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莫要心急,究竟是不是冤枉,還請等楊某說完再論。
”
楊清道:“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确如此,然而有時行不法之事卻是臨時起意所為,汝之動機就在一個色字上。
前夜宴會上,夏侯家也曾為爾等仆人準備了酒食,在前堂吃的酒酣耳熱之時,你見姿色頗佳的心蘭過來添菜,一時色心湧在心頭就上前以言語調戲,甚至還對其動手動腳的。
”說到此處,楊清頓了頓轉頭對吳二問道:“吳二,我說的可是事實?”
吳二也在前夜調戲心蘭的數人之中,此時他不敢謊言欺騙,趕緊回道:“我等吃酒吃的上頭了,一時糊塗。
”
楊清哼了一聲,接着道:“你是一時糊塗還算有救,可是朱八卻一直色心未退,觊觎着心蘭。
此時他見得心蘭獨自一人返程,就覺得有機可乘,借機離開爾等之後就尾随在心蘭身後,待走到那偏僻的巷子時,他終于按耐不住上前行那不軌之事,心蘭自是抵死不從,二人就此争執扭打起來,恐怕心蘭還以報官相吓之,朱八一聽此話便知日後讨不了好,在色欲、酒意和怒意的挑動下,殺意就籠上了朱八的心頭,他撿起一旁的石頭就往心蘭頭上砸去,也不知是砸了多少下,待住手後就發現心蘭已經死了。
”
楊清娓娓道來,講的是繪聲繪色,衆人聽後皆有親眼所見之感,向朱八看去,此人早已呆若木雞地立在原地,雖然這位楊郎君的話還未道完,但在場諸人中恐怕已有大半相信心蘭的失蹤甚至遇害确與這朱八有關。
楊清又走到朱八面前說道:“心蘭死後,你迅速将已經沾滿了血迹的石塊就地挖坑掩埋掉,然後就帶着心蘭的屍體抄近路往你家趕去,走到一半想起此時雖是夜深人靜,走的也是偏僻小路,但是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帶着屍體行動一旦被人看見就萬事休矣,爾就将心蘭的屍身藏在路旁的一處破屋,然後迅速趕回家中取來了麻袋将屍身裝入以作掩藏,待帶回家中之後藏在屋外,然後進屋喚醒了妻子何氏裝作下值回家的樣子。
你也不必狡辯,何氏說你是子時兩刻返家卻也不假,但我等已經試過了,你在行兇後抄近路回來也是可以在兩刻鐘之内完成的。
”
朱八聽到此處,臉色卻又變得如常,嘴角略帶笑容,玩弄着問道:“就算如楊郎君所言,那小人敢問一句,既然我妻已經知曉小人回來了,那不知小人哪裡還有時機去處置心蘭的屍身?心蘭的屍身如今又在何處?”
楊清瞧見了朱八嘴角的譏笑,不知他哪裡來的底氣,此時仍然敢出言狡辯,仿佛有着什麼依仗,難道還以為何氏能為他作證?楊清一時也看不出所以然,索性直言道:“你當然還有時間掩藏心蘭的屍體,當時你進門後一直呆在外屋隔着門與何氏說話,何氏睡在裡屋并未起來,你以疲憊要在外屋休息為由,未曾進到裡屋。
何氏本就是睡着才醒,聽你這麼說便很快又入睡了,你待何氏睡着之後,便乘機出門将留在外面的心蘭屍體處理掉,然後再回到裡屋上床歇息扮作回來不久就歇下的假象。
何氏說将要至醜時時,被你在睡夢時無意打了下,想必你是故意将其弄醒以便營造進屋之後未曾外出的情景。
”
朱八大聲喊道:“這隻是郎君的猜測,小人進屋之後不久就上床歇息了,再沒有出去過。
郎君所言并無證據,小人實在是冤枉。
”
“朱八啊朱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自認為做的滴水不漏,卻不知前夜有人已經看見你于子時将過時在這水井旁清洗着鋤頭。
”楊清走到不久前找到的目擊證人面前說道:“老人家,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