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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加分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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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棒梗不待李學武把車停好便拉着扶手站了起來,沖着他媽揮手道:“媽!我跟武叔出去玩了!可好玩了!” 秦淮茹笑着看了兒子,不滿和欣慰同時挂在了臉上。

     你武叔好不好玩我還不知道嘛!用得着你說?! “再摔了!” 瞧着棒梗的危險動作,秦淮茹厲害着吓唬了一句,擺手讓他趕緊老實兒的。

     棒梗就跟毛兔子似的,等吉普車進了西院,跳下來便往院裡跑,逢人便炫耀自己今天玩的有多高興。

     秦淮茹也沒走大門,就順着西院門跟了進來,見着兒子已經跑進院裡了,這又氣着叫了一句。

     她不知道李學武帶着兒子去哪兒了,但看着屬實是高興的。

     李學武跳下吉普車,将車鑰匙扔在了座椅上,攏了攏被風吹散的頭發,對着秦淮茹問道:“親家會的怎麼樣?” “還說呢~” 秦淮茹就是想跟李學武說說話,這會兒兒子不在正好。

     站在西院裡等了李學武過來,便繼續說道:“費勁巴力的總算是落了地”。

     “好一陣忙活哦” 秦淮茹無奈地笑道:“人家都說好事多磨,也就隻能這麼想了”。

     “不是都好好的嘛,出岔子了?” 李學武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問道:“不會是你三叔吧?” “還能是誰!” 秦淮茹不滿地嗔了一句,道:“不喝酒的時候還是他,等喝上了酒,這腦子就跟漿糊似的,啥話都往外說”。

     想起中午的亂叨,她也是心裡憔悴,看着李學武說道:“人家也就是沖着京茹能幹活,樣貌好,還沒挑的”。

     “不然啊~” 秦淮茹點了點頭,道:“又得讓她爹給毀了~” “啥人啥命” 李學武沒在意地說道:“就攤上那個爹了,你總不能把他給圈起來,或者打死吧?” “回頭我跟小韓說說” 李學武笑着示意了屏門裡,邊走邊說道:“等結了婚,找個時間收拾一下他丈人,給他規矩規矩~” “去你的!” 秦淮茹知道李學武在開玩笑,可還是不滿地嗔道:“你對你丈人也敢這樣啊?!” “不敢~” 李學武好笑地說道:“我丈人規矩我還差不多,我有幾個膽子規矩我丈人去~” “不過啊~” 李學武走到窗台下面的桌子旁坐了,提醒了秦淮茹道:“你是當大姐的,又跟小韓也認識,兩邊多溝通,多走動,協調一下”。

     這語氣倒像是布置工作了,可實際上也是如此。

     “城裡人和農村人的生活習慣和觀念終究有些差距,甭說啥看起看不起的,日子磨合起來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你啊,受累的日子也給後頭呢!” “瞧不起能咋地?” 秦淮茹挨着桌邊坐了,看見雨水從屋裡走了出來點了點頭也沒在意,繼續說道:“這都要結婚了,我總不能現在城裡給秦京茹找個爹吧!” “你說到這個,我倒是給感謝你呢” 秦淮茹看着李學武說道:“你給京茹的兩瓶酒倒是借上勁了,韓建昆他老嬸兒可不讓份了,見着那酒一問才不再說話的”。

     “呵~沒用~” 李學武沒在乎地說道:“今天沒說話,并不代表以後沒話說,她是嫁過去,跟人家是一家子,早晚得經曆這個”。

     說着話點了點秦淮茹,問道:“你能給她當一輩子家,做一輩子主啊?” “笑談~” 李學武看了一眼何雨水,輕笑道:“結婚過日子,總得自己争氣,你要是不争氣,别人隻能看着你歎氣、生氣、沒脾氣~” “看我幹嘛?!” 雨水見着李學武對自己說這個,好像是在說自己似的,不滿地翻了個白眼。

     秦淮茹也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對李學武說道:“京茹那個脾氣你還不知道的嘛,愣橫,沒啥能水,一吓唬都不知道怎麼是好了”。

     “不是還有秦姐你呢嘛~” 何雨水笑着對秦淮茹說道:“韓建昆再有能耐,不還是個工人嘛,秦京茹有你這姐姐當靠山,總得有點底氣吧~” “沒聽李副書記說嘛~” 秦淮茹給了何雨水一個眼神,笑着道:“靠誰都靠不住,得靠自己~” 李學武的眉毛擡了擡,怎麼感覺這話有點兒一語雙關了呢~ 這女人在一起就不能說說工作,說說事業和理想嗎? “你們坐着吧,我回後院打個電話” 李學武坐不住了,别一會兒再說出點啥來,怪不好意思的。

     看着李學武起身離開,何雨水翻了個白眼,又對着秦淮茹問道:“日子定下來了嗎?” “今天商量來着” 秦淮茹從桌上取了茶杯,拿了暖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這張桌子擺在外面,就是方便西院幹活的人喝水的。

     現在有願意攢破爛兒來一起售賣的,這樣價格高一點。

     在院裡收破爛的時候太熱,曬的慌,進屋喝水錄賬啥的不方便,就趁着天涼快了,在這擺了張桌子。

     秦淮茹端着茶杯,絮絮叨叨地說着今天秦京茹會親的事,何雨水倒是愛聽。

     女人可能到了一定的歲數就會打開某種思路,八卦的心火就能燒起來。

     李學武聽不得這個,到了後院給軋鋼廠保衛處值班室打了個電話,他心裡還惦記着案子的事。

     許是韓雅婷交代過了,有處長的電話就去叫她,李學武聽見值班員報告了一聲領導請稍等,沒一會就聽到了她的聲音。

     “處長,房立甯交代了” “說說” 李學武沒想到周瑤的動作這麼利索,人還真叫她給帶回來了。

     韓雅婷給他解釋了,周瑤去的及時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房立甯的腿腳不大利索。

     傷才養了兩個月,腿折的那兒還沒好呢,走路得拄着拐。

     “房立甯聽說張國祁沒死,黃詩雯又被抓了,便全都交代了” 韓雅婷介紹道:“據他供述,王敬章是他指使傅林芳殺的”。

     “哦?!” 李學武倒是有過這種猜測,可沒敢往深了想,更沒跟周瑤說,怕影響了她的判斷思路。

     這會兒聽韓雅婷說了,他大概有了個清晰的判斷。

     正如他所想的那樣,馬華的自首,給王敬章毒殺案補足了最後的拼圖。

     張國祁接到傅林芳的報告後,帶着人去了七車間。

     而傅林芳再次見到房立甯的時候,對方告訴她,王敬章狡兔三窟,在七号宿舍樓有間宿舍。

     特别的是,房立甯猜測,傅林芳在王敬章手裡的把柄可能就在那處宿舍裡。

     這會兒正亂着,傅林芳有機會擺脫王敬章了! 就算是不為了進東風,可也得防着王敬章再威脅她。

     而正因為房立甯是外地的,他被分配到了宿舍區居住。

     先前受王敬章指使,由他去聯系了大食堂的馬華,每天給那間宿舍送飯。

     王敬章當時已經感受到了紅旗社的危險處境,就怕來不及跑出軋鋼廠,所以準備了一處安全屋。

     而這處安全屋傅林芳來過,還在這邊睡過。

     她一聽房立甯說到這處地點,就知道要怎麼做了。

     當時整個軋鋼廠都是亂哄哄的,有東風的人還在抓她。

     她當時的心情和思緒是怎麼樣的現在韓雅婷和李學武隻能通過房立甯的供述來猜測。

     有可能是她真着急了,也有可能是她恨王敬章恨極了,或者說是對生活已經沒了希望。

     毒鼠藥是宿舍管理員的,就在陽台上放着,知道王敬章可能會回到這間宿舍躲藏,又知道了馬華的送飯時間,下毒也就成了順理成章。

     李學武特意問了幾個疑點,包括那間宿舍誰進去過,證據是否被毀滅過。

     韓雅婷介紹的很詳細,房立甯說他在醫院什麼都不知道,這些情況都是他清醒過來後才知道的。

     傅林芳下了毒,看着飯盒被王敬章拉上樓去才離開的。

     可能是怕了,也可能是後悔了,傅林芳并沒有再進那間宿舍,這從黃詩雯的口供中可以得到證明。

     因為那間宿舍裡的關鍵性證據是被黃詩雯收走的。

     傅林芳下毒後的第二天,也就是下大雨那天,她遇到了張國祁,也被黃詩雯誤會了。

     黃詩雯覺得是傅林芳自甘堕落,毀了房立甯,也毀了她的人生。

     在當時的氛圍下,做出了對傅林芳最大傷害的舉動。

     黃詩雯并不否認,傅林芳是遭受了朋友背叛、下毒後恐慌、人生的迷茫,以及被張國祁威脅的種種原因,這才走上絕路的。

     而那天早上,在看到傅林芳吊死在了房立甯的病房前,黃詩雯就崩潰了。

     她後悔了,在忏悔和自責中渾渾噩噩,她是真的有去到河邊想要自殺。

     但一想到傅林芳最後死在了房立甯身邊,她也去醫院同房立甯做訣别。

     夜裡正巧房立甯蘇醒了過來,兩人抱頭痛哭。

     世道的不公,同學之間的情誼,大難過後的悲傷,一起湧了出來。

     聽了傅林芳的選擇,又不見王敬章出現,房立甯猜測可能出事了。

     連夜讓黃詩雯去的宿舍區查看,帶回來的消息徹底讓兩人麻了爪。

     解釋不清的,房立甯知道自己逃不掉王敬章死亡的幹系,因為有馬華的存在。

     隻要馬華暴露了,他就完蛋了,所以他得走,不能再跟醫院裡等着保衛科上門了。

     房立甯的父母根本就沒來,是他自己簽的字,黃詩雯托人來接走的他。

     兩人躲在了服務處在軋鋼廠外的廢舊倉庫裡。

     黃詩雯受房立甯的指使,再次去那間宿舍,忍着惡臭,把證據清除了。

     他們也想過處理了王敬章的屍首,但房立甯腿瘸着,黃詩雯一個人做不得力氣活。

     所以,随後的日子裡,他們要做的就是等。

     要麼王敬章的事發,他們遠走高飛,浪迹天涯。

     要麼王敬章被遺忘,等房立甯的身體能用上力氣了,兩人再去處理了他的屍首。

     到時候真就是風平浪靜,再無波折,他們也能回歸正常的生活。

     可是,天不遂人願。

     王敬章這種狗人竟然還有人惦記他,想着找出他來。

     房立甯兩人在軋鋼廠周邊活動,探聽到的消息是,保衛科一直沒有放棄調查王敬章的失蹤。

     這讓他們怎麼敢回軋鋼廠休養和銷假啊! 所以,兩人在那間倉庫裡喂了好長時間的蚊子,最後看沒啥事了,才讓黃詩雯出現在了周瑤的視野中。

     這是房立甯故意安排的,他們再不行動,不餓死也要讓蚊子咬死了。

     由黃詩雯主動暴露,引導着周瑤往别處查,同時也處理軋鋼廠的人事問題,并且是從周瑤這邊收集第一手資料。

     周瑤成了兩人的算計對象和突破口。

     人算不如天算,他們的算盤剛打開,王敬章現身了。

     就在黃詩雯回來的第二周,更詭異的,王敬章被那間宿舍旁邊的幾個懶漢發現了。

     房立甯也是氣,臭了那麼多天都忍了,就差這幾天了?! 可能是王敬章也忍受不了自己的惡臭,主動現身說法了。

     這一下可是驚到了房立甯,他更不敢出現了,還給老家的父母去消息躲遠了。

     保衛科的追查愈發的緊張,他們每時每刻都在擔心着下一秒周瑤會出現在他們面前。

     而已經暴露了的黃詩雯更是無奈,早知道就一直躲着了,現在怎麼辦? 沒辦法了,軋鋼廠的調查下了大力氣,好多領導都發了話,李學武又給保衛科下了要求。

     房立甯成了重點嫌疑人,現在想跑都不成了。

     正是因為這種困獸猶鬥的思想,讓兩人的心态徹底失衡了。

     黃詩雯回想了她來軋鋼廠的這一遭,磨難受盡,似是永遠都走不出這座圍城了。

     李學武最終還是成為了壓倒這兩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第一個接觸的領導是李學武,最後一個也有可能是李學武,他們兩個都說這是命運的安排。

     該管的事不管,不該管的事死盯着不放,讓他們對李學武有了怨恨之心。

     更是因為對死亡的恐懼,讓兩人做出了最瘋狂的決定——毒殺李學武。

     一是李學武死了,保衛處必然大亂,再沒心思對待這個案子。

     二是給傅林芳報仇,給他們自己報仇,三人命運相連,如若有人拉扯其中一人,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三是造成混亂,趁機逃跑,兩人手裡還有些錢,準備去津門乘坐輪船離開,去哪都好,隻要離開這處傷心地。

     想法是好的,可現實是李學武的警覺性太高了,除了下毒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幹掉李學武。

     恰恰是選擇了下毒,更讓他們棘手了。

     零食不吃,小竈不吃,外面的飯不吃,外面的水不喝,别人給的東西更是要都不會要。

     這特麼怎麼接近?! 總不能讓黃詩雯去誘惑他吧! 還沒等他們耐心消失呢,李學武先消失了。

     黃詩雯跟周瑤打聽的,李學武去了津門,湊巧當天張國祁被紀監帶走了。

     這倒是成了一個好消息,李學武死,和張國祁死,都是一樣的。

     他們最先要的是混亂,其次才是報仇。

     張國祁被紀監限制了,更方便下毒了,給李學武準備的那些正好對付他。

     而在黃詩雯心中,張國祁也是造成傅林芳死亡的一個因素。

     所以,兩人商量過後,定下了由黃詩雯找機會下毒,同時拿到去津門通行證的計劃。

     沒有什麼計劃是天衣無縫的,更沒有誰的計劃是一成不變的。

     這個計劃的變化是張國祁沒死,可影響力太大。

     李學武回來了,還找到了他們作案的手法,在最短的時間固定了作案人。

     把案子介紹完,韓雅婷的聲音有些低沉,道:“我本想讓周瑤休息的,可她不願意,哭過一場,又去工作了”。

     李學武拿着電話坐在窗前默不作聲,他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四個大學生的命運交織在了一起,在時代的洪流中翻滾前進。

     有的人上岸了,有的人卻永遠地留在了那裡。

     他不怨黃詩雯和房立甯兩人的偏激和固執,年輕,又走上了歧途,時代也有錯。

     但他也不可憐兩人,本來是可以活的,現在倒成了死刑。

     一步錯,步步錯,他們自己把自己推進了深淵。

     “分局那邊來人了,正在交接和補充審訊,同時也在補充證據” 韓雅婷介紹道:“周瑤在同他們配合,可能要再審一遍,把幾個關鍵點确定一下”。

     “那個……處長” 韓雅婷問道:“何雨柱和馬華的問題該如何處理?分局那邊也想問一下咱們的意思”。

     “留在廠裡處理吧” 李學武歎了一口氣,道:“該關的關,該批評的批評”。

     他隻說了這麼一個意見,随後叮囑道:“今晚就要把案情通報搞出來,明早送到宣傳處去”。

     “明白了!” 韓雅婷清了清嗓子,應了一聲,随後接了值班員給的文件。

     在看過一眼後又在李學武要挂電話前說道:“領導,醫院那邊出事了”。

     “嗯?咋了?!” 李學武皺眉問道:“不是安排保衛科的人過去守着了嘛!” 韓雅婷再次看了一眼報告,懷疑地看了看值班員。

     見值班員肯定地點頭,和無奈的眼神,她也隻好在電話裡講到:“紀監那邊跟張國祁說了案情,想要套他的話,沒想到他聽說……” 韓雅婷看了看報告上的文字,也覺得荒謬。

     “氣炸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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