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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哭錯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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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邊罵着,李學武沒搭理他,卻是看着那邊幾個歲數大的躲了他的眼神。

     這墳地關系重大,他們心裡也是正在犯嘀咕呢。

     雖說鐘家這一股出了能人,老鐘是車間段長不說,老鐘妹子嫁得好,老鐘幾個兒子也好。

     可現在,幾個兒子都死了,妹子的男人也被抓了,老鐘這段長還不知道咋回事呢。

     這今天下葬,也是老鐘給家族裡送了不少錢,不然今天也埋不進來。

     本來這就惹人議論,被李學武這個外人這麼一點破,家族裡堵在這邊也都嘀咕了起來。

     “第二啊” 李學武擡了擡手,道:“今天我們是來執行公務,所有阻礙公務的,我不管你們帶沒帶孝,都按章處理”。

     “第三,你們該埋埋你們的,我們該挖挖我們的,互不打擾,别找事”。

     “嘿,你說的真好” 姬衛東站在一邊撇着嘴,道:“說的我都有點感動了,要不你再說說,讓他們自己幫着咱們挖得了”。

     老鐘聽見李學武的話正要罵街呢,卻是見着帶頭的跟李學武嘲諷起來了,卻是不知道該說啥了? 這特麼誰看誰的熱鬧? 李學武卻是沒搭理姬衛東的騷話,而是看向了老鐘後面人堆兒裡的鐘慧蓮。

     “鐘女士,又見面了,你應該知道我們是來幹啥的吧” 老鐘聽見李學武的話轉回身去看他妹妹,卻是見鐘慧蓮面色蒼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姬衛東對着手底下兩個人一使眼色,那兩人便過去把鐘慧蓮給铐住了。

     “别堵着了,真當自己家的事兒了?” 李學武一改剛才的和煦态度,抓了鐘慧蓮,沖着面前堵着的人陰沉着臉說了一句,随後便示意姬衛東他們行動。

     姬衛東早就不滿李學武這種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的行為了,見着他也學自己使眼色,嘀咕了一聲便拎着鐵鍬往人堆裡走了進去。

     這些人也都是看熱鬧和跟風的居多,誰敢跟公家對着來啊。

     再加上李學武“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沒人再跟着老鐘攔人了。

     老鐘這會兒也是老淚縱橫,眼看着攔不住那些人,便看向了李學武。

     “欺負人要欺負到這個地步嗎?死了都不放過?殺人不過頭點地吧!” “确實” 李學武看着老淚綜合聲音哽咽的老鐘,點點頭,道:“即便是古之惡人,也少有掘人家墳地的”。

     這話卻是讓老鐘稍稍緩了一口氣,淚眼看着李學武問道:“那為啥你要帶着人來?就因為我鐘家以前得罪過你?” 這話卻是有點兒誅心了,周圍人的眼神看向李學武的時候都變了。

     生産隊幹活的人也都過來看熱鬧,遠遠地站着,議論着。

     李學武歎了一口氣,說道:“都是命啊,要說報仇,我還不至于鬧到這個地步”。

     “隻是!” 李學武說着話,點了點被押上車的鐘慧蓮說道:“你覺得你妹妹為啥大驚失色到這個地步?” 這話卻是叫老鐘的目光為之一凝,看了卡車那邊一眼,又看向了李學武,想要個答案。

     李學武抿了抿嘴,道:“我要說我們是來幫你的,你肯定不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老鐘當然不信,幫忙有在葬禮上抓人和掘墳的嗎? “甭管你信不信,反正事實就是如此” 李學武又指了指墳地,對着老鐘說道:“你看,我們挖的是墳,不是來砸你兒子棺材來了”。

     老鐘轉回頭一看,卻是見着這些人正在挖自己小兒子的墳。

     “你!你們!” 老鐘睚眦欲裂,轉過身來就要跟李學武拼命,身後的那些親戚其實早都看見了,可這會兒也都隻是瞪着眼睛罷了,沒人要過來幫忙。

     李學武當然不懼老鐘,但是沒必要跟他動手,點了點正在挖的墳包道:“你特麼哭錯墳了”。

     “啥?!” 老鐘沖到一半的步子停下,人愣在原地,不知道李學武說的啥意思。

     李學武歪了歪腦袋,道:“我說,你,哭錯墳了,那裡埋着的不是你兒子”。

     “不可能!你想要幹啥!你到底要幹啥?!” 老鐘要被氣瘋了,想要跟李學武拼了,卻是沒了力氣,隻站在那打着晃。

     “呵呵,報複你,挖你兒子屍體出來曬屍” 李學武眯着眼睛,問道:“你是不是想聽這個?傻哔嗎?我們這麼有閑工夫?要不你自己去車邊問問你妹妹把你兒子屍體埋哪了”。

     說完也不等老鐘回答,揚了揚手裡的手包,擋開看熱鬧的人,往墳地去了。

     老鐘這邊也是呆在原地,眼睛看着卡車出神。

     姬衛東十幾個人,這個時候又是五月份了,挖起來還是輕松。

     隻是這些人不經常幹這個活兒,所以李學武走過來的時候看着都滿頭大汗的。

     也是這個時候中午熱,要不是這邊還有涼風,說不定且得挖一陣的。

     好在人多力量大,埋的也不算深,李學武擺平老鐘的這會兒工夫,已經能見着棺材蓋兒了。

     “嚯~還特麼挺闊!” 姬衛東撇了撇嘴,示意其他人繼續挖,自己則是站在一邊對着李學武解釋道:“聶連勝說的,當時是鐘慧蓮主動提議給小侄子打棺材,木料用的足足的”。

     “是特麼挺足的” 李學武跳到棺材上踩了踩,聽回音裡面的空間不大,木頭的料子是榆木的。

     艹,這特麼埋地下十年都不會爛啊,還真是下了血本了。

     看熱鬧的那些人瞧見李學武等人都不怕這個,也都在心裡尋思開了,這鐘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啥剛才那個帶隊的幹部說裡面沒埋人,那埋的是什麼? 李學武也沒攔着那些看熱鬧的,隻是接了一柄羊角鎬,開始起棺材上的釘子。

     這大中午的,在墳地裡幹這個,看着确實吓人。

     那些看熱鬧的倒是不怕,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等着李學武開箱呢。

     美得你們,還想看開箱直播? 回你自己家墳地開去吧。

     李學武把釘子起了個大差不差,隻剩下了對角的兩個,便停住了手。

     “叫那邊鐘家管事的幾個人過來” 李學武招了招手,示意看熱鬧的叫人。

     這看熱鬧的還嫌事兒大?早有人去叫老鐘去了。

     老鐘并着家族幾個歲數大的,踉跄着上了墳堆,看向了站在坑裡棺材上的李學武。

     老鐘還想悲憤一下的,卻見李學武對他招了招手,道:“下來,聞聞,看看有沒有臭味兒”。

     就這麼一句,卻是提醒了在場圍觀的衆人。

     年輕的不懂,上了歲數的可都知道,這新墳挖開,難免的有股子臭味兒。

     可李學武把釘子都起的差不多了,圍觀的這些人愣是一點臭味都沒聞到,哪能不叫這些人懷疑。

     老鐘這會兒也是愣住了,見李學武叫他,腿都有點兒抖了。

     還是鐘家族裡的,扶着他下去了,湊近了聞了聞。

     李學武蹲下身子,看着趴在棺材上的老鐘,笑問道:“聞見啥味兒了?有沒有錢的味道?” “哄~~!” 李學武這一句算是捅了馬蜂窩了,圍觀的人群不用李學武再多說了,全都在心裡想明白咋回事了。

     感情鐘家的親戚污了錢,藏到了墳地裡! 哎呀,這可真是新鮮了,也不怕老祖宗托夢罵街啊! 老鐘伏在棺材上,卻是傻了眼,被李學武的一句話點醒後,便是茫然與慌亂。

     “這……這是……” “是啥你就甭管了” 李學武伸手抓了他的肩膀将他薅了起來,指了指外面道:“該幹啥幹啥去,是埋你其他兒子,還是去車那邊問你妹妹這個兒子都随你,但就别在這邊耽誤事兒”。

     老鐘被李學武提溜着上了坑,可腿卻軟着,坐在那好半天起不來。

     還是老族叔看不過眼了,叫人攙扶了他往一邊去商量事兒了。

     随後這墳地就出現了戲劇的一幕,五個坑埋棺材,一個坑往出起棺材。

     埋的簡單,起的時候可費了勁了。

     本來挖坑就夠累的了,再特麼往上擡,十幾個小子差點累斷了腰。

     李學武叫來了卡車,甩了三十塊錢,找了周圍看熱鬧的壯漢一起給棺材擡上了車。

     他也是損,聽了調查員對鐘慧蓮的突擊審訊後當場就讓姬衛東把人放了。

     姬衛東看着鐘慧蓮祈求的目光也是覺得自己今天算是開了眼了,見着真混蛋了。

     當卡車嚎叫着開出了墳地,在看熱鬧的一群人的注視下,在那些人得着擡棺材錢的喜悅表情下,這夥兒來挖墳的人上車離開了,留下了站在原地的鐘家姑奶奶鐘慧蓮。

     “要說不是人,還得是你啊~” 姬衛東腳踹着棺材,跟衆人一起擠在車廂兩邊,看了一眼車後越來越遠的鐘慧蓮,不由得對着身邊的李學武說了一句。

     李學武卻是挑眉問道:“呦~這會兒懂得憐香惜玉了?要不要喊停車,讓你把人接回來?” “就當我沒說~” 姬衛東扯了扯嘴角,不再看後面,而是看向了腳踹着的棺材。

     調查員審訊出來的結果他自然也知道了,鐘慧蓮這女人就是個蠍子,毒蠍子。

     大錯沒有,但是對男人,對家人,沒特麼有一點兒人性。

     當初跟着李學武去抓胡惠生的時候他還覺得這女人不錯來着,雖然出了軌,但人還是可以的。

     可後來,胡惠生在這邊羁押,别人的妻子都有來送點飯啥的。

     雖然這些飯都被姬衛東他們給倒了,但并不妨礙他能看出這些人妻子或者親人的人品來。

     這鐘慧蓮可真是會劃清界限,一次都沒來。

     時至今日,姬衛東就算是再想找女人,也不會找這樣的。

     剛才發牢騷那是純為了找借口說李學武罷了,要是今天是個大晴天都能算是理由的,他也會用。

     現在看着棺材,他不想女人,隻想着這麼多錢得能養多少女人。

     李學武卻是不這麼想,他想的是,這麼多錢當本錢,得能賺多少錢。

     一直困擾他的資金問題解決了,雖然算作是投資,但這個時候上哪兒找銀行貸款去。

     錢生錢才是投資之道,風險是别人的,利益是自己的,而且還捆綁了這麼大的一個利益。

     李學武看向姬衛東,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這小夥兒真不錯。

     有了姬衛東,就有了姬瑞軒的關系。

     有了姬瑞軒的關系,就讓調查部敢押寶了。

     跟姬瑞軒所代表的單位一起合作是掙錢,如果再加上姬衛東身後的單位,那就是站着把錢掙了。

     李學武繞了這麼大的圈子,終于要把早前定下來的目标實現了,看着姬衛東哪裡能不順眼。

     姬衛東卻是被李學武瞅的毛毛愣愣的。

     “你特麼瞅啥!” “瞅你咋地?” …… —— 五月六日下午,京城派駐到鋼城的特别聯合調查組正式結案。

     相關犯案人員都将依照規定被移交至奉城檢查|院提起公|訴。

     向允年作為審查人員将随同東城特勤押送隊伍一同前往奉城,随後将在奉城乘火車直接返京。

     而今天下午,跟向允年前來辦案的紀監人員将與調查部人員一起乘火車返回京城,結束為期一個多月的外勤任務。

     李學武作為主審人員同地方代表和煉鋼廠代表到車站送行。

     姬衛東作為帶隊幹部做了總結講話,同志們結束任務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承載着任務完成和特殊補貼喜悅的列車緩緩發動,李學武站在站台上對着車窗敬禮緻意。

     随同前來的強力部門雖然心裡有着情緒,但送走了這些瘟神,還是擡手敬了禮。

     等火車開走後,李學武轉身同幾個相熟的地方強力部門的幹部握了握手,便上了吉普車回了煉鋼廠。

     煉鋼廠,董文學的辦公室。

     李學武此次出差行程的最後一項事宜便是要跟自己的上級,也是自己的老師談話。

     董文學選擇在辦公室接待李學武,也是表達了自己的态度。

     “時間過的還真快” 董文學見秘書擺好茶後出了門,這才感慨着對李學武說了一句。

     而李學武則是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時至今日,再多的猜疑都沒有了必要,先前李學武的話都被來自京城的消息一一印證。

     學生的擔憂他以前覺得是杞人憂天,即便是上次不久的見面,他還覺得即便是形勢惡化,也不會這麼快。

     可是,曾經他以為的那道防洪壩沒有了作用,滔天的洪水就要傾瀉。

     “傾巢之下,安有完卵” 董文學滿臉苦澀地說道:“我是不是有些理想化了?其實你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我卻不願承認”。

     “其實您做的已經夠多的了” 李學武點頭安慰道:“從去年開始,我就在您的指導下開始了準備工作,就連昨天我去拜訪師母,她都說您帶着我做了這麼多準備,實屬難得”。

     “呵呵,小殊” 董文學見李學武提到了妻子,不由得笑了笑,嘴裡念叨了一聲,頓了一會。

     李學武并沒有出聲打擾,而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昨天晚上他又見到了那位服務員,王淑敏。

     較之上次來時看,好像富态了不少,不知道是身形的變化,還是氣質的變化。

     王淑敏自從上次見識到了李學武的厲害後,便少有湊過來讨好他了。

     任誰在一樓弄的人哭爹喊娘的,都叫人不敢有親近之心了。

     王淑敏知道董文學在軋鋼廠有保衛處處長的職務,但在董文學的身上卻是從未見過李學武的這種彪悍氣息。

     李學武在談話中提起師母,未嘗沒有提醒董文學的意思,這一點看來董文學已經知曉了。

     兩人即是師徒,也是上下級,更是親密的戰友,李學武可不想這位老師中途下船。

     “說說吧,軋鋼廠和煉鋼廠,還有邊疆辦事處,你都是怎麼想的” 董文學放下了心裡的包袱,看向了李學武,說道:“煉鋼廠這邊按照上次的讨論,我已經帶人走了幾家兄弟單位,特種鋼材确實算是建設的一項短闆”。

     “還有合金” 李學武點道:“強度高、熱強度也高,抗腐蝕性好,低溫性能好,用途疼的廣泛”。

     “嗯,确實” 董文學點了點頭,同意道:“你說要搞小商品,有什麼目标了嗎?說給我聽聽”。

     “五金是一個大類” 李學武想了想說道:“大到工具,小到零配件,就是咱們用的指甲鉗都屬于五金範疇,而合金在其中的應用要比純鋼廣泛的多,因為它更輕便”。

     說到此處,李學武把自己跟輕武器研究所的合作說了出來,給董文學詳細的解釋了這種合作的可能性和優點。

     董文學聽的很仔細,當李學武說完後,想了想,問道:“你打算在煉鋼廠的基礎上籌建槍械加工廠?” “這隻是其中之一” 李學武的手搭在沙發扶手上敲了敲,解釋道:“鍕工品質是值得信任的代名詞,依托這種名聲,再要開發其他金屬類小型産品也就變的簡單了很多”。

     給董文學解釋了其中的關鍵,李學武還強調道:“煉鋼廠,本身的企業體量是不足以開發更大型,或者人員更多的工廠的,在管理和配套上就有着先天的不足”。

     “所以是零件化、輕量化、小型化、集成化,對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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