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那些早已垂涎烤肉多時的家夥便如同餓狼一般一擁而上,留下伽呙一個小隻的身影坐在原先的地方發呆。
真是奇怪啊,明明是因為她而舉辦的宴會,為什麼她卻這麼孤單呢?
“他媽的,小鬼,這麼腼腆做什麼了?”
格裡芬抱着一罐底巢特飲,手握那隻後腿坐到了伽呙身旁。
她被這個家夥吓了一大跳,畢竟不久前那場殘酷的入幫儀式帶給她的陰影尚在。
但很快她便恢複了鎮定,緩緩地開口道:
“隻是覺得有點還沒适應罷了。
”
伽呙抱着雙腿坐着,防毒面具的玻璃視鏡上反射着篝火的耀眼光芒。
“畢竟我前天還是在過着躲避夜晚的日子,還是在吃着靠拾荒換取的過期食物。
”
格裡芬将那隻冒着熱氣的後腿塞入大嘴中,用力一撕,便扯下來了三分之二的肉。
他随手将手中剩下的小半隻腿丢給了伽呙,而後一邊打開身邊的底巢特飲,一邊問道:
“小鬼,在你看來,生命是什麼?”
伽呙略微擡起了一點面具,露出嘴巴,絲毫不嫌棄地開始啃着那隻腿。
将那隻腿上面的肉啃食殆盡,由細細吮吸了一下手上的油脂後,她轉頭看向正在朝自己嘴中灌入大量特飲的格裡芬,回答了他的問題:
“生命是帝皇的貨币。
”
這是曾經養父告訴她的答案。
格裡芬擦了擦嘴角的酒液,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家夥。
“除了這個回答呢?你還考慮過這個問題的其他答案嗎?”
伽呙搖搖頭。
她前世不是哲學家,這一世在生存的壓力下也沒有機會閑到會去思考這種問題。
這個底巢最惡劣的渣滓咧開了大嘴,說出了近乎大逆不道的話語:
“在我看來,生命就是掠奪。
”
“每個生命在誕生的那一刻,就注定要靠從其他事物那裡掠奪活下去。
”
“小到個體的生存,大到帝國的發展,都可以被兩句話概括——向自然索取,向異族掠奪。
”
格裡芬撿起地上伽呙吃剩的腿骨,在手心裡把玩了起來。
“所以小家夥,想要活下去,你就要做好掠奪的心理準備。
”
“縱使你不主動去掠奪,也會有其他家夥來掠奪你。
”
說到這裡,他将手邊的特飲罐遞給了伽呙。
“喝點。
”
伽呙一開始是拒絕的,但是格裡芬又用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說道:
“喝。
”
好吧,誰能料到古泰拉上3k時代之前就存在的酒桌文化能延續到無數個千年後的現在呢?
随着幾口烈酒下肚,或許是這些年憋得太緊,伽呙的話匣子瞬間打開了。
她手舞足蹈地開始訴說起一直淤積在其内心深處的痛楚——養父的受傷。
“嗝……要是我當時在在他身邊……嗝……就好了……”
她一邊打着酒嗝,一邊悲傷地說道。
在酒勁徹底上頭後,她的意識便逐漸模糊起來。
在最後的記憶中,她聽到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按照傳統,每個哭泣者都會被贈予一個獨特的禮物。
”
“我想我知道該給你什麼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