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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王敬章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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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點我呢?” 李學武笑着看了薛直夫一眼,見他搖頭,便說道:“我這樣的您一般遇不到”。

     “呵呵呵~” 薛直夫倒是很喜歡跟李學武聊天,輕笑着點點頭,道:“希望遇不到啊~”。

     說完看向李學武說道:“有的時候幹部并不是故意犯了錯,或者說犯錯的時候沒注意”。

     “可等他注意到的時候卻為時已晚,已在深淵了” 薛直夫意味深長地對李學武說道:“我支持隻要是人就會出錯這一觀點,但我不支持所有人都會犯錯的論調”。

     “組織學習的意義是什麼?就是防微杜漸,保證幹部的純潔性” “所以,放松學習跟犯錯都是不可原諒的” 薛直夫放下茶杯,看着李學武又說道:“你說不知道字畫是誰畫的,更說不知道具體價格,可你知道自己辦了多大的事”。

     李學武點點頭,他是同意薛直夫觀點的,頭腦裡也在思考對方說的話。

     當然了,薛直夫不是在揪着他要處理他,更不是在說他那副字畫的事。

     “紀監工作的重點和切入點有的時候真的需要仔細去思考” 李學武認真地說道:“尤其是财物收取上,逐漸呈遞複雜多樣化,難以判斷價值”。

     “這就是我們需要學習和提升的方向啊” 薛直夫點點頭,說道:“世界的變化逼着我們去适應,去學習,去接觸更多的新事物,新方法”。

     “以前很少出現的X賄L也慢慢有了擡頭的迹象” “這跟我們有些幹部不注重個人學習,缺乏組織紀律的教育有關系,逐漸放松了對自己的要求”。

     他這麼說着,眼神已經看向了李學武。

     見李學武表情凝重着,便打開抽屜,将一疊舉報信放在了李學武的面前。

     李學武接過來看了看,都是關于董文學的,十幾封都是一個人郵寄的,實名。

     當看到信上的名字時,李學武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也沒看信裡的内容,便将手裡的信件重新放了回去。

     “有關于我的嘛?” “呵呵~” 薛直夫被他的話逗樂了,看着李學武說道:“有也不能給你看,你這業務條例需要加強學習啊”。

     “呵呵呵~” 李學武輕笑出聲,道:“您給我我也不看,我自己做過什麼事我最清楚了”。

     說完手指點了點桌上的舉報信,說道:“按理來說,我是應該回避的”。

     “但既然您信任我,那我就說說我的意見” 李學武想了想,說道:“關于加強學習的事,我同意,這是組織紀律,也是任職需要”。

     “其次就是監督和執行,這方面反倒是咱們做工作時所欠缺的一個點”。

     “最後就是調查和審查” 李學武微微皺眉道:“可能大多數的案子都會直接進行最後一步,這是最不希望出現的,也是最無奈的情況”。

     “無論是監督還是審查,都需要一定的權限,更要注重影響範圍” 李學武看向薛直夫,說道:“如果事已至此,我的觀點是謀而後定,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說着話輕輕拍了拍那疊舉報信,道:“情況是真的,不差咱們觀察一下的時間,如果是子虛烏有的,那也省的造成不良影響了”。

     “在我想來” 李學武解釋道:“同級别的監督難點不用說了,就是展開調查會出現的影響也不是咱們能控制得住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 薛直夫看着李學武問道:“似是這樣的内容,需要觀察一段時間再看?” “反正也不會更壞了~” 李學武攤了攤手,道:“我就不信他敢殺人滅口~” “……” 薛直夫有些無語了,這是說董文學呢,你就是這麼評價你老師的? “如果是真的呢?” “那一定會引起更多的變量” 李學武微微眯着眼睛說道:“幾封舉報信說不清楚什麼事實,但把造成既定事實的問題擺到台面上來,那就到了立案審查的級别了”。

     薛直夫看着李學武挑了挑眉毛,要真依着李學武的意思,那就是讓這個服務員把孩子生下來驗一驗?! 這個觀點倒是很新鮮啊!~ 你不是要舉報嘛,你不是要魚死網破嘛! 生下來,造成既定事實!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紀監的工作就好辦了。

     查孩子就是了~ 當然了,薛直夫也理解李學武的意思,這不是在為某些人推脫。

     董文學和服務員兩個人的事好辦,甚至他們都沒辦法很清晰的界定到底有沒有違規。

     可同級别監督執行過程中,真的有既定事實了,那就是個關鍵點了。

     兩人現在說的也不僅僅是董文學的問題,還有以後工作中處理類似事件的方式方法。

     紀監辦案,一定是要考慮影響的。

     如果人抓了,案子破不了呢? 或者說抓錯了人呢? 再或者說事情小到不需要處理呢? 那抓人的影響力怎麼彌補? 這個跟強力部門抓錯人道歉是不同的,紀監是需要信服力的,組織人員在執行工作過程中也是有連貫性的。

     你在某個點控制了他,就等于斷了他的路,也阻礙了他所在位置的工作。

     這個影響牽扯的範圍就大了,上下好多人呢。

     為啥紀監辦案都要求證據确鑿,不能抓了再審證據,就是這麼個道理。

     可以在審查過程中确定更多的違規事實,或者說牽扯到另外一個人。

     但絕對不能是以懷疑為動機的抓人,那不是紀監,那是契咔。

     李學武喝了一口茶,随後又說道:“幹紀監工作嘛,也得講究個望聞問切”。

     “望一望,心中有數” “聞一聞,兼聽則明” “問一問,朝督暮責” “切一切,直中利弊” 說完放下茶杯,笑道:“當然了,我參加工作的時間短,接觸紀監的業務時間更短,隻是一家之言罷了”。

     薛直夫思考了一下,點點頭,說道:“确實有道理”。

     說完看向李學武微笑着說道:“看來醫學世家并不虛啊,至少觸類旁通是有的”。

     看着李學武露出微笑,他也是感慨地說道:“紀監工作不講究資曆,要講方式方法,過時的反而要淘汰掉”。

     “所以三人行必有我師啊” 薛直夫最後看向李學武說道:“那就依你的,看看再說”。

     這就是要定下關于董文學舉報信的處理思路了。

     李學武笑着點了點自己的茶杯,看着薛直夫問道:“您還沒說到底要不要換我的字畫呢~” “哈哈哈~” 薛直夫笑着擺了擺手,道:“不換,我這人眼拙,更看不懂畫是誰畫的了”。

     “呵呵呵~” …… 李學武早就知道薛直夫叫自己來幹嘛的,更知道他是個啥意思。

     拿董文學的舉報信給他看,一個是試探他的,二一個也是想判斷一下他的選擇。

     試探李學武知不知道這件事,試探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多大的影響力,試探李學武的心性。

     判斷這件事發生後李學武會如何選擇對董文學的關系,對紀監工作的态度。

     不用猜,不用想,薛直夫一定有過仔細的思考,更清楚李學武所說的同級别監督的影響範圍和力度。

     而且薛直夫一定是傾向于李學武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或者說董文學知道了。

     如果李學武知道了,董文學知道了,那麼這件事再由他來插手就有些複雜了。

     無論這封信上寫的是真還是假,查起來不容易不說,還會給他的工作造成影響。

     即便是查出來了,最後定責的時候也是個問題,男女關系并不是否決項啊,充其量下個批評。

     辦案也是有成本的,成本就包括人力、物力、影響力。

     與其大費周章去鋼城,倒不如把李學武叫過來試一試就知道了。

     李學武得着韓老師回來的消息自然是有信心嘴硬的,更敢給董文學說這個保話了。

     如果沒有韓老師的消息,李學武也會說話,但絕對不敢這麼硬氣。

     正治上的态度永遠都不要表達到非黑即白的準确程度。

     就是知道消息了,李學武也沒把話說死了,一切都可以變話。

     當然了,這也是薛直夫想要看到的情況和态度。

     李學武如果沒信心,說話偏軟,那就是說明問題大了,壓不住了,這事他得早有準備。

     或者是甩手,或者是介入,都得充分考量。

     他是紀監書記,紀監隊伍是不允許有正治傾向的,但他得有啊,他還要在班子裡幹工作呢。

     現在看,結果是偏好的,既然李學武說看看,那就再看看。

     李學武有信心,就說明鋼城那邊的問題解決了,或者說有眉目了。

     他願意給董文學和李學武這個面子,多等幾天沒關系的。

     這件事無論對錯和大小,他都希望是董文學這邊妥善處理了,别給組織找麻煩,别給他找麻煩。

     真的較真兒處理這件事,處理董文學,那可真就沒意思了,影響都不好。

     誰說嚴肅的人都是死心眼,能走到這個位置的,又有哪個是蠢貨。

     董文學的影響力暫且不說,李學武還在紀監副書記的位置上坐着呢。

     他必須考慮自己副手的意見和思想,紀監想要在軋鋼廠維持組織秩序,把控時局變化,還得跟保衛處多合作。

     中國有句古話叫:嘻嘻誤解為菌結~—— “嗯!~” “這酒怎麼樣?” “這酒真是好!” “這酒真不錯,就是……怎麼有股子西鳳酒的味道啊?~” “不對~好像是汾酒啊?~” …… 晚上招待所特意準備了大包間,錢師傅親自掌勺,六葷六素、四冷八熱十二個菜。

     因為有一道魚頭豆腐是作為泡餅用的,還有一道菜是炖甲魚,所以沒做專門的湯菜。

     席面上還特意準備了罐頭和水果,顯擺的意思很明顯。

     皮革廠的領導面對李學武的謙虛和客氣自然是不計前嫌,杯杯見底。

     玻璃廠的領導見着皮革廠的人在,又是說了慶祝合作的話,自然也就知道咋個意思了。

     席間李懷德講了話,李學武代表聯合企業表了态,算是把玻璃廠的一把手給架住了。

     他原本還想憑借酒力殺出一條血路的,可李學武沒給他們這個機會,七輪過去幹倒倆,對方直接服氣了表示要簽字。

     用李懷德的話說就是,我方才派出一個李學武,都還沒輪到我發力呢,他們就認輸了。

     飯後喝茶的工夫便在隔壁早就準備好簽約會場的茶廳内,在皮革廠一衆領導的見證下,李懷德代表軋鋼廠同玻璃廠的領導簽了合作合約。

     散場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先是送走了兩個廠的領導,李學武同李懷德一起又跟楊元松和程開元站在招待所的團結湖前面聊了一會。

     今天雖然是李學武打主力,但三人也沒少喝。

     都看出李學武能喝了,皮革廠和玻璃廠的人自然是盯着他們三個灌。

     程開元眼珠子都喝紅了,站在花盆邊上使勁抽了一口煙,說道:“大興之兆啊~軋鋼廠要走上快車道了!” “是懷德同志辛苦了,學武同志辛苦了” 楊元松微笑着贊譽了李懷德和李學武兩人的工作付出。

     李學武眉頭微微一跳,程副廠長的話有點酸,楊書記的笑有點苦。

     再看李懷德的眼神裡忍不住的辣! 得嘞~! 自己得特麼笑的甜呗! “功過是非無定論,今日一舉衆人擔” 李懷德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了正從招待所裡走出來說笑着的年輕人們,道:“是學武辛苦了,是大家辛苦了”。

     參與籌備和談判的幹部們今晚也享受了一頓豐盛晚宴,慶祝的喜悅也有他們一份。

     這會兒是收拾了簽約儀式的殘局,他們下班回家呢。

     李學武微笑着聽了三位領導的謙虛,對着從路上笑着走過的談判組幾人點了點,道:“你們别自己走自己的,要負責把女同志送回家!” “聽見了嗎?!” “是!保證完成任務!” “呵呵呵~哈哈哈~” 今天屬實很高興,談判組的小年輕們還壯着膽子同李學武開了玩笑。

     李學武也是沒在意,從兜裡掏出大半盒香煙扔了過去。

     “謝謝李副書記~” 這些小年輕的見李學武扔煙,更是笑的開心,誰不知道李副書記不抽次煙,最少都是大前門。

     團結湖邊三人神情複雜地看着李學武同年輕人們打成一片。

     他們得承認歲月不饒人,軋鋼廠的未來終究是年輕人的。

     李學武轉回身,看向三位領導,笑着接了話,道:“論辛苦,三位前輩當面,學武哪敢言苦,萬幸不辱使命罷”。

     “倒是看着他們~” 說到這裡的時候李學武指了指出去大門的年輕人們,道:“朝氣蓬勃,意氣風發,我又覺得今日之軋鋼廠是有意義的,是有未來的”。

     三人聽着李學武的話,均是把目光看向了大門外,那裡已經沒了年輕人的身影,但有“我們走在大路上”的歌聲傳來。

     …… 家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可能就是多晚回來都會亮着的那盞燈。

     楊元松和程開元先上的車,李學武以為李懷德要留宿招待所呢,沒想到也上了準備好的車。

     值班的張松英見他們都走了,還問李學武來着,晚上留不留下。

     李學武笑着解釋了一句家裡有事,然後便在她遺憾的目光中上了指揮車。

     十點前必須回家,特殊情況打申請,這是李學武給顧甯的承諾。

     到家的時候二樓的燈還亮着,擺手示意韓建昆可以離開,自己按了門鈴。

     其實不用按秦京茹也知道,她一直等着車動靜呢。

     門廳的燈亮了,她小跑着到了大門口,給李學武開了大門。

     “還沒睡啊?” “瞧您這話說的” 秦京茹笑着道:“我要是睡了,誰給您開門啊”。

     說完示意了二樓方向道:“小甯姐也沒睡呢”。

     “知道了” 李學武點點頭,邁步進了屋。

     看了一眼黑着的客廳,以及亮着光的秦京茹那屋屋,知道确實等着他呢。

     換好了鞋,李學武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回去睡覺了,自己也上了樓梯。

     剛上了二樓,便見客房的門開了,董夢元擡了小手揉着眼睛,頂着刺眼的光線眯眯着走了出來。

     待看清是大師哥,便是夢遊般地一笑,随即擡着小臉迷糊着問道:“師哥,我媽什麼時候回來啊?” 李學武一愣,原來這孩子什麼都懂。

     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微微一笑,道:“明天到家,你今晚是在我家的最後一宿了”。

     “嘻嘻~” 董夢元笑了一聲,随後跑去了衛生間,再出來的時候跟李學武擺了擺手,自己回屋睡覺去了。

     顧甯聽見李學武的聲音從書房走了出來,站在小客廳裡看了這邊一眼,随即往主卧去了。

     李學武抿了抿嘴,微微搖頭在心裡歎了一口氣,跟着進了主卧。

     洗漱過後躺下時,他還跟顧甯說起了剛才的事,顧甯卻是眨了眨眼睛沒說話。

     夫妻夜話,總是李學武說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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