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畫聞言臉上也是與雲萱如出一轍的一言難盡,合着輾轉反側的人隻有他一個,而當事人根本不關心,他一時有些拿不準對方到底喜不喜歡那個人。
若是喜歡應當是意難平才是,可對方的表現似乎平淡了些,這根本不像是喜歡過的人。
白子畫在内心拉扯了八百次後覺得對方應該在編故事,不然怎麼會沒心沒肺地睡到現在還不醒?
而且按照對方愛撒謊、說反話的前科來看,這一樁事不管怎麼看都像個玩笑。
想通這些後他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地放松下來,細心囑咐道:“讓你師父繼續休息吧,雲萱你看着些你師父,别再讓她睡這麼晚了。
”
“這……我攔不住,”雲萱苦笑道,“師父有多倔強師祖您也不是不清楚,”
天曉得她昨晚催了微生磬幾次,每次都是“嗯嗯嗯”的敷衍,說會早睡,結果還是熬到了四更快五更天。
白子畫也是無奈,本以為是傷心得睡不着覺,沒想到是被話本給迷住了,真真是沒心沒肺!
正當他要帶着花千骨離開的時候,内室傳來一聲驚呼,白子畫也顧不得了,推開門就闖了進去。
内室,微生磬穿着黑色中衣坐在床上,擁着被子冷汗涔涔,唇瓣蒼白,身上起伏不定,看着可憐又無助。
白子畫掀了紗簾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微生磬,“微生,”他輕喚了一聲,生怕吓到微生磬。
微生磬正是被噩夢吓得惶惶不安的時候,乍得一聽别人叫她也下意識地看人,誰知一看到白子畫又想起她做的噩夢,于是又被吓得心髒差點驟停。
“微生,是師父,”白子畫忙哄道,他徒弟到底是做了什麼噩夢居然連他都害怕,他是不是昨晚太嚴厲吓到人了?
思及至此,他頓時滿心歉疚,早知道不該這麼大聲去吼微生磬,都知道她年紀小為什麼還要同她較那些勁?
微生磬總算反應過來她已經醒了,氣若遊絲地回了一句:“對不起,我就是做了個夢,”
說完擡手扶了扶額頭,看着虛弱無力,長發無力地垂下來,神色恹恹。
白子畫坐到床邊将微生磬半摟着,對方的額頭偎在他的胸口,呼吸微弱,好像下一秒就要失去氣息了。
“不要抱,好熱,”微生磬抱怨了一句,雙手無力地推了推白子畫,隻是她此刻說話的聲音透着虛弱,一副病骨支離的模樣,讓白子畫更加不敢放手,隻是稍稍隔開了些距離。
“你可真是個祖宗,”檀凡上仙不知道從哪裡鑽進來,沒好氣地對微生磬說道,“一不看着你就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
檀凡上仙身後,夏紫薰也面露憂色,快步上前為微生磬把脈。
微生磬自覺丢了個大人,埋在白子畫的衣服裡不肯擡頭,隻将手伸出去方便夏紫薰把脈。
“脈象促快,是為驚懼之相,”夏紫薰扣着微生磬的脈搏下了定論,“做了噩夢是嗎?”
微生磬點點頭,她現在四肢乏力,連擡頭都困難,做這麼一個夢真是報應啊!
“來,張嘴,”夏紫薰摸了摸她的頭,可惜微生磬全身無力,隻好讓白子畫托住她的頭,這才方便夏紫薰看她的舌苔。
“憂思過度、驚懼,我為你開幾服藥,”夏紫薰看着這個讓檀凡頭疼無比的病人,覺得很是無力,“别再瞎想了。
”
微生磬歎了口氣,她也想啊,可惜做不到,她本人就是一個容易内耗的性子,哪裡改的掉?
“夢到什麼了?”檀凡上仙問道,被這麼一個夢吓成這樣,那得是有多可怕?
“左右為男、男上加男,”微生磬苦笑,鬼知道她為什麼會夢到她第一任師父玉玄子和養父樓淮月!
見他們不明白,微生磬強撐着離開了白子畫的懷抱,随手撈了一個枕頭給自己枕着,這才給他們講起來:
“我夢到在床上睡覺,往左轉是我第一任師父,往右轉是我養父,起了床看到的是我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