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父讓婁姐來說這些,絕對不是單純地為什麼馬叔叔考慮,更不是為了什麼世家友誼。
友誼的背後是試探,是伸過來要參與掌舵的貪婪之爪。
李學武今天也給了婁父明确的态度,敢伸過來,就剁了你的手。
你們隻能劃船,不能掌舵。
兩人心照不宣地結束了這個話題,李學武沒有傻到自己幾句話就能鎮住婁父以後都不會伸爪子。
更不會認為上船的那些人就會好好的劃船,而不會觊觎掌舵的位置。
但這并不影響李學武讓婁父這些人上船來,更不影響他讓這些人幫他劃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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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中院兒的大門,便見着棒梗正站在家門口罰站呢。
不過罰站也沒有好好罰站,用手晃着嘴裡的牙。
「惹禍了?」
李學武看了看棒梗臉上的巴掌印,眨眼壞笑地問了一句。
棒梗有些難為情地轉過頭,不讓李學武看臉上的巴掌,嘴裡含湖不清地說道:「不是打的,睡覺壓的」。
李學武撇撇嘴,調侃道:「那是了,剛才殺豬的叫聲應該是我聽錯了」。
棒梗委屈地轉過頭,看着李學武問道:「您在外面都聽見我的叫聲了?」
「隔着二裡地我就聽見了」
李學武笑着點點頭,很是确定地說了一句,随後問道:「又下河洗澡了?」
「沒有~!」
棒梗委屈地看了一眼家裡,随後繼續晃着嘴裡的牙。
「嘴裡咋地了?」
李學武看了看大臉貓,這孩子怎麼老摳嘴啊?
棒梗無所謂地說道:「換牙,老忍不住舔牙,難受,我給它晃下來」。
李學武咧了咧嘴,這種滋味他知道,不過嫌棄地躲開了。
就在李學武往後院走的時候,棒梗終于把那顆牙晃出血了。
「呸!」
棒梗剛吐了一口血水便見着母親從屋裡出來了。
許是聽見了李學武的說話聲,秦淮茹便出來看看。
可這會兒看見的卻是兒子吐血的場面。
「棒梗?」
棒梗看見母親滿眼的愧疚和擔心,不由的愣了一下,随即跟着母親的目光看向地上的那攤血色口水。
要說這小子真聰明,立即虛弱地再次吐了一口血水。
這次他暗自使勁兒咗了咗,那血水看着真的是有些吓人了。
秦淮茹一時之間有些吓呆了。
尤其是棒梗頂着臉上的巴掌印,滿臉的虛弱表情,晃晃悠悠的身子。
「吓,這是咋了?」
一大媽正巧看見這個,也是被吓了一跳。
李學武轉回身便見着秦淮茹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接住了倒下的棒梗。
?????
這小子特麼玩啥兒呢!?
「棒梗!
!」
秦淮茹悲戚的叫聲引來了賈張氏,這老太太從屋裡曾地一下就蹿出來了。
随即也是撲倒在了棒梗的身前,看着孫子臉上的巴掌印,再看着孫子要斷氣的模樣,立即就翻兒了。
「秦淮茹!我跟你拼了!」
好麼,這閑适的院子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秦淮茹這會兒還抱着棒梗哭呢,卻是被婆婆抓着使勁兒捶了兩下。
可這會兒秦淮茹哪裡顧得上反駁,賈張氏也是捶了兩下便滿臉唰白地癱在了地上。
随後從屋裡出來的秦京茹還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呢,這會兒看着抱着棒梗呆住的姐姐,癱在地上的賈張氏,和像是要斷氣的棒梗一時之間也是呆愣住了。
這……她就是一轉眼的工夫,天都塌了……
賈張氏吓的癱了因為是有生活的,以前是見着過地主打放豬的小孩子的,一巴掌下去孩子吐血就沒了。
剛才秦淮茹打孩子她就想着攔着,可秦淮茹現在在家裡的地位很高,不是她能管的了。
再一個,今天棒梗也是該打。
傻柱家今天上梁,這孩子趁着工人中午吃飯的工夫爬梁上去夠那疊起來的錢了。
好麼,賈張氏看見的時候褲子差點兒吓尿了。
本來她哄了棒梗下來,也交代了小當和槐花不要說這個。
可等秦淮茹回來的時候,槐花還是打了小報告。
得,秦淮茹這還能任得了?
所以賈張氏既埋怨自己在家沒有看好孩子,又埋怨秦淮茹打孩子過重了。
院裡衆人見着這幅場景,全都出來看了。
但是因為怕棒梗真的沒了,所以也都是遠遠地看着。
李學武倒是不怕這個,因為他剛才還看着大臉貓摳牙呢。
等他走到賈家人跟前兒的時候,卻是見着棒梗正學着電影的樣子,在那兒嘴丫子流血,嘴裡有氣無力地呢喃着:「媽…媽…我…我估計是不行了……我真後悔來這世上……」
秦淮茹哪裡聽得了這個,嘴裡不住地叫着棒梗的名字,眼淚是唰唰地掉。
還是一大媽想的周全,提醒秦淮茹道:「還愣着幹啥啊,趕緊抱着棒梗去找李順啊!」
「啊~」
秦淮茹随即想起這個,趕緊起身,任憑眼淚流着,哭着抱着棒梗跌跌撞撞地往前院兒跑。
不能不是跌跌撞撞,因為這孩子實在太沉了。
再一個,秦淮茹實在是慌了。
棒梗是她們家唯一的指望,不然賈張氏不能這麼對她吼叫和動手。
如果棒梗真的被她打沒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李學武有些好笑地看着這幅場景,在賈張氏雙眼無神地攤在地上的時候,在秦京茹耷拉着一條腿跌坐在門檻子上的時候,在衆人搖頭歎氣的時候,他不知道笑出來會怎麼樣。
他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所以他現在必須忍住,因為後面的事情可能更好笑。
沒有留下收拾爛攤子的意思,李學武一邊忍着笑一邊回了後院兒。
當他正在泡澡的時候,突然聽見中院兒再次傳來了殺豬般的嘶叫聲。
「呵呵呵,哈哈哈哈~」
浴池裡的水被李學武笑的都漾了出來,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秦淮茹又打孩子呢」
于麗推開門走進來對着李學武說了一句,她也是剛從前院兒過來,并沒有看見中院兒的那一幕。
這會兒倒是很奇怪秦淮茹為啥要再打一遍棒梗。
不過看着李學武坐在浴池了咯咯咯地笑,她也是忍不住笑着問:「咋地了?秦淮茹打孩子值得你這麼笑嗎?」
「哈哈哈哈哈~咳咳~」
李學武坐在浴池裡捂着臉笑個不停,最後笑的都咳嗽了兩聲。
「不許笑了」
于麗伸手打了李學武一下,這壞人笑讓她也忍不住發笑。
可這種莫名其妙的笑實在是沒啥意思。
轉身出去幫李學武找了家居的衣服,再進來的時候看着李學武的臉上猶帶着笑意,不由得好奇問道:「到底咋地了?」
「呵呵呵,别問了」
李學武笑着擺了擺手,道:「我忍不住想笑」。
于麗笑着點點頭,放棄了詢問的想法,隻要李學武開心就好。
不過她還是覺得跟秦淮茹打孩子有關系。
難道棒梗怎麼着李學武了?
李學武洗完了澡,換好了衣服,跟着于麗往前院兒去吃飯的時候,剛一過月亮門便看見棒梗正站在原來的位置罰站。
好麼,現在完美了,兩張臉上都有了巴掌印,平衡的很。
李學武壞笑着走進中院兒,看着躲閃着自己目光的棒梗,問道:「這邊是剛才睡覺壓的吧?」
棒梗委屈地擡起頭看着李學武,問道:「武叔,你信嗎?」
「嗯,我信了」
李學武壞笑着點了點頭,卻是被
身邊的于麗捶了一下。
「嗚嗚嗚~」
棒梗委屈地哭了起來,眼睛撇了撇,看向了自己家裡。
可這會兒門口再也沒有奶奶關心自己的眼神了,就連窗邊小姨可憐自己的眼神都沒有了。
更别提剛才那會兒還說對不起他的母親了。
「呵呵呵」
「嗚嗚嗚」
「呵呵呵」
「嗚嗚…呵呵呵呵……」
棒梗在那兒嗚嗚地哭着,李學武就站在一邊呵呵地笑着。
到最後棒梗的節奏被打亂了,想道自己的光榮事迹也忍不住跟着呵呵呵地笑了起來。
李學武嫌棄地看着笑的冒着鼻涕泡的棒梗,問道:「知道裝死的後果了嗎?」
「知道了……」
棒梗也知道自己裝哭、裝可憐被武叔識破了,更不用說家裡的奶奶和母親了。
這會兒看着無良壞笑的武叔無奈地揉了揉自己屁股,又摸了摸自己的大肥臉,可憐巴巴地說道:「我被揍的真的後悔來這世上了」。
「呵呵哈哈哈~」
于麗也算是聽明白了前因後果,看着李學武在這壞笑,不由得也笑着瞪了李學武一眼。
棒梗見着有人可憐他,趕緊裝可憐賣好。
「小姨,我餓了」
見着于麗看向他,更是委屈巴巴地說道:「小姨,今晚前院兒做啥好吃的啊?」
于麗好笑地看了看棒梗,道:「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
棒梗憋了憋嘴,說道:「我再也不敢騙我媽了」。
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自家屋裡一眼,想得到母親的原諒。
于麗看着棒梗的模樣,繼續問道:「還有呢?」
「還有……」
棒梗摸了摸左臉,想了一下這邊是因為啥挨的打,又繼續說道:「我再也不爬高了,再也不惹豁子了」。
于麗點點頭,對着棒梗說道:「去給你媽說一聲」。
棒梗聽見這話看了看李學武,可見着武叔嘲笑地撇了撇嘴往前院兒去了,便知道武叔應了。
得着準許的棒梗立馬忘記了疼,轉身往家跑。
可跑到門口又有些膽怯地趴在門口看了看,見着母親幾人沉默地在飯桌上吃飯,小聲地說道:「媽,我上小姨那兒吃飯去了」。
很怕母親不許似的,說完這句一熘煙兒地往前院兒追小姨去了。
棒梗跟着于麗進屋的時候卻又是被東屋的衆人嘲笑了一番。
不過他不在乎了,他都要餓死了,尤其是瞧見倒座房這邊的飯菜。
想笑就讓他們笑去吧,又不少二兩肉,可如果因為被嘲笑不吃飯,那一定會掉二兩肉,甚至更多。
賈家。
秦京茹在棒梗說完那句逃跑後,有些吃味地滴咕道:「也不知道打哪兒論的,就小姨小姨的,比叫我叫的都親」。
賈張氏翻了眼珠子瞪了她一眼,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不知道大小王了是不是?敢諷刺一家之主?
秦京茹自然不知道自己無意之間道破了什麼,這會兒正被賈張氏瞪了一眼不知所措呢。
不過她也是習慣了,在這個家裡她就沒少挨白眼。
好在她有了一點點經濟能力,不然還不委屈死。
賈張氏看着梗着脖子的秦京茹抹哒了一眼沒搭理她,轉而滿臉歉意地看向了秦淮茹。
「淮茹啊~」
賈張氏現在還忘不了剛才聽見秦淮茹說棒梗騙人時自己的表情。
悔恨交加,恨不得她都
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媽……」
「吃飯吧」
秦淮茹的臉色很澹然,沒有對婆婆剛才打自己的怨恨,也沒有兒子不聽話騙自己的生氣,手裡夾着菜,看也不看婆婆。
更沒看對面鬥雞似的妹妹。
「棒梗……棒梗……」
賈張氏咬着牙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棒梗這孩子确實應該管管了,怎麼能摳牙呢?!」
「啊,合着棒梗騙人您就不說了啊!」
秦京茹現在嘗試着反擊,她要奪取這個家裡以前被強占的地位。
賈張氏真的煩透了這個攪屎棍了,家裡有點兒啥事她都參合,可從來沒有參合對的時候,就是攪啊。
不過現在她正跟兒媳婦兒道歉,沒工夫搭理她。
「是,這孩子不應該騙人」
賈張氏點頭道:「我支持你管孩子,這孩子怎麼管都不為過」。
秦淮茹聽見這話還是無動于衷,仍自吃着自己的飯,沒搭理婆婆。
賈張氏雖然不想自讨沒趣,但有些話必須得說,不說開了這個月的月錢她就不好跟秦淮茹要了。
「可是吧,棒梗畢竟還是個孩子,你打他的時候也得分輕重是吧」。
「那不是我孩子?」
秦淮茹放下飯碗,看着婆婆問道:「他是我撿來的?不是我親生的?」
「是是是」
賈張氏點頭道:「我沒說你不心疼孩子,我說的是啊,這孩子要是萬一有個好歹,你也心疼不是?」
說着話示意了一下門口,道:「剛才你不也是吓了一跳?好在是棒梗撒謊,咱還有個回旋的餘地是不是?」
秦淮茹看着婆婆挑了挑眉毛,道:「既然您知道我心疼孩子,可您也應該知道我不可能下死手,我對别人的孩子都不會這麼做,我還能這麼對自己兒子?」
「是是是」
賈張氏理虧,哪裡說的過秦淮茹,她這麼說也是故意引着秦淮茹說她,好解開矛盾不是。
秦淮茹哪裡願意做欺壓婆婆的惡人,說了兩句便起身回裡屋去了。
秦京茹看了看自己姐姐,又撇着嘴看了看賈張氏。
「慈母多敗兒……」
「管好你自己吧!」
秦京茹剛說出這句,就被賈張氏直接怼了回去。
「你母親要是管好了你,就不會讓你來城裡胡來了」
「我怎麼胡來了!」
秦京茹端着飯碗對着賈張氏嚷嚷道:「我自力更生,我艱苦奮鬥,我怎麼着了?」
聽見秦京茹嚷嚷,秦淮茹從裡屋突然走了出來,卻是看也沒看鬥雞的兩人,直接出了門。
兩人看了看秦淮茹的背影,随後目光又對在了一起。
賈張氏撇撇嘴,指了指秦京茹手裡捧着的飯碗,道:「别忘了你自己吃着誰家的飯,捧着誰家的碗」。
「我姐家的!」
秦京茹梗着脖子仍不願意認輸,翻着白眼氣着賈張氏。
賈張氏也懶得搭理她,端着自己的粥碗喝了剩下的,拿着就去廚房了。
秦京茹像是鬥勝了的小公雞,昂着脖子看着賈張氏的背影,随後又看向了坐在桌子邊看熱鬧的小當和槐花。
「瞅啥?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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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又是一周忙碌的開始。
李學武上班的時候特意看了看大辦公室,人已經全都來了。
也許是因為最近他上下班都往大辦公室看一眼,這早上搶報紙和換茶��的風氣少了很多。
或者說是隐藏起來了也說不定。
但李學武無心整頓這個,沒用。
隻要他交代的事情辦好了就行。
看見李學武上班來的于德才跟着出了屋,見着李學武看完了也跟着進了辦公室。
「處長,早」
「早」
李學武也看見于德才跟着自己進來了,轉身打了個招呼。
等他坐下後,由着沙器之去給他沏茶,擡手示意于德才在自己對面坐。
「處長,雙預桉的資料整理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