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賢良把藥瓶子轉過來,轉過去看了看,還是不明警察的意思,他就問:“你們讓我看這是什麼意思?”
“你買過這種藥沒有?”
“我連見都沒見過,我在哪買?”
“你和李德貴有沒有什麼過節或者矛盾之類的?”
吳賢良歎了一口氣說,唉,要說有矛盾,有過結,那都是年輕時候的事。
”
吳賢良打開了話匣子:
68年的時候我和李德貴被分到了西北的深山峽谷裡去修路。
現在想一想,那時的條件是多麼的艱苦,多麼的困難,但是我們不怕苦,不怕累,以飽滿的熱情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去。
在那裡,我和甘川縣的李德貴住同一宿舍,我們倆的年齡又相差不了多少,有許多共同的話題。
很快我們倆就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我們的隊長姓趙,他是一個很在乎面子的人,也是一個非常能幹的人,在大家的印象裡,他是一個有雄心的小頭目。
那年年終評選先進的時候,對于上進心極強的趙隊長,他覺得自己今年當先進肯定是十拿九穩的事,。
卻沒有想到,因為一次的辦公室搬遷事件,從而使他丢失了當先進的機會,從而開挂。
那時候如果連續當了三年的先進,很有可能就被調離這這深山老林,從而不在這惡劣的環境的工地工作了。
為了擺脫這惡劣環境,加上趙隊長的母親有病,為了當先進,總是吃苦受累,任勞任怨,今年如果連續當選,離開這裡的機率非常大。
當時的辦公室也想當先進,為的是級别晉升。
于是兩個人一直暗中較勁。
工地指揮部要搬辦公室,那天下午,趙隊長安排我和德貴去搬辦公桌,到了辦公室門,我和李德貴把辦公桌抽屜門子打開準備檢查一下。
當我拉開中間抽屜的時候,忽然不知從哪掉出來一張對折着的紙張。
我無意識的打開看了一下,一打開我傻眼了,原來這是一張借條,是趙隊長寫的。
隻見上面寫着,借條,今借到工地指揮部辦公室現金叁拾元整,此據。
借款人:趙良友。
“什麼東西?”德貴問我。
我疑惑的看着德貴,給他看了看我手中的借條。
李德貴和我一樣,感到不可思議。
趙隊長一直都是非常節儉的人,怎麼還會在工地有借條?
看了借條的德貴說,沒想到趙隊長也在辦公室借錢?
咋辦?我問他。
他說那就把這個交給趙隊長去吧。
毫無任何想法的我就在搬完桌子後,一個人去找趙隊長。
當我把那張借條拿到趙隊長面前時,趙隊長的臉色大變,非常嚴肅的望着我,你從哪搞到這?
我平靜的說,辦公室搬桌子的時候發現的。
他說這事不能讓外面人知道。
我點了點頭。
那天中午,我正和德貴一幫人打夯,幹的正起勁,遠遠看見趙隊長朝我們這裡走來。
趙隊長到了我們跟前叫了一聲我的名字,讓我出列。
我把手中的繩交到德貴手裡,不明就裡的走到他的面前。
趙隊長看了看正在幹活的其他人,又看了看我說:“走,去那邊。
”
我跟着趙隊長來到了一僻靜的地方,他小聲問我:“小吳,你的嘴怎麼這麼不牢靠呢?把我的事搞得全隊的人都知道了
“我沒有告訴别人啊。
”
“那張欠條隻有你知道,不是你還有誰?”
“但我沒給别人說這事啊?”
“李德貴知道嗎?”
“是我們倆擡桌子時發現的,他讓我給你送過去的。
”
“那就是你們兩個給我宣傳出去的,你們兩個知道不?我正在評選先進的關鍵時候。
現在工地都傳說我把辦公室的欠條丢了,是我趙良友偷走的,目的是不想還錢,辦公室主任要上報,讓上級來人調查。
你們這些年輕人,根本不知道,簡單往外一說,你知道對我影響多大?
我剛要張口說話,趙隊長指着我說:“你莫說話,我不想聽你解釋!”
趙隊長站在那裡,左手叉腰,右手指着我:“你倆思想意識不明确,認識覺悟不高,對我的晉升有極大的影響,損壞了我的個人名譽!”
我不知道,我給趙主任交個撿到的欠條,竟會惹出莫須有的事件來。
而趙主任埋怨,誤以為是我把這事說出去的,宣傳得工地人人皆知。
該不會是德貴說出去的吧?反正我沒說。
難道德貴在趙隊面前告我黑狀?
我偷偷的看了正在幹活的李德貴一眼,當我們的目光相遇時,他看到我眼神的時候,馬上就躲了過去。
肯定這個出賣我的人,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心裡暗想,你還和我講關系好,這個最不老實的家夥,竟把我給出賣了。
從那以後,一看到德貴,我就氣得牙關疼,為什麼他把這事宣傳出去了?他的告密讓趙隊長對我頗有微詞。
後來趙隊長就是讓我不再上工隊,整天割草,喂牲口,起糞拉糞,幹着最髒最累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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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一下,一個剛走向社會的青年,原本一腔抱負來到這社會的大熔爐裡,鍛煉自己,沒想到一張借條,讓我成了一個被人懷疑的對象。
雖然李德貴他一直想和我走的很近,但從我的心裡已經對李德貴産生了一反感。
我一直在生他的氣,他把趙隊長借錢的事說了出去,我卻替他背鍋!讓趙隊長冤枉我,現在我被趕出工隊,你現在又來當老好人,讨好我,好像這事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真是個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家夥。
我氣得真想扇他耳光!啥人嘛,為讨好領導竟出賣朋友!
我和德貴之間的關系變得微妙起來。
每次看到他,我心中都會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
其實對德貴的誤會一直到一次聚會中。
前幾年,我們當年那些被安置了的人,在同一城市中的相互聯系,定了日期,在一家酒店聚餐叙舊。
當和我在同一工隊的老隊友酒後告訴我,趙隊長借條事件,是辦公室主任有意為之。
我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