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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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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紙人替童忽然開口,我下意識地把手伸進懷裡。

     就連門外看熱鬧的人,也都發出嗡嗡議論聲。

     隻是江淩波和鐘武燕的面色卻是如常,絲毫沒有任何吃驚的樣子。

     見他倆如此表情,我沒有進一步動作,而是準備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江淩波見紙人開口說話,嘴裡的話也終于變了,“走東城,串西口,打了二兩高粱酒。

    陳家的麥,王家的菜,擀成面條真不賴!熱澆頭,冷涼菜,再喝兩口美哩叫奶奶!小替童,吃飯菜,吃完給我一起去幹買賣!” 說着,他又從懷裡掏出一小把裁剪成細條的紙條,又拿出一個紙碗撐開,把紙條塞進紙碗裡。

     做完這一切,江淩波高喊一聲:“客來了,主家咋還不出來?” 如此重複三遍,這才對鐘武燕說道:“去請主家趕快出來!” “這就去。

    ”鐘武燕應了一聲,走出白線,出去的時候還做了個開門的動作。

     隻見她進了裡屋,很快就攙着一位看起來十分虛弱的男子走出來,此時天氣已冷,那男人穿的很厚。

     隻是再厚的衣服也遮不住他凹陷的眼窩和幹癟的臉頰,不客氣的說,這人看起來的感覺,就跟馬上要死了一樣。

     那個男子表情麻木的跟着鐘武燕走進白線中,鐘武燕進門時也不忘做出一個推門的動作。

     “主家來了?” “來了。

    ” “替童替童你聽好,主家來了你吃飽。

    吃飽不饑,吃飽不餓,不饑不餓,可得給主家幹活!” 說完,把紙碗和紙條遞給鐘武燕,鐘武燕接過紙碗,吩咐虛弱男子擡起手,接着又拿出一根針,“替童替童你看好,主家給你加好菜!” 然後就紮了那個男人的指頭一下,很快,幾滴血就滴進紙條裡,染紅了一小片。

     我則皺着眉頭看着這一切,似乎很多邪惡的儀式,都跟血脫不開幹系。

     我記得王娜娜曾經聽教廷的人說過,“血液是靈魂的貨币。

    ” 血液在很多時候也确實有某種特殊的作用。

     華夏古代就有歃血為盟這個成語,而在西方,也有類似血誓、血盟這種典故,中西方的文化中,血液似乎都有某種特殊的象征意義。

     更别說,很多宗教裡,血液都有特殊的地位。

     十字教裡,葡萄酒更是被稱為天兄之血,佛教中,也有曾經的大智慧者用自己的血液去布施惡鬼的故事。

     正當我思索着血液在現實、神話以及各類靈異事件中的作用時,那一碗加了主人家血的“面條”,已經被放到替童面前。

     “替童替童你瞧瞧,這碗面的好東西可不少。

    ”這次念口訣的鐘武燕,“快吃快吃!” 說着,把手裡紙碗連同裡面的紙條,放到紙人替童面前。

     “快吃快吃!” 她再次催促。

     見還沒反應,鐘武燕也不煩躁,隻是繼續重複:“快吃快吃!” 如此反複的催促,竟然讓我有種不适感。

     也不知道鐘武燕說了幾聲快吃,那紙碗裡的紙條竟然真的開始慢慢變少。

     而且我也注意到,随着紙條不斷減少,那個病弱的看起來随時可能死掉的主人家,面色居然越來越紅潤。

     他的眼眶依然凹陷,整張臉依舊是那種瘦脫相的樣子,但人看起來卻不再死氣沉沉。

     等替童“吃”完面條,那主人家居然也就不用鐘武燕攙扶了。

     不僅是我,就連他自己都吃驚地看着自己的雙手雙腳,臉上露出狂喜的神色。

     而作為替童的紙人,此時卻是周身破敗,好似在亂鳳崗裡風吹日曬十幾年般老舊。

     原本潔白的紙,也變的發黃開裂。

     那替童那張之前看起來還算明豔可愛的娃娃臉,在紙張褪色之後,也隻剩下陰森可怖。

     而它周身上下唯一算得上鮮豔的地方,就是嘴唇。

     那嘴唇紅的就跟血滴上去一樣! “主人家,主人家,你是不是有事呀?”鐘武燕見狀,突然扭頭問向那個病人。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像是記起什麼一樣,連忙說道:“有事有事。

    ” “急不急呀?” “急,特别急!” “替童替童你坐好,主人家辦完事,再來請你吃東西。

    ”鐘武燕說完,便連忙拉着主人家走出白線。

     可不管多急,她都不忘做一個開門的姿勢。

     見鐘武燕和主人家走了,這個用白線圍成的“屋子”裡隻剩下江淩波,他先是若無其事地從懷裡掏出一根黑色鐵條,随後又拿出一塊淡黃色骨頭。

     接着又繞着香案走了三圈,一邊走,嘴裡還一邊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麼。

     隻是這些說的聲音又小又急,我聽不清楚。

     走過三圈,他頭也沒回的“推門”出去。

     站在門外,江淩波直接拿出鐵條在骨頭上大力刮擦。

     如此幾下,居然真的讓他刮出幾絲幽藍色的火星子,那火星仿佛被某種力量操縱着,竟然直接飄向紙人替童。

     我看向江淩波手裡的鐵條和骨頭,心知這東西絕對是靈異道具。

     果然,藍色的火星子接觸到紙人替童,居然真的一下子就冒起火來! 而更讓我吃驚的,卻是替童竟然如真人一般,發出一聲聲凄厲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那替童居然開始跑了起來! 隻見這個渾身着火的紙人,就這麼在白線畫成的屋子裡來回跑動,不僅把唯一一把椅子給引燃了,就連香案也無法幸免。

     可地上那四條白線組成的正方形,居然就真的跟四堵牆一般,讓紙人替童無法踏出半步。

     大約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那替童的慘叫聲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因為它已經化作一團黑灰。

     這時,屋内的鐘武燕再次走出,她手裡這次端着一個真正的瓷碗,碗裡似乎隻是水。

     江淩波見她過來,對她點點頭,鐘武燕就端着水來到被燒成灰的替童旁。

     我注意到這次她并沒有做什麼開門的動作,就這麼若無其事地跨過白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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