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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得意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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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義可能會遲到,但舉報信絕對不會。

     李學武一到辦公室就給沙器之布置了這個任務,讓他去找保衛科要材料。

     寫舉報信嘛,他是行家。

     這玩意兒進可攻,退可守,他稱之為打開局面的鑰匙,被怪罪後的替死鬼。

     當然了,保衛科不能明晃晃的把執行監視任務時寫成的材料直接作為調查依據,這隻是給薛直夫和紀監看的。

     真要是讓人家知道保衛處幹了特務處的活兒,還不得罵翻天了。

     他也怕人家給他來一個“你好,我找汪曼春”然後當着他的面“砰!”的給他來一槍。

     做事要講究方式方法,這些東西如果是以舉報信的形式被提交上來的,并且有據可查,那就是公事了。

     公事就得公辦,紀監有責任受理舉報信,并且責同保衛處協調,一起針對舉報信内容進行調查取證。

     到時候這些内容也就從陰影裡走到了陽光下,可以經受得住問詢和質疑了。

     “這什麼?” 李學武跟沙器之說完,走到辦公桌旁要打電話,看見桌上的盒子,不由得拿起來看了看。

     “領導,是張主任讓人送來的” 沙器之解釋道:“我說了你不在,不方便收的,可辦公室那小子是個棒槌,放下茶葉就跑了”。

     李學武扯了扯嘴角,又是特麼茶葉,上次張國祁就給他來了這麼一下,這次又來。

     看見樸實的包裝,以及透露出來的清香,很顯然,張國祁下了血本了。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以前…… 當他還是個毛頭小子的時候,初出茅廬走上社會,參加工作後送出去的第一份禮物也是茶葉。

     再回首,已是歲月無痕,青春依舊,唯有鄉愁。

     那時候, 鄉愁是一筒茶葉, 我在這頭, 領導在那頭。

     這時候, 鄉愁還是特麼一筒茶葉, 張國祁在這頭, 我特麼有點上頭~。

     …… 将手裡的茶葉桶扔給了沙器之,擺擺手,示意他可以去辦舉報信的事了,明天趕着要,還得送紀監去呢。

     許甯的電話接的很快,顯然就在辦公室,聽見是李學武,還以為領導又問聯合行動的事呢。

     “處長,關注的幾個重點還在調查中……” “我知道,有個事需要你幫我辦一下” 李學武簡段潔說:“那個服務員伱幫我調查一下,怎麼說她還懷孕了呢”。

     也沒等許甯說别的,他隻是交代道:“你幫我看看是個什麼情況”。

     聽見李學武的第一句話,許甯就知道不是公事,而是私事了。

     再一聽見李學武提到的服務員,他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自己昨天說的那個。

     而昨天領導沒讓他多說,就是怕電話不方便。

     現在說的話也是含蓄着,他懂得這裡面的問題和含義。

     領導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就證明李學武很看重他,并且信任他。

     對于他來說,遠在鋼城,跟領導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想要讓領導記住自己,那就得辦事。

     把工作做好隻是基礎,給領導辦一些私事才是關鍵。

     可李學武這個人比較正派,做事認真,從來不會為難他們。

     這一次其實也一樣,事情不是李學武的,而是董文學董書記的。

     不過也差不多,許甯就是李學武安排來的煉鋼廠,他當然知道李學武跟董文學之間的關系。

     更知道兩人師生關系外的正治盟友關系,他還了解到,董文學跟現在的李主任關系比較密切,同谷副書記的關系也很好。

     這還有啥可說的,必須辦,還得辦的漂亮。

     李學武放下電話,看了一下手上的時間,見辦公桌上的文件不多,拎了手包便出了門。

     走到大辦公室見沙器之不在,便到了孫健辦公室門口,對着裡面說道:“孫主任,我去一趟衛三團啊,一會器之回來你跟他說一下”。

     “好的領導” 孫健正在寫材料,見着李學武說話趕緊站起身,這會兒繞出辦公桌走過來問道:“我跟您去吧?” “不用了,中午有點事,不回來吃飯了” 李學武擺了擺手,拎着包便往樓梯口走,而孫健看了一眼,趕緊進屋給小車隊值班室打電話。

     幹工作不容易,幹辦公室工作更不容易,幹辦公室主任那就不是簡單的不容易能形容了。

     鑼鼓聽聲,聽話聽音,領導的話哪有一句是廢話,即便是廢話,他也得琢磨出點意味來。

     李學武下樓後看見車到了也并沒有驚訝,剛想上車,見着徐斯年從谠委樓裡出來,便招招手,笑着說道:“徐主任,抽一支”。

     “你這是幹嘛去?外勤?” 徐斯年走近,看了看調整好車頭的指揮車,從兜裡掏出香煙扔了一根給李學武。

     李學武接到手裡看了看,見是華子,便笑着問道:“有人給你上水了?動作很快嘛~” 徐斯年沒說話,劃着了火柴給李學武點了,再給自己點了以後,呼出一口煙,眯着眼睛看了看主辦公樓的方向道:“我現在算是理解當初董書記的心情了”。

     “什麼心情?” 李學武笑着問道:“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蕩放思無崖?” “呵~艹!” 徐斯年剛醞釀起來的情緒,直接讓李學武給整破防了:“還是特麼你有文采!” 說完吐出嗆了嗓子的煙,擺了擺手說道:“你就不能找點兒好詞形容我?” “好詞都是形容好人的” 李學武笑着抽了一口煙,随即一邊從鼻孔裡噴煙,一邊說道:“像你這等貪贓枉法卑劣之徒,隻配槍斃”。

     “那你斃了我得了” 徐斯年雙手一抵,嘴裡叼着煙說道:“省的你再不遠千裡去抓我了”。

     “我看行” 李學武笑着對車裡的韓建昆說道:“給我個铐子”。

     韓建昆也是個大實在,聽見領導要,還真給扔了一副铐子出來。

     不過兩人中間站着徐斯年,被他出手給截住了。

     “嘿!你小子混大了是不是!” 徐斯年笑罵着把铐子扔了回去,随後伸手拍了拍李學武的後背,帶着他往一邊走了走,問道:“你要搞事情?” “沒有啊~” 李學武的表情特别真誠,還問呢:“你聽誰又扯閑蛋了,機關還能不能有點事幹了”。

     徐斯年咧咧嘴,一看李學武正經了,就知道這件事沒跑了。

     “你跟我透個底,我還能不能去造船廠?” 說着話揚了揚手裡的香煙道:“我要是去不成,這煙我可趕緊給人家還回去”。

     “艹~你還真敢收啊!” 李學武笑罵了他一句,随後給他整理了一下胸前的像章,道:“放心,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你特麼也得給我造船去!” “嘶~~~” 徐斯年挑了挑眉毛,輕聲說道:“你是要幹掉張國祁!?” “沒有~” 李學武搖了搖頭道:“我幹他幹什麼呀,我閑的~?” “不!你一定會幹掉他!” 徐斯年盯着李學武的眼睛看着,頭微微晃動,滿臉的不相信。

     他太了解李學武了,張國祁脫缰了,上王敬章,王敬章玩嗨了,上張國祁。

     現在王敬章失蹤了,沒人能再限制張國祁了,而張國祁也飄了,連他的崗位都搶了去,那李學武還會留着他?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王敬章和張國祁出事不是偶然,尤其是那些匪夷所思的矛盾。

     這兩個人就像被人掐着後脖頸在做事,一步一個臭棋,一步一步地往深淵走去。

     以前的後勤處和服務處一把手,李懷德手裡最能打的兩個人,現在卻是成了這副模樣。

     以前他還看不好,不過随着楊鳳山下去勞動,王敬章出事失蹤,張國祁飄飄然,他就猜到是誰布的局了。

     局中人自然看不透這些,可一直置身事外,沒想過參合這裡面競争的他,反而看了個一清二楚。

     本着誰獲利,誰嫌疑的原則,徐斯年看到的是,李學武在李懷德那裡從一個剛露頭的小科長,再到副處長,最後成為李懷德最為倚重的人。

     而偏偏李懷德以前那麼多次的謀算都沒能成功,反而是李學武給出了突擊隊和宣傳隊的牌以後成功了。

     所有的事情或是按照李學武的預算在演變着,或者是擦着他的身子過去了,他一直很安全,地位和影響穩步提升。

     現在再看李學武,誰還敢跟他稱兄道弟? 一個貿易項目,把大半個軋鋼廠都籠絡在了一起,吃個飯都得搶着跟他坐一桌。

     從計劃型單一生産單位,發展成為一個半計劃,半市場的綜合型托拉斯産業鍊。

     恐怕現在隻有張國祁腦子還不清醒,敢給李學武使絆子。

     王敬章都沒了,張國祁還有存在的必要嘛? 張國祁的存在隻會影響大局,時刻提醒着李懷德等人,他們是怎麼掌控的軋鋼廠。

     現在李懷德不覺得,那是因為他還沒倒出手來,可嫌棄已經産生,隻需要一個理由。

     或者叫做借口。

     而想明白了的徐斯年,在面臨着要去造船廠的時機,想跟李學武最後再确定一次,他到底會不會去造船廠。

     這件事不用問李懷德,也不用問剛才跟他談話的楊元松。

     就問李學武,如果李學武猶豫了,他立馬回去收拾東西,趕緊把收的東西給人家送回去。

     這件事不用他說,李學武一眼就能看出來,他也沒想藏着。

     要跟着他去造船廠的不知道有多少幹部,如果真的不收,那這個工作真就做到頭了。

     他是去主持全面工作的,不是去當紀檢書記的,李學武和李懷德要看的不是他去清魚塘的,而是盡快把廠子建好,把船造出來。

     所以他很敢收,來者不懼,反正這些東西也帶不走,到時候直接送李懷德那裡去。

     當了半輩子辦公室主任,這麼點事要是還拎不清,他就真是個棒槌了。

     另一個擔心就是張國祁了,他東西都收了,要是這小子堅持不到那一天,說不定自己這個辦公室主任還得做下去。

     要是剛開始他還會慶幸,可都走到這一步了,職場哪有往後退的,隻能往前跑。

     所以這個造船廠他必須要去! 李學武也說他能去了,所以心是放下了,可他也知道,張國祁完蛋了。

     被李學武盯上的人沒有一個能跑的了,尤其是張國祁在上個月幹的那些事。

     “你不會殺我滅口吧?” 徐斯年看着李學武,吐出一口煙,說道:“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 “對!” 李學武扯了扯嘴角,一邊往車邊走,一邊點了點徐斯年說道:“你自己選個死法吧,别特麼讓我再看見你!” 說着話上了車,關了車門子對着站在那笑呵呵的徐斯年說道:“低調點,賣慘會不會啊,博同情還特麼用我教你啊!” “給你塊臭狗屎你都當香饽饽!有時間去廠醫院看看腦子,八成是神經病!” 看着車開走了,李學武的聲音還拉着長音在罵他,徐斯年笑的更開心了。

     —— “領導” “喔,高光啊~” 李學武聽見身後有動靜,轉回身看了一眼,點點頭問道:“怎麼沒去忙?” “看您來了,這不就過來了嘛” 高光很有眼力見地接了李學武手裡的包,站在了領導的身後。

     “趙政委、楚副團長和沈副參謀長長上山去了,主持合改編工作,說是要安排分流、轉業和退伍的事宜” “上午齊團和王副政委去衛戍區開會,隻有張參謀長長在家帶訓”。

     “知道了” 李學武點頭應了一聲,他看着的是大操場上的演練,這是已經完成合改編工作的隊伍,新招人員同老兵混合,組成了現在的一營、二營和六營。

     新隊伍有老面孔,也有新面孔,有老兵,也有新兵,是需要時間和訓練來磨合的。

     這個時候的人還是有些保守的,部隊裡的習氣,有的時候對新兵不算友好。

     在齊耀武看來沒什麼,可李學武要求的很嚴格,他就吃過這方面的虧,打了好幾次架。

     本來就沒什麼的,就是該死的優越感作祟,總覺得先來的就高人一等。

     新隊伍磨合,李學武怎麼還會給他們養這個傳統,直接在合改編條令裡下了硬性規定,誰敢因為這種事情鬧矛盾,直接安排退伍滾蛋。

     三千人縮編成一千五百人跟治安大隊剛訓好的本地兵混合,不出問題才怪了。

     要是不卡死了,這些有精力沒處發的混小子們要把天通個窟窿。

     而在合改編完成的一營、二營和六營中,率先開展了大學習和大訓練活動。

     大學習不僅僅要學習思想,還要學習文化,學習技能,學習标準。

     老兵跟新兵學文化,新兵跟老兵學技能,新兵老兵一起學習新的考核标準。

     李學武不是來衛三團避風的,他是想着要把衛三團帶回去的。

     要是嘻了馬哈的,說不定就回不去了,這邊的一條腿也就瘸了。

     所以,學習,成為了合改編完成後的第一項任務。

     而訓練,則是學習的遞補,老兵跟新兵學保衛執勤,學城市巡邏,學安全防衛,新兵跟老兵學戰鬥突擊,學擊殺技能,學戰鬥經驗。

     互相學習,互相尊重,盡快完成融合工作,好開展下一步的合訓工作。

     看見李學武站在這邊,主持訓練的張成功在交代完任務後走了過來。

     “李團,咋不過去?” 張成功示意了一下訓練場那邊說道:“過去看看同志們啊?我們正在搞隊列訓練”。

     “算了,越看越着急” 李學武笑着擺了擺手,道:“過來看看情況就得了,一會去處理一下這幾天的文件”。

     嘴裡說着,目光還是放在了正在搞訓練的隊伍中,眼裡全是期盼和自豪。

     張成功跟李學武打過很多交道的,了解李學武的為人,也知道李學武的背景,所以很和氣。

     見李學武不過去,便介紹道:“已經完成合改編的隊伍都在這邊了,情況說明已經送了一份在您辦公桌上”。

     “嗯,山上的情況怎麼樣?” 李學武轉回身,從兜裡掏出一盒煙,遞了一根給張成功。

     張成功則是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訓練的隊伍,捂着手由着李學武給點了煙。

     “政委他們在呢,連訓帶挑,定下來的還得一周左右,主要是心态問題” “這個很重要” 李學武抽了一口煙點了點頭,道:“留下的要帶好,走的要送好,不能出了岔子”。

     “放心吧李團” 張成功認真地說道:“齊團他們開完會應該也會上去,這幾天在改編三營,裝備調集還是個問題”。

     李學武抽了一口煙,道:“一步一步來,先把訓練搞起來,然後練突擊和防衛,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張成功是正管策劃訓練的一把手,李學武跟他提要求很得當。

     示意了辦公室那邊,帶着高光就離開了,張成功則是站在李學武剛才站的位置上看着正在訓練的隊伍。

     合改編對于他來說影響還是很大的,隊伍拆分,重新整編,戰鬥力一下子就降下來了。

     齊團急的直上火,可他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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