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為人子，我沒權利去指責你的做法，我也不會再記恨你...但我沒有資格替我母親原諒你！”
甯自明眼神複雜。
“等我到了九泉之下，會親自跟你母親道歉！”
“甯宸，為父能求你一件事嗎？”
甯宸淡漠道：“想讓我救甯甘他們？”
甯自明搖頭，“我想讓你救甯興和甯茂，他們兩個腦子蠢笨，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雖然跟你不是一奶同胞，但你們終歸都是我的孩子...如果可以，求你救救他們。
”
“沒有常如月指使，他們不會對你構成任何威脅...隻求你救救他們，之後可以将他們趕出京城，隻求留得一命。
”
甯宸眉梢微揚，“為什麼不讓我救甯甘，他不是你最得意的兒子嗎？”
甯自明的眼神變得淩厲，語氣中飽含憤怒，一字一頓地說道：“因為甯甘根本不是我的種。
”
甯宸倏地瞪大了眼睛。
“當年，常如月瞧中了我，要與我迫不及待的成婚...其實那時候，她就已經與人苟合，珠胎暗結，所以才會這麼着急。
”
卧槽！！！
甯宸驚呆了。
甯宸好奇地問道：“甯甘是誰的種？”
甯自明道：“相府的一個下人。
”
“草...左相的千金跟一個下人偷情，還懷了孩子，這麼狗血嗎？”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幾年後。
”
甯宸呵了一聲，冷笑道：“你搜集左相的罪證，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報複他吧？”
“你也是五年後回了一趟村子，你占了我母親的身子，也是為了報複常如月吧？”
“甯自明啊甯自明，你可真是個小人，枉為人父，枉為人夫。
”
甯自明歎口氣：“甯宸，我是真的愛你母親...而且，我已經為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
”
甯宸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也就這件事，你做的像個男人...無論如何，我都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扳不倒左相。
”
“所以，作為回報，我會想辦法救甯興和甯茂...當然，我不敢保證能救出他們。
”
甯自明點點頭，突然間表情變得無比嚴肅，道：“宸兒，小心太子！”
甯宸眉梢一挑。
甯自明道：“我不是很确定，但我總覺得左相和太子之間，存在某種聯系。
”
甯宸詫異道：“左相扶持的應該是三皇子吧？”
甯自明道：“沒錯，左相表面上扶持的的确是三皇子，但我總覺得他跟太子有聯系，他們做的很隐秘，我一直沒能有所發現。
”
“但有一點，當年最有希望成為儲君的，可不是現在的太子，而是暴斃而亡的二皇子。
”
“二皇子暴斃，如今的太子是最大的受益者。
”
甯宸瞳孔微微收縮，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他聳聳肩，“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甯自明道：“如果左相扶持的是太子，你現在扳倒了左相，還是小心點太子。
”
甯宸微微颔首。
“你還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甯自明認真地說道：“照顧好自己！”
甯宸嗯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他腦子有些亂。
甯自明的突然倒戈，讓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該以什麼态度面對他？
恨了一個人這麼久，突然發現他是個好人，這種感覺很奇怪。
甯自明算不上好人，但他今天的所作所為，卻又是個好人，而且是個真男人。
甯宸從大牢出來。
潘玉成一直等在外面，看到甯宸，快步走了過來。
“你沒事吧？”
甯宸微微搖頭。
“你要是心裡難受，我陪你喝幾杯？”
甯宸搖搖頭，“算了！我要去教坊司，要一起嗎？”
潘玉成：“？？？”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去教坊司？”
甯宸擡頭看着漫天大雪，苦笑道：“因為我現在無家可歸，除了教坊司，還能去哪兒？”
潘玉成沉默了。
扳倒了左相，為母報了仇...可甯府也被查抄了。
潘玉成道：“走吧，一起！”
兩人出了監察司，騎馬來到教坊司。
潘玉成去找南枝了。
甯宸來到雨蝶房間。
“甯郎？”
看到甯宸，雨蝶歡欣躍雀，按捺不住心裡的思念之情，撲進了甯宸懷裡，緊緊地抱着他腰。
甯宸抱着她柔軟的嬌軀，心裡此時卻沒有一丁點的邪念。
“甯郎，你怎麼了？”
雨蝶感覺到了甯宸的情緒不高。
甯宸輕聲道：“雨蝶，我今天扳倒了左相，為我母親報了仇...可甯府也被查抄了，我已經無家可歸。
”
扳倒了左相？
要是以往，雨蝶肯定會滿臉崇拜。
可現在，她隻有心疼，緊緊地抱着甯宸，“甯郎若不嫌棄，奴家這裡就是甯郎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