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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該慫就得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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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學武聽大哥話裡的意思,是對這裡的生活知足了的。

     不會真的有學伴吧? 本來他還想着華清那邊安排師生去軋鋼廠工作實習了,如果大哥想要回歸學校,回歸生活,他就把大哥安排去軋鋼廠的。

     現在看,還是熄了這個心思吧。

     去軋鋼廠大哥自己不願意,大嫂那邊也不放心。

     就這麼一個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性格,還不惹出點兒禍事來啊。

     從今天在家跟大嫂說起大哥時候的态度就能看得出來,在這裡不僅僅是大哥滿意,就是大嫂也滿意的。

     呵呵,李學武還真是服了這對夫妻了。

     如果不是他親自把大哥送進來的,他真懷疑大嫂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這麼主動的把自己男人送進監所裡來,換一個場景是人都跟李學武的想法一樣了。

     問明白他也就放心了,看着大哥說完話用眼睛盯着他,他也知道該告辭了。

     大哥那意思是,兄弟情深都完事兒了,你是不是該幹啥幹啥去了?! 咋地? 我還得供你中午飯啊! 李學武笑着示意了隔壁那屋,言說去找吳老師有點事。

     大哥真放心這個弟弟,絲毫沒有覺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啥别扭的。

     更沒有陪他一起去,破解這種尴尬處境的意思。

     真行!真是我的好大哥! 李學武很佩服地感慨着,大哥一看就知道自己是正經人! 他也隻能用這個寬慰自己了,不然還能再回去揍大哥一頓啊! “李處長來了~” 聽見李學武敲門,吳淑芳從裡面開了門,見是李學武,很熱情地打了招呼。

     “來看看您,剛從我大哥那屋出來” 大哥不陪他過來,李學武隻能這麼解釋了。

     總不能說就是為了找她來的吧! 那大哥聽見了多尴尬! 吳淑芳顯然是了解李學文性格的,笑着請了李學武進屋。

     李學武也沒讓他給自己倒茶,說了跟大哥那屋喝過了。

     兩人落座,李學武看了看屋裡的擺設,很潔淨,也很規整。

     “雅芳挺好的吧” 吳淑芳笑着問候道:“她說您愛人的月份跟她差了不到兩個月,雙喜臨門呢”。

     “也在家休養呢” 李學武笑着點點頭,簡單地說了大嫂在家的情況,也問候了她在這邊的生活。

     就像大哥說的那樣,很好,很規律,很健康。

     大哥是黃幹的财神爺,吳淑芳就是黃幹的送财娘娘。

     給大哥的待遇跟給她的一樣不差,都供着呢。

     兩人說了一陣,吳淑芳明顯看出他有事而來,便主動問了出口。

     “李處長,您是有事吧?” “嗯,确實是這樣” 李學武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我遇着一件麻煩事兒,想問問您的意見”。

     “您客氣了” 吳淑芳笑着說道:“有我能幫忙的地方您盡管說,義不容辭”。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學武坦誠地笑了笑,說道:“其實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這個請求有點無禮了,但有冒犯,請您見諒”。

     他先是打了一個補丁,這才對着吳淑芳開口說道:“想請您做一段時間我的情人”。

     “啊???” 吳淑芳聽見李學武這麼說,一下子愣住了。

     這忙還有幫的?! 她看李學武以往的行徑也不是這種人啊,怎麼會…… 是了,人家也是真客氣,提前都說了,有點無禮,還有點冒犯! “可這……” 她剛想說話,李學武擺了擺手,解釋道:“演戲,我是正經人,不是您想的那樣!” 他也是心存了試探吳淑芳脾氣和對這件事接受程度的意思。

     如果直接說請對方演戲,也達不到談話的效果。

     李學武有些為難地解釋了他在軋鋼廠的處境,以及他同幾位志同道合的同志要做的事業。

     委婉地表達了要在這個特殊的時期,利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來達到持續穩定發展的目的。

     吳淑芳這才算是聽明白了李學武的話。

     “假扮情侶?” “不止” 李學武笑着點了點她的肚子,道:“最好是母憑子貴”。

     “嚯!您這……” 吳淑芳有些愣愣地搖了搖頭,感慨地說道:“還真是一出好戲啊!” “所以我求到您了呢” 李學武正色道:“您跟我大哥和大嫂是同事,這件事交給您我放心”。

     “同時我也是迫不得已了,才來跟您說這個的” 他有些為難地說道:“那邊一出手就是一套花園洋房,且占着天時地利,我若不跟這一局,下步棋就難走了”。

     “您也許對我有所了解” 李學武攤了攤手,無奈地說道:“我剛剛結婚,上哪兒找這麼一個……是吧~” “我懂” 吳淑芳理解地點點頭,說道:“您一看就跟學文大哥一樣,為人正派,光明磊落之人”。

     “我也知道,在這個特殊時期,想要做一些事是很困難的,總有小人在高位弄權” 她很理解地看着李學武,說道:“既然您找到我了,我一定給您個答複”。

     “但是在這之前,我想先跟您先确定一下,在這個關系,或者說在這段時間裡,我會有危險嗎?” “我保證,會保護您的安全” 李學武認真地說道:“就像保護我自己的家人一樣”。

     “還有,您不要緊張,咱們要面對的隻是一個正治階段目标,别想成以前那種魔都風雲”。

     “好” 吳淑芳也知道自己想的嚴重了,她看老魔都電影裡碟戰就以為是這種了。

     “那,您能說說我都需要做什麼嗎?” “生活,就是正常的生活” 李學武知道她還是有些刻闆印象了,覺得自己在搞什麼調查部活動呢。

     “我們廠在津門有個貿易管理中心,我是貿易負責人,所以會過去出差” “也就是說” 吳淑芳看着李學武問道:“在您出差期間,您是要住在那座房子裡的,而鄰居是他安排的人,會監視你?” “也不能用監視,畢竟沒到那個程度” 李學武不斷地在糾正她的認知,可别千萬搞成那種任務啊。

     吳淑芳本身就是歪果仁,如果真的搞的神神秘秘的,倒惹火燒身了。

     “對方也一定會安排人住在那邊,這叫互為鉗制,也是信任的基礎” 李學武頓了頓,又解釋道:“他可能覺得我不受控制,又有背景,别的辦法實現不了互相信任”。

     “現在倒是沒什麼,可以後他一定會針對我,防着我,您懂吧?” “我能理解” 吳淑芳點點頭,說道:“我就是去正常生活,一個跟您有了孩子的情人,被您安排在那邊居住,對吧?” “對頭!” 李學武笑着說道:“還是别想的太複雜,您是知識分子,身上帶着書卷氣,很有涵養和氣度,他們輕易不敢試探您”。

     “還有,在那邊一定會有交際,到時候咱們表現的自然點就行了”。

     “當然了” 李學武攤了攤手,說道:“我會對您表示出應有的關心和關注,這一點我會做好的”。

     他解釋完,又強調道:“您還可以跟港城保持聯系,以後津門這邊同港城之間的貿易往來要打開,信息傳遞也方便很多”。

     “那就好” 吳淑芳點點頭,說道:“您這麼解釋我就明白了,演戲我不在行,但當個女人我沒問題”。

     她看了看這裡,又對着李學武說道:“您是幫助過我的人,我幫助您是應該的”。

     “聽您說到的花園洋房,環境一定是比這裡好無數倍,我倒是無所謂,可不想孩子跟着遭罪” “京城這邊對我不太友好,我得您庇護,才能在此苟且偷生,可也不是長久之計” 吳淑芬神色認真地說道:“如果能去津門生活,不耽誤同我先生的聯系,在那邊對孩子的未來也好”。

     她這麼說着,用手撫了撫自己的肚子,說道:“去津門就不用在監所裡生産了”。

     “您放心,生活條件和孩子的養護條件我會給于您支持的” 李學武認真地保證道:“這件事我跟我愛人和單位裡的部分領導做過彙報和溝通了,不會影響到您的信譽”。

     “港城那邊我可以去信,委派專人過去解釋說明,孩子大一點,條件一成熟,我就安排您出海團聚”。

     “好,這件事我答應了” 吳淑芳看着李學武,微笑道:“能獲得這麼好的生活環境和條件,又能保證孩子的成長健康,是我應該感謝您給我這個機會的”。

     “您太客氣了” 李學武微微欠身,同對方正式确定了這一合作關系,目标直指李懷德。

     他就在吳淑芳的房間裡,用紙筆寫下了津門的基礎情況,以及自己的成長經曆。

     當然了,他給吳淑芳定義的出現時間是在他回來後,去大哥單位時接觸到的。

     他把自己預定的情景和編撰的感情經曆寫在了紙上,以便于吳淑芳去了解。

     當然了,兩個人是情人關系,經曆并不複雜,年輕人之間的沖動而已。

     吳淑芳見他早有準備,心裡忍不住感慨,這外面的環境得是惡劣到什麼地步,能把一個年輕人逼到這種程度。

     看着紙上李學武寫的關于那位領導的心理素描,以及環境的判斷和解讀,吳淑芳點點頭,表示理解了。

     李學武選擇吳淑芳,看中的就是她這一點冷靜和睿智。

     當初在救大哥的時候,她敢主動跟自己求救,還敢跟着自己往出闖,就說明她的膽量。

     伺候被安排來這邊居住,幫助自己管理賬目,幫助監所創建電子工廠,不主動去問這些事,說明她有思想,能變通。

     還有就是她的身份,這是李學武釣住李懷德的必殺技。

     一個外國女人,還意外懷了孩子,在李懷德看來,李學武能給他看得太多了。

     勢必會降低李懷德對他的警覺,也會加深兩個人的合作基礎。

     相比于幹掉李懷德,引起軋鋼廠的混亂,再來一輪競争和争鬥。

     最後再上去一個跟自己不對路的混蛋惡心自己,李學武甯願委屈自己,惡心别人。

     —— 9月29号是中秋節。

     星期一,不放假。

     這個時代上班的人想要個假期實在是不容易。

     沒有五一七天樂,也沒有十一黃金周,更沒有大年樂歡天。

     中秋團圓日,正式生産時。

     早上的收音機裡播報新聞都說了,全國上下一心鬧變革,搞生産,要把…… 李學武其實不想放假,因為放假太累了,比上班都累。

     昨天從一監所出來,他便開始串親戚。

     早先講究三節兩壽,現在老百姓的生活裡也講究這個。

     趕上過節了,你要是不去走親戚,就說明你拿大了,六親不認了。

     李學武需要親自走的也就那麼幾家,可擋不住待的時間長啊。

     趕上中午飯了,幹媽家留了他吃飯,下午又去顧家那邊的親戚轉了轉。

     丈人一家都不在京城,顧甯身子不方便,隻能由他來出面。

     如果當女婿的再沒這個心思,人家要說道丈人了。

     不過他這個女婿還是拿的出手的,去到哪家都高看一眼。

     雖然現在外面的形勢不容樂觀,可親戚之間的往來還是方便的。

     李學武可不會說一些交淺言深的話,隻是說了說丈人的身體,和丈母娘在南方的情況。

     有長輩問起顧甯的,他都用醫院給出的醫囑做借口。

     倒不是怕這些親戚們登門看望,也不是怕跟他們走動。

     而是顧甯不願意應酬這些事,她跟這些親戚都少有往來,即便是坐在一起了也尴尬。

     不是顧甯尴尬,是親戚尴尬。

     所以李學武很主動的挨家去坐了坐,别讓人家挑毛病,也别給自己找麻煩。

     人活着就是這樣,三親六故哪能都扔下了自己關起門來過日子。

     那不成了石頭縫裡蹦出的孫猴子了嘛! 李學武一上班,就被叫到紀監那邊去處理申訴案件。

     注意,是申訴。

     當李學武進了審訊室的時候,他覺得此時此刻的張國祁就像是猴子。

     頭發亂糟糟,滿臉的灰泥兒,佝偻着身子坐在那,就像是一隻大馬猴。

     再看他的眼睛,腫得跟爛桃子似的,看見李學武進屋後,大眼睛水汪汪的,比見着親爹都親。

     “李副書記,他提出要求請您來處理這個案件,薛書記同意了” 老王給李學武彙報了事情的原委,不想在這件事裡面沾上因果。

     被紀監留置的人,還敢以絕食為條件提出申訴,搞不好要出大事。

     而楊書記那邊不聽這個,李主任卻是讓秘書栗海洋過來問了情況。

     他實在是頂不住了,張國祁中毒一次他就背了個處分。

     這特麼要是死在這,他還不得給償命啊! 張國祁現在是爛命一條,嘴裡死死地咬着不松口,他知道一松口,他死的更快。

     而書記那邊則是不斷施加壓力,完全就是一副死張國祁,别死我的樣子。

     薛直夫會做事,從一開始就聽話,誰的話都聽,隻要有人說就行。

     所以書記要求了,他就做。

     不過在做的過程中還是暗示了紀監的人打了折扣。

     不打折扣張國祁早嘎了,不讓睡覺心血都熬沒了。

     薛直夫當然不會讓張國祁死自己手裡,這不是替楊書記扛雷了嘛。

     所以很直接的,他就沒打算動真章。

     老王收到薛書記的意思已經在放水了,可架不住楊書記親臨現場給張國祁“話聊”啊。

     這場神仙打架,最後張國祁承擔了所有。

     所以他也是堅持不住了,硬頂着加重處分的壓力,也要申訴。

     李學武猜測,他可能是聽說栗海洋來過了,明白了李懷德的意思。

     到這個時候了,他沒交代,也沒嗝屁,他也算是經得住考驗,對得起李懷德了。

     雖然李懷德不會再用他,可也不會真的逼他去死了。

     這麼輪番轟炸他都不死,李懷德拿他也沒辦法。

     這老家夥幾天沒睡覺,心眼子還是這麼的多,知道能說話的隻有李學武一個。

     他點誰,誰都不會秉公出手,唯獨愛惜羽毛的李學武不會給他使絆子。

     在幾方糾紛裡,張國祁也明白了,李學武看似站在李懷德那裡,實際他是站在了相對正義的一方。

     在這個泥潭之中,就别想着什麼絕對正義了,能做到李學武這樣的,軋鋼廠絕無僅有。

     “說吧,把我叫來了,不是談兄弟感情的吧?” 李學武看了看張國祁,嘴倒是一貫的損。

     張國祁看他不在意的樣子,捂着臉竟然開始大聲地哭了起來。

     這一哭真的是石破天驚,驚天動地,地動山搖啊。

     一個大老爺們,佝偻在那裡,捂着臉嗷嗷的哭,哭的老王幾人都不忍心看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 老王幾人心裡明白,張國祁這是夾在死胡同裡了,前有狼,後有虎,沒活路了。

     你若是真要點了他的紅名,死的也痛快些。

     可偏偏就是這種審訊,老王他們幾個都是車輪戰, 一個人審四個小時下來都有些受不了,更何況是不眠不休的張國祁呢。

     李學武看了老王一眼,皺眉問道:“請醫生看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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