
沈以則失控的一把掐住秦桑的脖子,将他強力按在書桌子上,無視秦桑漲紅的臉,怒道:
“我跟秦寧的事情你有什麽資格知道?別他媽給你點寵愛你就連自己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了,你配這麽跟我說話?他愛不愛我也是我的事兒,你又有資格去插手麽?秦桑,你他媽的什麽都不是。
”
“你以為沈林玉能活多久,死了就死了吧,我一定會給他一場特別盛大的葬禮,你知道那種從天堂跌到地獄的感覺嗎?他以為他進行了骨髓移植,他以為他現在就可以活下去了,等他發現自己病情更重的時候,那才是極緻的痛苦,跟自己相愛的人天人永隔,這種感覺他應該好好嘗嘗,我是恨死他,恨透了他……”
“你其實知道……他愛的人是我……”
沈以則剛剛說的話完全沒有擊中秦桑的心髒,他艱難的咬着牙說出這句話,脖子上手加重了幾分力氣,他已經沒辦法再呼吸,沈以則……是真的想殺他……
呵呵呵……
他愛了這麽久的男人,原來一心隻想殺他。
看着秦桑越來越紅的臉,沈以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狠狠的推開秦桑,從沒有這麽想弄死他,沈以則任由他跌坐自地上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咳嗽聲讓他心煩意亂。
他走到秦桑面前蹲下,強行的掰過他的臉,沉聲道:“他愛你又如何?你還不是在我身下被艹的痛哭求饒?既然你從來不信我,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不會放過沈林玉,我也不會放過你,你這輩子都別想逃開,這輩子都別想……”
“沈……”
還沒開口,秦桑隻覺脖子一疼,眼前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