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頓住,揉了揉眉心後繼續說道:“暗戀了很多年,一下沒藏住,就讓我師父逮着了。
按照無情道這一脈的規矩是要在祖師爺的劍碑前跪滿一百日的,但是我養父在師父那裡還有點面子,好說歹說讓跪了七七四十九日。
後來占星閣長老給我算了說我要曆情劫,但是我們無情道這一脈不許動情,幹脆罰我去了主峰的長離殿裡守魂燈。
我在裡面待了不知道多久,直至勘破情愛才出了長離殿。
待我出來的時候我得到了師父身死的消息,”微生磬的聲音變得渺遠,充滿了世事無常的滄桑感。
“那是他第一次訓斥我,也是最後一次,”故事講完了,微生磬的聲音也恢複了正常,隻是對方依舊哀傷的眼神昭示着對方無法釋懷。
“那你喜歡那個人嗎?”白子畫有些突兀地問道,可惜微生磬沉浸在過去裡并沒有注意到他此刻近乎反常的行為。
“喜歡啊,怎麼不喜歡?”微生磬苦笑,要是不喜歡怎麼會萌生愛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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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我知道我們永遠也不能在一起,遠遠的看着就很好了……
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别離、求不得、五陰熾盛,人生八苦我哪樣沒有勘破過?不過區區求不得罷了。
”
白子畫沒有想到,一向很是執着的微生磬在感情上居然能這麼潇灑,并不會執着于得到。
“喜歡是占有,放手,是愛啊……”
微生磬說完就離開了,讓白子畫這個師父知道了她的尴尬往事着實是無顔見人了,比起在這裡跟白子畫相顧無言,她還不如去找個地方躲躲,躲過這段尴尬期。
白子畫怔怔地在殿内枯坐了一晚,連殿内燭火何時熄滅也不知道,直到花千骨來為他梳發時才發現對方似乎一夜未曾合眼。
雖說修道之人确實不需要睡覺來維持精神,可白子畫臉上的憔悴也是顯而易見的,讓人想忽視都難。
花千骨手裡拿着梳子,忍不住問道:“師父,您怎麼了?”
她從來沒見過白子畫恍惚的樣子,似乎是被什麼給震驚到了,還因此而失眠了,簡直聞所未聞。
“無事,”白子畫的聲音很輕,他想了一晚上都沒想明白為什麼他徒弟開竅開得這麼早,連情劫都曆完了。
所以微生磬以前的師父和養父到底是怎麼教的?為什麼這麼一個女孩子開竅開得這麼早?年齡根本對不上!
“師父,小骨為你梳頭吧,”花千骨小心翼翼地說道,以往她梳就梳了,可沒有哪一次師父的表情這麼不對勁,似乎隻有有關她師妹的事情師父才會露出這樣失态的表情來。
“不必了,為師去看看你師妹,”白子畫擺擺手,他一晚沒睡頭發還一絲不苟地束着呢,哪還需要再梳發?
與其在這裡幹想還不如去看看當事人,看對方的表現似乎也不好受,他這個做師父的合情合理都要去看看對方。
花千骨聞言眼神黯淡下來,果然,她師父心裡最念着的還是她師妹,不管對方在不在身邊。
“那小骨跟師父一起去,”花千骨揚起一抹笑容來,看着溫柔又無害。
“好,”白子畫自無不可,這個點,對方應該已經起來了吧?
西偏殿裡,微生磬睡得迷迷糊糊,昨夜的一剖白并未影響她的睡眠質量,相反她睡得好的不能再好了,隻留一個白子畫胡思亂想了一晚上。
殿外,白子畫帶着花千骨敲響了門,有些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來開門的是雲萱而不是微生磬。
白子畫:“微生沒醒嗎?”
“回師祖,師父昨晚睡得太晚了,所以到現在還沒醒,”雲萱忙解釋道。
“她昨晚……心情不好嗎?”白子畫遲疑了一下。
“不是,”雲萱的表情一言難盡,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師父昨晚看話本看上瘾了,很晚才睡着,這才到現在還沒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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