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三個月,微生磬的病情總算是得到了控制,發病的次數也減少了。
但白子畫到底是讓她給吓壞了,不管去哪裡都要帶着她,隻要有半個時辰見不到人就要用觀微之術找人。
也幸而微生磬大部分時間隻喜歡待在房間睡覺,否則真的會被白子畫的這一行為給逼瘋。
自微生磬的病情暴露後長留的大小事務全都交到了雲萱手上,冗雜的事務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微生磬便建議把權利分到落十一、朔風、火夕、舞青蘿和花千骨身上。
把一些不重要的事務分到他們幾個身上,那些必須由掌門才有資格裁決的便由雲萱處理,一時間雲萱的壓力大大減輕了。
摩嚴知道後也十分懷疑人生,還去問了微生磬,微生磬的回答是同出一脈自當同心同德,但她的辦法确實減少了工作量還讓每個人都有事做,摩嚴隻好閉嘴了。
反正手裡的權大部分都交出去了,他也能安心享受養老生活了,時常去找笙蕭默下下棋,再不然就是來絕情殿關心他的親親二師弟。
這日摩嚴又來找白子畫聯絡感情,二人雖然還是會吵嘴,但總比以前一個暴躁,一個氣死人不償命要好了很多。
到底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也沒有什麼隔夜仇。
白子畫和檀凡難得坐下來下棋,微生磬則是尋了一個顯眼的角落睡覺,藍金山水的紗帳裡隐隐透出她的輪廓來,外面還貼心地設置了一道隔音屏障。
摩嚴來了也不敢太大聲,一是别人下棋說話是大忌,二則旁邊還睡了個脾氣古怪的祖宗,隻好坐到了二人中間看他們下棋。
白子畫和檀凡下棋一下就是一下午,摩嚴這個看客倒也不覺得無聊,反而是興緻勃勃地看了一下午。
落日熔金,暮雲合璧,太陽像是傾盡了最後一絲光亮,餘晖脈脈地照在了幾人身上,溫柔缱绻。
帳子裡微生磬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放在枕邊的琥珀手串就掉了下去,珠子磕到地磚的聲音驚動了屋内的幾人。
隔音屏障是特制的,在屏障内的聽不到外面的聲音,可在外面卻将屏障内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白子畫起身便打算去撿那條手串,他記得這條手串好像是霓漫天送來讨微生磬歡心的,他那徒弟平日裡寶貝得不得了,萬一磕壞了估計得哭。
他走到跟前的時候才發現微生磬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整張臉埋在枕頭裡,伸出一條胳膊來撈手串,撈了好半天指尖才碰到了手串。
白子畫覺得好笑極了,低頭便為對方撿起了手串,見她的手還露在外面,幹脆替她戴上了。
琥珀珠子晶瑩剔透,裡面一絲雜質也沒有,一看就是費盡心思尋來的。
微生磬似乎是沒睡醒,手還在無意識地做撈的動作,白子畫看得一臉無奈,捏起對方的手臂放回被子裡。
“幾時了?”微生磬迷迷糊糊地擡了一下頭,眼裡滿是倦意,陽光穿過她的發絲,在夕陽的映照下她純黑色的眼眸也變成了琥珀色,潋滟地泛着光。
白子畫措不及防跟她對視了一下,默了默,移開了視線,放低了聲音,“酉時了。
”
微生磬聞言又倒了下去,咕哝了一聲“還早,再睡會兒,”說完翻過身便又睡着了。
白子畫到底是縱着她,替她蓋好被子後任由她睡着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