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我不說話,等看得我開始渾身不自在之後,她才問道:“我死了的話,飛哥你會難過嗎?”
“會吧?”我想了想,立刻補充道:“但前提是你不能危害華夏人民的生命,否則就是死不足惜。
”
羅賽賽皺着眉頭看向我,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的樣子,“喂,你對我溫柔一下會死嗎?”
“那我也得實話實說啊。
”我有些無辜地說道,這可是真話,我又沒騙她。
羅賽賽認命般歎口氣,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好吧,其實是會習慣的。
”
“那大概得多久?”我又問道。
“什麼多久?”
“多久才會習慣朋友的死亡。
”
“其實也不算習慣。
别人死了,你總的往前走。
走着走着……”羅賽賽右手手指朝下伸出食指和中指,比劃着人走路的樣子,“就麻木了。
剛開始會傷心一下,但到後面死的人越來越多,你就越來越沒時間傷心難過,光自己活着就很辛苦啦,哪有功夫替别人傷心呢?”
麻木嗎?
羅賽賽見我的情緒還是不高,就從沙發上站起來,又走到我身邊坐下。
“飛哥,别太多愁善感啦!現在很難過,未來隻會更難,但咱們總得習慣嘛。
”羅賽賽說着,扭頭看向我。
這時我才發現我倆的動作有些暧昧,她今天穿着一件黑色長袖和一條藍色牛仔褲,很居家的裝扮,此時正坐在我旁邊,我甚至能感受到她胳膊和大腿的溫度。
意識到這點,我立刻從沙發上彈起來,假裝去上廁所。
等我從廁所回來,卻發現羅賽賽已經走了。
……
在家休息了一個多星期,我終于接到分局的電話。
來電的王姐。
“曉飛,這幾天休息的怎麼樣?”
“啊,挺好的!”
“嗯,今天下午你來局裡報到吧,有幾個小任務,你正好回來練練手。
”
“好嘞!”
休息的日子固然很爽,但時間長了總覺得就有些無聊。
我的那些同學朋友們也都有自己的事兒,偶爾叙叙舊還行,一直聊就沒啥可說了。
我這兩天也是閑出屁來,這會兒聽到有工作,居然還覺得有些高興。
哎,真是先天牛馬聖體。
下午回到分局報到,第一小隊的其他幾個人已經到了,韓家兄弟此時正繪聲繪色的跟錢慕寒說着什麼,而肖麗欣則低着頭,坐的遠遠的。
“隊長,你來了!”小弟永河見我進來,立刻起身打招呼。
我好奇地看着他們,問道:“嗯,你們聊啥呢?這麼起勁?”
“哈哈哈,隊長我跟你說啊,我倆畢業了!”說話的是大哥永江。
“畢業,什麼畢業?你倆回去上學了?”我有些摸不着頭腦。
“咳咳,”這時,一旁的錢慕寒突然咳嗽幾下,他先是看了看坐在遠處的肖麗欣,這才悄聲對我說道:“飛哥,他倆是處男畢業了。
”
“嗯?!”什麼?
“不是,你倆去嫖……那什麼,幹壞事了?”我也下意識地看了眼肖麗欣,這個小隊中唯一的女孩兒。
小弟永河連忙擺手,“哪能呢飛哥,我們好歹是公職人員,不會幹這個事的!”
旁邊的永江也急忙點頭,“對對對,我們是正兒八經的跟女朋友……那什麼,絕對不是什麼非法行為。
”
跟女朋友嗎……
呃,這個确實講究你情我願,但是……
“怎麼這麼快?你倆啥時候談女朋友的?”
這才一個星期吧?就直接上壘了,這什麼情況?
還是說他們之前就談着?
韓永江則在一旁解釋,“我跟女朋友是相親認識的,對面聽說我是異管局的,還能處理靈異事件,就特别主動,那個啥,認識三天就……嗯!”
“那,永河呢?”我看向更加精明的小弟。
“他啊,他的女朋友是我女朋友介紹的。
”永江繼續說道。
“也…也做了?”我吃驚地問道,這個世界怎麼回事兒?瘋了嗎?
哦,不對,這個世界确實早就瘋了。
韓永江用胳膊肘頂了頂弟弟的腰,擠眉弄眼地說道:“他比我還早呢,第二天就被拿下了。
”
“不是,你才17……哎,算了,不會有啥問題吧?就是那種詐騙什麼的?”我本還想多說幾句,但想起來其實在我上高中的時候,就聽說有些同學已經體驗過這種事情。
隻能說人和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有的人的青春是瑪卡巴卡,有的人的青春已經在高速路上狂飙。
說的太多,反倒顯得我古闆又機車。
“不會不會!”韓永江連忙擺手,“我們都調查過了,都是正經人家的女孩兒。
”
“那…為啥?”我有些接受不了,憑啥啊!
明明是我先的!
進異管局也好,處理靈異事件也好!
咳,失态了失态了……
一旁的錢慕寒倒是看的清楚,他直接說道:“因為是異管局的呗。
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到處鬧靈異事件,運氣不好說沒就沒了,有個能處理這件事兒的靠山那可比什麼都有用。
”
“嗯嗯,”一旁的韓永江也點頭迎合,“其實我女朋友也是這樣的,我早就發現了。
她聽說永河也是異管局的,直接把她侄女就介紹過來。
”
“那…那你不是被利用了?”我撓撓頭,這事兒這麼一說,我倒理解了。
其實我也碰到過類似的事情,隻是當時沒這種想法,也覺得這種互相利用的行為很不好。
但韓永江倒比我看得開,“嗨!不都這樣嗎?人女孩跟着你,總得圖你點啥吧?要麼長得帥,要麼有錢,要麼有能力……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愛呢?親生爹媽說不養自家孩子就不養了,更别說别人家的姑娘了!”
“你倒挺豁達。
”
“哎,習慣了,陳隊長你要是跟我一樣,早早接觸社會,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倆文化水平又不高,長得也不帥,還沒房子車子,人家姑娘肯倒貼我們,不就是看中這點麼?”此時行永江的神态活像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油子,看盡了世态炎涼。
隻是這終究是别人的事兒,我最後也隻能說一句:“那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