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蛋的腥氣。
軒轅無痕愣住了,臉上湧起難以置信的驚愕。
他心心念念的神獸怎麼就成了一顆熟蛋?随即他想到了什麼怒吼一聲:“謝清微!”聲音裡充滿了滔天的恨意。
他深知,這一切都是謝清微搞的鬼。
坊市中的狠話猶在耳畔,如今卻成了束縛他的枷鎖,讓他有苦難言。
痛失機緣的絕望,被戲耍的憤怒,交織成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髒。
軒轅無痕禦劍而起,直奔軒轅雅的住處,心中燃起一絲希望,或許姑姑能幫他。
然而,等他飛至軒轅雅的庭院,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讓他大吃一驚。
曾經奢華的院落,如今一片狼藉,破碎的瓷片散落一地。
軒轅雅失魂落魄地坐在殘破的桌邊,雙目無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姑姑,發生了何事?”軒轅無痕強壓下心中的詫異,開口問道。
看到軒轅無痕,軒轅雅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無痕,救我!救救姑姑!”
“你有靈石嗎?快給我!”
她顫抖着聲音,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姑姑,你先冷靜下來,究竟發生了何事?”軒轅無痕心中暗嘲軒轅雅的無用,面上卻裝出一副關切的模樣。
“朝晖殿…陳念…罰款…”軒轅雅語無倫次,斷斷續續地講述着朝晖殿發生的一切。
九大師座被褫奪,巨額罰款壓得她喘不過氣,她已經走投無路。
“姑姑莫慌,此事我定會禀明父皇,為你做主。
”軒轅無痕敷衍道,心中卻盤算着如何脫身。
“我聯系不上皇兄…他不理我…”軒轅雅的聲音越來越低,最終化為一聲絕望的歎息。
她癱坐在椅子上,仿佛一具失去了靈魂的空殼。
軒轅無痕看着眼前狼狽不堪的軒轅雅,心中沒有絲毫的同情,隻有無盡的厭煩。
軒轅雅似乎想起什麼,緊緊抓住軒轅無痕,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浮木。
“無痕,你現在就聯系你父皇,他不接我通訊,但一定會接你的。
”
想起謝清微,他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面上卻堆起關切的笑容。
“姑姑莫慌,我這就聯系父皇,為你讨回公道。
”
軒轅無痕取出專用水晶球,注入靈力。
水晶球光芒閃爍,卻遲遲沒有回應。
他眉頭緊皺,心中焦躁不安,父皇為何遲遲不接,莫非是出來什麼變故?
過了許久,水晶球終于亮起,映出一張冷峻的面孔。
軒轅烈,軒轅皇朝的皇帝,此刻卻顯得疲憊不堪,眉宇間籠罩着濃重的陰霾。
這幾日他寝食難安,堂兄軒轅易的異動,大供奉的死亡,丢失的延壽丹,都像巨石般壓在他的心頭。
内憂外患,此時他根本不敢聲張丢失了延壽丹,讓有心人得知他時日無多,軒轅皇朝危矣。
“何事?”軒轅烈的聲音透着不耐煩。
軒轅雅見到皇兄,一把搶過水晶球,梨花帶雨地哭訴着,“皇兄,你要為我做主啊!學院…他們不顧約定,要将我趕出九大師座,外放南疆。
”
她斷斷續續地哭訴着朝晖殿發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地描述着謝清微的“惡行”。
“謝清微…她…她根本不把我們軒轅皇朝放在眼裡!”
軒轅烈聽着軒轅雅的哭訴,心中暗罵一聲廢物。
他臉色陰沉得可怕,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軒轅無痕見狀,怕父皇斥責,連忙搶過水晶球。
“父皇,謝清微目中無人,在學院飛揚跋扈,結黨營私,排除異己!”
“她公報私仇,陷害姑姑,将她逐出九大師座!”
“如此狂妄自大之人,将來必成我皇朝大患!”
軒轅無痕字字誅心,句句泣血,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謝清微身上。
軒轅烈神色複雜難辨,心中思緒萬千。
他派人詢問延壽丹的出處,珍寶閣閣主卻守口如瓶,卻對學院首座極為推崇。
軒轅烈追問道:“你們說的謝清微,可是學院新任的首座?六品丹師?”
軒轅無痕連忙點頭,“正是她!”
軒轅烈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心中已有五分确定,延壽丹跟謝清微有關。
他語氣稍緩,“大比之時,朕會親臨學院。
”
軒轅無痕大喜過望,以為父皇要為他出頭,連忙叩謝皇恩。
軒轅雅也欣喜若狂,仿佛看到謝清微跪地求饒的場景。
她迫不及待地追問,“皇兄,那我的事情怎麼辦?”
軒轅烈淡淡道:“一切等朕到了再說。
”
他掐斷聯系,水晶球的光芒逐漸暗淡。
軒轅烈揉了揉眉心,眼中閃過一絲冷酷。
謝清微,六品丹師……
他心中盤算着,該如何從她手上再獲得七品延壽丹。
至于軒轅雅,一個廢物而已,死活又有什麼要緊。
大比之日,謝清微在屋内煉制駐顔丹,丹爐内火焰熊熊燃燒,藥香彌漫。
她纖細的手指翻飛,靈力如絲線般纏繞着丹爐,控制着火候。
一株株珍貴的藥材被她投入爐中,在烈焰中化為精華。
而此時,在謝清微庭院外的一棵古樹的陰影中,孟院長屏息凝神,将神識悄然覆蓋整個庭院。
他站在高處,将謝清微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雙眸中閃爍着精明的光芒,如同蟄伏的獵豹,伺機而動。
“真的是在煉丹?”孟院長低聲自語,語氣中帶着一絲疑惑。
他原本懷疑謝清微在大比之日煉丹是另有圖謀,卻沒想到她真的在煉制駐顔丹。
“難道真是老夫多慮了?”孟院長心中暗忖,卻依舊沒有放松警惕。
他緊緊盯着謝清微的一舉一動,試圖找出任何蛛絲馬迹。
謝清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自然察覺到了孟院長的監視。
“堂堂九階強者,竟然用如此拙劣的手段,真是可笑。
”謝清微心中暗嘲。
她表面上不動聲色,繼續煉制丹藥,心中卻早已有了計較。
謝清微身後的影子微微扭動,如同活物一般,悄無聲息地分裂出一半。
這分裂的影子如同一道黑色的煙霧,迅速地潛入地下,消失不見。
它沿着地脈,朝着月影塔的入口快速移動,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