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雲将畫像帶回楚王客棧後,交給了自己的侍衛,讓他們分頭去城裡各處和附近的鄉鎮查找。
然而,幾天過去了,那個叫柳姑的婢女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始終沒有找到。
這天,李智雲帶着兩名屬官從縣衙出來,向楚王客棧方向走去。
畫像張貼出去好幾天了,侍衛和衙役們大索全城,附近的鄉鎮也都找遍了,可是,仍然沒有打探到那個婢女的下落,李智雲心中不禁焦急起來。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了,案情卻沒有絲毫的進展,而他又不能在邠州無限期地住下去,下一步該怎麼辦呢?
他們走了一會兒,李智雲一擡頭,隻見前面那個街口人來車往,聲音嘈雜,亂糟糟的就像一鍋粥。
他用手一指道:“那是什麼地方,怎麼那麼多人?”蔡虎盯着看了一會兒,道:“好像是個集市。
”李智雲心中有些煩悶,便對兩名屬官道:“這會兒回客棧也沒什麼事,不如咱們去逛逛集市吧。
”
三個人穿過馬路,沿着那街走進去一瞅,前面果然是個集市。
這座集市占地面積頗大,道路中間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路兩旁的行商有挑擔子的,也有背背簍的,更多的則是趕着大群的牲畜、駝馬用來載貨,羊群則直接拿來賣。
周圍各種店鋪貨攤數不勝數,有熱氣騰騰賣吃食的,更多的則是賣雜貨和日用品的。
看着眼前一片熱鬧繁忙的景象,李智雲心中感慨,對張正道:“這邠州雖地處偏遠,但人煙稠密,商貿發達,百姓安居樂業,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驚天血案,這兒倒真是一處世外桃源啊!”張正點頭道:“看來,這邠州的官員治理有方,政績斐然。
”
三個人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周圍的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突然,張正用胳膊肘輕搗了李智雲一下,他扭頭一瞅,張正用嘴朝前面呶了呶,李智雲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前面的一個貨攤旁,一位穿着花褂的婦女正在挑選貨品,她右手胳膊肘挎着一個包袱,旁邊一個男子的手已經伸進了包袱。
李智雲低聲道:“把這家夥抓住!”張正聞令,推開旁邊擋路的行人,一個箭步沖上去,鐵鉗般的大手一把攥住了男子的手腕。
男子的手已經從包袱裡抽出來了,兩根手指頭還夾着一隻珠玉簪子。
張正一用力,那隻簪子便掉到了地上。
男子吃疼不過,叫道:“哎喲,你幹什麼呀?”
那位婦女這才想起了自己的包袱,她一扭頭,發現掉在地方的簪子,連忙撿起來一看,叫道:“好哇,老娘剛買的簪子,你就敢偷,老娘打死你!”說罷掄起拳頭,朝那名男子沒頭沒腦砸下去。
竊賊令人痛恨,旁邊圍觀的百姓紛紛叫好。
李智雲走了過去,對婦女道:“既然沒丢什麼東西,你快走吧,把這個人交給我們處置好了。
”他讓張正将竊賊帶到無人之處,上下打量着他。
這個男子看上去三十多歲,長得賊眉鼠眼,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
竊賊雖被抓了個現行,卻依然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架勢,瞪眼道:“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抓我?”李智雲沒有搭理他,對蔡虎道:“搜搜他的身。
”蔡虎上前,将男子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最後,從他懷裡摸出一隻銀镯子,轉身遞給了李智雲。
李智雲接過來一瞧,這隻銀镯看上去很眼熟,他瞧了瞧镯子的内壁,上面錾着兩個小字:魏記。
李智雲眼前一亮,這隻镯子跟他們在樓員外家找到的那隻不是一模一樣嗎?他擡起頭來,對蔡虎道:“你馬上回客棧,去我的房間。
你上次在丫環房裡找到的那隻銀镯就放在書案上,拿了镯子立即去縣衙找我們。
”蔡虎抱拳領命而去。
李智雲讓張正押着竊賊,三個人一起回到了縣衙。
進了縣衙後,他讓衙役把王縣令找來,将情況跟他說了。
王縣令一聽,即刻升堂問案,李智雲則坐在一旁陪審。
衙役将那個男子押到大堂上跪下,王縣令一拍驚堂木,道:“下跪之人聽着,你姓甚名誰,家住哪裡,作何營生,快快從實招來。
”
“回老爺,小人姓鄭,名山,家住城外大榕村,在家務農。
”
“既然在家務農,為何進城偷盜?”
“老爺明鑒,小人并未偷盜,小人是被冤枉的。
”
“鄭山,你在市廛行竊,人贓俱獲,竟然還敢狡辯?”
“老爺,小人真是被冤枉的。
”
這時候,蔡虎已經将那隻銀镯子取來了。
李智雲接過來與手中的銀镯對照了一下,然後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