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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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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麥慶蘭一直在這邊幫工了,也沒人說她應該做什麼,至少小燕兒沒指使她什麼。

     一切都得等李學武回來定,回收站不比外面的産業,添人進口可以自己說了算,家裡人和回收站這邊沒李學武的點頭,誰也不敢安排人事問題的。

     最後一次犯這個錯誤的是老彪子,做主安排收的人就是十三太保,直到現在他還給這些小子們當“老大”呢。

     小子們的事情都交給他,大大小小的都由着他來管。

     出了事當然也是他的事。

     至于添人進口的,這個沒有定數和規矩,聞三兒結婚李學武也沒說請三舅媽來回收站幫工,畢竟孩子小。

     西琳和迪麗雅她們又是一個情況,沒辦法像迪麗雅一樣“落戶”的,他也不敢留。

     所以西琳和葛林去了吉城,帕孜勒去了治安大隊,也就是現在的衛三團。

     若是老彪子找了個小燕兒這樣的街坊姑娘,他也就不在意這個了。

     可奇葩就在于他竟然真把吹的牛皮實現了,一個大學生,怎麼安排? 李學武沒先說她的事,擱置一周了,不差這一會兒。

     由着二爺和小燕兒簡單彙報了店裡的情況,姥爺和沈國棟則是說了玻璃茶幾和家具的情況。

     沈國棟又單獨說了一監所那邊的商品出貨情況,重點在于俱樂部、原治安大隊那個特許商店、這邊的門市部,以及跟供銷社和其他幾個單位。

     受現在的局勢影響,還就屬一監所生産的産品受歡迎,以前積壓的庫存正在快速的消耗變現,華清保護性質搬遷過去的印刷機器倒是賣力的開動了起來。

     紅皮書成了主打商品,因為紙張優良,印刷精美,竟有人說這些都是曆史糟粕重新回爐煉就的,更有代表意義。

     所以挂着一監所出版名稱的紅皮書很受年輕人追捧,能買到的商店就這麼幾處,倒是把回收站的古董回收帶火了一把。

     二爺說了,現在也有人在按斤收古董了,打的也是這個名号,提供的竟也是一監所印刷的紅皮書。

     老彪子猜測可能是有人為了掏噔古董故意買了這些書來當幌子的。

     他正在調查,看到底是誰在竊取回收站的勝利果實,準備舉報一波,讓那些孫子傾家蕩産。

     李學武擺了擺手,制止了老彪子的憤怒。

     “這東西咱們哪裡收的完,你且等等再去查,一把撈個大的” 衆人:“……” “還是武哥高啊!” 老彪子拍着馬屁道:“殺雞才能儆猴,殺螞蟻就沒意思了”。

     麥慶蘭也是有些錯愕地看着李學武,她心中對李學武的印象正在不斷的刷新,現在的腹黑更讓摸不清這位武哥的底線了。

     李學武示意老彪子道:“你的工作重點還應該是以整合現有的資源為主,把所有工作進度追上來交給國棟”。

     “尤其是中醫院那邊” 今天有麥慶蘭在,大家說的都很含糊,還是以“點到為止”,李學武交代工作的時候也是撿着方便的說。

     就算是她察覺出不對了,也不知道具體說的啥。

     因為有大嫂在,李學武并沒有過問賬目問題,隻聊業務也沒用多長時間。

     小燕和國棟還得回家,明天都還得忙,會議散的很早。

     先是送走了國棟兩人,于麗陪着大嫂出了門,老彪子和麥慶蘭也要起身,卻見李學武擺了擺手,道:“我送你們”。

     時間差不多快十點了,也沒往後院去,就送了兩人到大門口。

     門頭燈很亮,把四合院正門口照的很清晰。

     麥慶蘭側對着燈光背向着院牆站了,老彪子則是沉默着點了煙。

     李學武沒要他的煙,而是看了看低着頭的麥慶蘭,以及沒了話音的老彪子。

     “你父母怎麼樣?” “我……” 麥慶蘭倏地擡起頭,看了李學武一眼,張了張嘴,這才說道:“挺好的”。

     “嗯” 李學武點點頭,道:“上個月封閉學習,沒來得及處理二老的事,讓你受委屈了”。

     “沒……沒有” 麥慶蘭抿了抿嘴,看了李文彪一眼,對着李學武說道:“我爸媽挺好的,很感謝您……” 她是想說感謝的話,卻被李學武擺擺手制止了。

     “一家人,不說這個字” 李學武的聲音很和煦,卻又不容人拒絕,是那種發号施令習慣了的氣度。

     “我跟彪子是發小盟兄弟,你是他愛人,這是家裡事,咱們怎麼都能解決”。

     說着話拍了拍背對着燈光站了的老彪子,道:“他是個粗人,也是個渾人,我不知道他跟你處對象,他說了我也沒信”。

     “如果早見着你,或者早信了他的話,我是不會讓他跟你結婚的” 李學武的話讓麥慶蘭很意外,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這是啥意思。

     李文彪跟她相比,好像沒有可以選擇的餘地吧。

     就依着她的條件……是,現在不比以前了,可自己怎麼說都配得上李文彪吧。

     合着按面前這位的意思,自己還是高攀了? 李學武就是這個意思,在老彪子也是錯愕的目光中對着麥慶蘭說道:“你不太适合他”。

     “為什麼?” 麥慶蘭看着李學武,頂着他的氣場和壓力開口問道:“是我的出身不合格,還是家庭成分影響了他,那為啥當初你還要幫我?” “不~不~不~” 李學武松開了按在老彪子肩膀上的手,對着麥慶蘭搖了搖,說道:“我們這兒不講出身和成分”。

     說着話示意了西院方向道:“這處回收站裡什麼樣的人都有,我們并不在乎你所謂的戲子身份”。

     直接點明了麥慶蘭内心深處的自卑痛點,直白地說道:“我們這兒什麼樣的人都有,可就是沒有大學生,沒有文化人,理解不了你的高傲和文藝,這是客觀事實”。

     “選擇幫你是因為彪子開了口,他還從來沒跟我求過什麼,我也沒說幫了你,你就得嫁給他” 李學武示意了老彪子道:“如果由着我,他應該找一個胡同裡的姑娘,不用有很高的文化,勤勞樸實就好”。

     “所以,還是我的條件不符合您的心意了?” 麥慶蘭不争氣的眼淚簌簌地往下落,心裡好委屈啊。

     李學武點點頭,道:“還是那句話,你是他愛人,是他選擇了你,我就得尊重他的選擇,也得尊重你”。

     說着話又示意了倒座房說道:“所以你能坐在屋裡聽我們開會,能來這裡上班,能照顧你的父母,享受彪子給你的一切和他們的包容”。

     麥慶蘭抹了一把眼淚看着李學武,等着他的下文。

     李學武看着她倔強的目光頓了頓,說道:“我跟你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門第有高低,感情沒有,但得選擇合适的人”。

     “他選擇了你,說明他覺得自己合适你,你選擇了他,說明你也願意适合他” “那麼” 李學武認真地說道:“無論你選擇怎麼樣的生活,先判斷一下他的情況,看看自己能不能接受他的缺點和問題”。

     “我知道這樣說對于你來講是不公平的” 李學武拍了拍老彪子的肩膀對着麥慶蘭說道:“但我得跟你明了說,他不可能遷就你的生活,他在我們的事業版圖裡,要承擔更多人的生活責任”。

     “更直白點說,他的人生和未來比你想象的要更輝煌和光彩,他永遠都不會缺女人” 說完這句話李學武攤了攤右手道:“我說的不僅僅是金錢和地位,但請你理解我們的庸俗”。

     麥慶蘭委屈的眼淚止不住,不去看李文彪,隻看着李學武,她現在好無助啊。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他的事跟我說過,我現在也才敢當真的聽,我的身份你應該也知道,所以他的主我能做”。

     “你可以選擇分手” 在麥慶蘭驚訝、老彪子沉默的狀态下,李學武認真地說道:“不用因為父母等各種借口遷就他,互相不耽誤才是最好的感恩”。

     說完又頓了頓,給了她思考的時間,又說道:“如果覺得還能相處下去,願意去了解對方,去包容和尊重對方”。

     “能放下心裡的包袱和成見,能放下身份和學識的偏見,互相學習和幫助對方學習,那我衷心且誠懇地歡迎你加入到我們的大家庭”。

     李學武說完麥慶蘭,由着她哭着,轉頭看向老彪子。

     這會兒老彪子也知道武哥生氣了,手裡的煙頭早就扔了,也早沒了平日裡的嬉皮笑臉。

     “你跟我說過家庭給你帶來的苦,說自己是個苦命的孩子,你有沒有想過她現在也很苦?” 李學武微眯着左眼,右眼卻是吊着,看着老彪子語氣嚴肅地說道:“你要把家庭給你的苦也送給你千辛萬苦追求到的人?” “那你找我救她又有何意義,把一個人從一個苦難帶到另一個苦難,這是你跟她結婚的初衷嘛?” 老彪子低着頭不敢回答,眼神看向蹲下身子抱着胳膊哭泣的麥慶蘭,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你有幾個女人是你自己的事,憑本事找十個八個的我都不管你,但你得對得起跟你的每一個女人” 李學武吊着眼睛伸手拍了拍老彪子的大臉,雖然沒用力,但老彪子依然覺得火辣辣的。

     “你是不是覺得咱們現在生活好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就可以不用珍惜以往你所仰望的東西了” “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 李學武放下手,打量着老彪子說道:“就你這樣的還想着去東北給我鎮守一方呢?家裡的事都擺不平呢,還要去擺平東北?” “武哥……” 老彪子知道自己得說話,看了看地上蹲着的麥慶蘭,擡起頭看了李學武一眼,道:“我真沒想過能……能追上她……她們,我就是……現在……” “一個都搞不定,還學人家挂兩個” 李學武耷拉着眼皮,瞅着大胸弟真是不知道該咋說他好了。

     “現在怎麼着?你想離婚啊?” “不是,沒有……” 老彪子看了麥慶蘭一眼,要不是真心喜歡,他也不可能搬去那處院子蹲了麥慶蘭四個月。

     說是不想結婚,可領了證的那一刻還是想着帶回家去顯擺顯擺的。

     李學武瞅了瞅他的死德行,示意了地上蹲着已經沒了哭聲的麥慶蘭,嚴厲地說道:“先把你的經理停了,别上班來了,我這不養混蛋”。

     “把家裡事兒處理清楚了再說,要麼拿離婚證來,要麼帶着她來上班”。

     “但得有一樣給你說清楚了” 李學武吊着眼睛點了點老彪子,以及蹲在地上埋着頭掉眼淚的麥慶蘭說道:“選擇來上班得有個規矩,不能說不來就不來了,說跟誰處不好就不搭理人,這裡沒有給大學生的崗,隻有給家屬的崗”。

     說完瞪了老彪子一眼,對着麥慶蘭擺了一下頭,提醒老彪子去哄人,自己則是進了大門。

     于麗這會聽着動靜呢,從東院出來,看了大門口一眼,跟李學武輕聲問道:“勸好了?” “不知道,我哪裡會勸人的” 李學武扯了扯嘴角,回頭看了一眼大門口,對着于麗說道:“累了一天了,早點歇着吧,我自己忙活就行”。

     “還是幫你吧,不然都不知道要忙啥時候了” 于麗再瞅了門口一眼,推了李學武一把,道:“讓你去勸合的,你可倒好,老是提離婚”。

     “他?” 李學武故意提了聲調道:“他都不應該有媳婦兒,狂的沒人樣兒了,永遠長不大”。

     “拉倒吧,快别說了” 于麗使勁推了推李學武,知道這是給兩人講和呢,但院裡人聽見也不好。

     等到了西院,于麗開了庫房的燈,看向李學武問道:“你是想留她在這邊工作?” “不留還得咋地,彪子喜歡的” 李學武無奈地說道:“兩頭壓着呗,能過就過,他們家還沒有個文化人呢,算是改良基因了”。

     于麗好笑地說道:“讓你說的沒譜了”。

     “不過瞅着麥慶蘭是瞧不上彪子的,怕不是因為她爹媽,所以才遷就着呢”。

     “我說的也是這個意思” 李學武照例先收拾字畫,一邊打着包,一邊說道:“這得遷就個什麼時候是頭兒啊,等她爹媽入土為安,兩人一拍兩散?” “又不是深仇大恨,何必為難彼此呢”。

     “說的輕巧” 于麗幫李學武收拾着字畫和書本類的文卷,嘴裡問道:“如果他們離婚了,你還能照顧她爹媽?” “這還是我說的” 李學武看向于麗,道:“既然沒的選,那就放下所謂的高傲和一文不值的偏見,别老把戲子身份梗在那裡讓别人不舒服,也讓自己作那無病呻吟态度”。

     “說的有點過了” 于麗搬了一摞古書過來,說道:“畢竟是曲藝世家,又是大學生的身份,總會有個适應的過程”。

     “跟我們還不同,她早先想着的都是門當戶對,情投意合,哪裡會想到跟彪子在一起啊”。

     “所以啊,還是我說的嘛~” 李學武扯了扯嘴角,道:“她覺得委屈了,我還覺得不合适呢,彪子不缺錢不缺勢的,啥樣的找不着,何必找個怨種呢”。

     “要我說啊” 李學武點了點于麗,道:“女人要麼傻一點,要麼聰明一點,都活的開心”。

     “除非有自立能力” 攔在于麗開口前,李學武補充道:“敢說這輩子都不求男人養的那種”。

     “怯~” 于麗撅了撅嘴,道:“謬論,你這不是封建思想嘛,我們婦女能頂半邊天呢~” “越是強調的,越是需要的” 李學武扯了扯嘴角,道:“别傻了,這不是性别決定的社會地位,而是對社會生産資料占有和分配權利決定的不平衡”。

     “我不反對婦女獨立,更不反對婦女當家做主,參與社會活動,這是進步的體現” 李學武點了點于麗,笑着說道:“我隻是跟你講事實,什麼時候社會不強調男女平等了,才是真的平等了”。

     “還有!” 李學武想到了什麼,笑着說道:“這句話男同志說還行,是代表社會生産力和分配權利在向女同志妥協”。

     “婦女們說怎麼了?” 于麗看着李學武,說道:“我們不是更應該強調這一觀點嘛?” “如果是你們強調的” 李學武認真地說道:“且強調的越極端,那真就越代表社會不想給你們任何資源和分配權了”。

     于麗不太懂,但還是抿着嘴說道:“你總有說的,你是男人,當然向着男人說話了”。

     “你又糊塗了~” 李學武笑着說道:“我要是向着男同胞說話,就真的會大說特說男女平等了”。

     “說男女平等,隻有社會生産勞動力不足,需要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走進工廠像男人一樣勞動的時候,才會這麼提議”。

     “你說,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好,還是去工廠像男人一樣勞動的好?” “我……” 于麗有些懵,她好像被李學武繞進去了,拿着手裡的長卷畫軸指了指李學武問道:“那依着你的意思,我們就不能參加正治和其他社會活動了?” “所以啊!” 李學武笑着接過畫軸,開口道:“現在不就有了男女平等的口号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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