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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相談甚歡隻為緣、不知疲倦總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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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莎莎并沒有意識到吳子玄的不安,對于這個問題她還是撒了謊:“我不是說我是妥妥的單身嗎?” 其實她說這句話時心裡還是有點發虛,她看着吳子玄的反應。

     吳子玄沒吭聲,長長出了一口氣:“我不該問你這個問題。

    ” “沒事,我不介意。

    ” 兩人沉默了好久。

     吳子玄覺得自己就是聊天的話題終結者。

    不知說什麼好。

     沈莎莎看到孩子把被子蹬了下去,就幫忙給蓋好,輕輕的拍打着孩子。

     過了會兒她看了看表說:“都快一點了,和你說話比上班時間過得快多了。

    ” “可能是咱倆充分利用時間吧?” “吳哥,我想問你個事,方便不?” “咱倆交往這麼長時間了,有啥方便不方便的,隻要我知道的你随便問。

    ”吳之玄毫無戒備。

     沈莎莎猶豫了一下,想開口,又停了一下。

     “有啥不好說的,問,沒事。

    ” 沈莎莎又停了停,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吳之玄,吞吞吐吐的小聲說:“你給娃是不是該找個後媽了?” 吳子玄一驚,沒想到她竟然問這麼敏感的問題,不知咋回答。

     吳子玄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兩圈掏出煙:“我可以在病房抽個煙不?” “規定不允許,不過你抽沒人檢查,反正娃又不挂針,沒人來。

    ” 吳子玄燃起煙,他沒有直接答複,卻講起了自己的身世。

     其實要說這辦公司,連我都想不到,自己會辦公司,還是自己的公司。

    這要放在以前,連想都不敢想,但現在國家有政策,鼓勵你開公司,下面的那幾個哥兒們一扇火,就辦起來了。

     我排行家裡的老大,下面兩個弟,兩個妹。

    我爸好歹還是個國家職工,每個月有工資,但養活我們這個大家庭也是杯水車薪。

    我媽是普通農婦,從我記事到現在,一直覺得我媽是這世界上最勤快、最辛苦、最不知道疲倦的人。

    遲早沒見過她在床上躺過。

    在我的印象中媽媽好像根本就沒有休息這兩個字的概念。

     早上她要去生産隊勞動掙工分,當我們起床時,她把飯都給做好了放在鍋裡,中午放學後,媽媽就讓我給她幫忙燒火、提水、撿柴。

    吃完飯媽媽顧不上收拾就又要去隊裡勞動,洗鍋、喂豬、喂兔,全是我和大妹幹。

     我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生産隊裡的牛死了,隊裡計劃把牛肉一煮,分給每家每戶。

    那時候一年能吃一頓肉就算是最頂級奢侈的夥食了,誰家都把這肉當金元寶一樣珍惜,一天隻吃那麼一丁點,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每個人嘗一點,然後舍不得吃由大人藏起來。

     那天是個禮拜六,媽媽上工時告訴我,隊上通知分牛肉時一定要早些去,順便帶上碗,千萬不要去遲了分完了,全家就吃不上肉了。

     我們幾個孩子下午去地裡割草時就每人帶了個碗,就在隊裡煮肉的飼料室周邊佯裝割草,其實就是想聞煮肉的香味,老流着口水,咽着唾沫。

    草沒割多少,老去那口大鍋附近轉悠,總被看現場的二爺罵得不敢靠近。

     怎麼還不分?把我們急得直轉圈圈。

     撈肉了,現場又多了所謂的安保人員,就是那些無兒無女、或者手腳有問題不能下地勞動的老年人。

     隊長、會計都來了。

    帶的杆秤。

    會計稱秤,記分員往秤盤上取放切下的肉,不夠了,切一小片放上去,稱好的隊長用麻紙包起來放在一旁。

     我看到隊長包肉的過程中,不停地從正包的肉裡掐一點塞進到自己的嘴裡,津津有味。

     我看得直咽唾沫,口水直滴,就想過去搶一塊大口大口吃。

    但現場把控嚴密,非工作人員根本到不了跟前。

     村民們陸陸續續來領肉了,有拿盤子的,有拿碗的,有拿碟子的,反正各種餐具都用上了。

    最離譜的是我看見還有人直接把肉裝進自己的口袋裡,用手捂着口袋往回走。

     那時候我們也小,不知道是按家庭戶分,以為每個人都有份,就帶着妹妹和弟弟全部站在那裡,每個人拿着碗排隊。

     隊長看見笑了:“之玄,你這哥的頭帶的好,好家夥兄妹幾個全上場了。

    你一人排隊,其他人走開!” 二弟大喊:“我們來領肉!”惹得在場人哈哈大笑。

     我讓大妹帶他們回去,小弟站在我跟前一塊等着領牛肉。

     我們終于領到牛肉了,量不多大概半斤多一點。

    在回家的路上,我和小弟圖好玩,就順着崖畔的小路走。

    小弟不停的要着吃,我就不停地撕一小塊給着。

     在走到崖畔時,他竟要自己拿着吃,我擔心他吃完,大家沒有。

    就把放肉的碗架子崖畔的樹枝上說:“你看這裡路不好,你拿着哥怕掉到崖下去,咱都沒肉吃了,是這,你趕緊跑到村口十字等哥,那裡路好你再拿着就掉不了了,哥在這兒先撒個尿。

    ” 小弟信了我的話匆忙向十字路口跑去。

     我正撒尿,一陣風吹來竟把放在樹枝上的碗吹下了崖底。

     沒肉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吳子玄講到這裡,沈莎莎笑出了聲:“這下回去沒法交差了。

    ” “交什麼差?丢了碗,掉了肉,肯定要挨揍。

    ”吳之玄接着講。

     我一看這情況,趕緊趴在崖畔往下看,希望能架在半道。

    可惜沒有。

    下面的水肯定沖丢了。

     小弟等不見我又跑了回來了,看到我趴在崖畔邊,不明就裡的他也要趴,我趕緊起來把他拉住:“掉下去就沒命了。

    ” 小弟抹了一把流過口的鼻涕:“你不是在那趴着嗎?你就掉不下去?” “你敢和我比,我可是大人!”我驕傲地說着,其實自己也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

     “咱把肉一取讓我拿上回家吧。

    ” “肉和碗都掉到崖下去了,拿啥回?” “肉呢?” “掉崖下去了。

    ” 小弟朝崖下看了看:“是不是我們沒肉吃了?” 我沒吭聲,牽着小弟的手垂頭喪氣地向家走去。

     想到自己肯定會被罵,就停下,蹲下來對小弟說:“咱媽要問把肉哩,你咋說?” “掉到崖底了。

    ”小弟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我拍着他的小肩膀說:“千萬不敢這麼說。

    ” “就是掉到崖底了呀?”小弟堅持自己的說法。

     “你看,咱倆領的肉,你吃了沒有?” “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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