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門的門樓上懸挂着一塊牌匾,上書“中書省”三個大字。
院子的大門敞開着,跟着下車的太監道:“處羅可汗,請您進去吧,要見您的人就在裡面等着您呢。
”處羅可汗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了大門。
院子裡有一條長長的甬道,道路兩旁栽滿了大大小小的樹。
道路的盡頭是一間用作官衙的正屋,正屋兩旁各有幾間廂房。
此刻,正屋的大門敞開着,但周圍卻沒有一個人影,整座院子靜悄悄的,安靜得有些吓人。
處羅可汗走了一會兒,腳步逐漸慢了下來。
前面那扇門黑洞洞的,屋裡什麼也看不清。
不知為什麼,他突然覺得這扇門有點像猛獸的嘴巴,如果進去就出不來了。
他躊躇了一會兒,最終決定掉頭往回走。
恰在此時,院子的大門“嘭”的一聲被關上了,藏在門後面的幾個人走了過來。
處羅吓了一大跳,仔細一瞅,原來是俟利弗和他的三名随從。
俟利弗手扶劍柄走到他跟前,獰笑地:“達曼,你終于來了,我們等你好久了。
”處羅可汗看見他們,就像看見鬼一般,吓得渾身顫抖得如同篩糠,結結巴巴地:“你…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送你上路!”俟利弗說罷,一揮手,兩名随從立即上前,動作粗暴地将處羅拖到一棵大樹下面,另一名随從手裡拿着一根結了活扣的麻繩,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處羅可汗吓得魂飛魄散,臉色煞白地哀求道:“俟利弗,你我都是阿史那氏,往上推三輩,咱倆還是親戚。
求你大發慈悲,饒我一命吧!”俟利弗惡狠狠地:“你爺爺達頭背叛了汗庭,罪不可恕!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處死你,是始畢可汗的命令,所以,你必須去死!”
處羅可汗絕望了。
但他不甘心就這麼赴死,盡管被兩名粗壯的随從抓着胳膊,他還是一邊掙紮一邊扯着嗓子大叫:“救命啊!……快來人啦!……”那名随從已經将繩子的另一頭從頭頂上一根粗壯的枝丫上繞了過去。
俟利弗一揮手,随從立即用力拉緊繩索。
于是,處羅可汗就像一根木頭似的被吊到了半空中,叫喊聲窒息在他的嗓子眼裡。
他眼睛翻白,舌頭伸出老長,雙腳亂蹬,像挨了刀的公雞一樣胡亂撲騰。
可是,他掙紮了沒多久,便再也不動彈了……
李智雲回長安快一個月了,打算去探望一下自己未來的老丈人劉洪。
倒不是他現在才想起這位準嶽父,其實,他剛回長安沒幾天,就去過一趟劉府,結果卻吃了閉門羹。
一打聽,原來劉洪帶着一大家子回老家祭祖去了。
李智雲派人打聽到劉洪從老家回來了,便帶上禮物登門拜訪。
劉洪在堂廳裡招待他,兩人坐着聊了一會兒,便聊到了公事上。
“楚王,咱們的錢莊經營得還不錯,就是分号開得太少了,覆蓋範圍還不太廣。
我本打算再增開幾家分号,可這資金實在周轉不過來。
咱們的客棧和酒坊雖然很賺錢,錢坊的油水也大,可新軍和兵工廠的開銷也着實驚人。
”
李智雲知道,供養軍隊和研制武器确實很費錢。
他沉吟片刻,道:“不行,就找人合夥吧。
”
“我找了長安的一些富商,可沒談成,不是對方一時拿不出那麼多錢,就是對方開出的價碼太高,咱們接受不了。
”
“那長安以外呢?”
“我也找過。
邠州有一個樓員外,是方圓幾百裡首屈一指的富商。
據說,他年輕時去南洋經商,賺了很多錢,家裡的金銀珠寶堆成了山。
我找了他,他倒是願意跟咱們合夥,條件也談攏了,可是,他提出了一個要求。
”
“什麼要求?”
“樓員外這個人很謹慎,提出必須跟你見上一面,才肯出資。
樓員外五十多歲了,不願意出遠門,所以,必須你登門造訪。
可是,邠州距長安四五百裡,路程實在不近,不知楚王是否願意辛苦一趟?”
李智雲想了想,道:“辛苦倒不怕,反正我最近在長安也沒什麼大事,那就跑一趟吧。
反正一路上經過的城廓都有咱們的店鋪,順便還可以查看一下經營情況。
”
“那行,我準備一下,過兩天咱們就出發。
”
“好吧。
”
跟準嶽父剛一聊完生意,李智雲便迫不及待地去了後宅。
他跟劉瑛蓮已經半年沒見面了,怎麼能不火急火燎地想要見到她?劉瑛蓮已經知道他來了,派了貼身丫環在庭院中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