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更不方便”。
“要不讓人看見,總不能放褲裆裡吧?那豈不是更危險!”于麗才不信李學武的鬼話呢,他天天坐辦公室,能有個啥危險。
要是出了門,那開車的司機都帶着槍呢,還能叫他有了危險去?隻不過是這槍好看,這人又想着過部隊的瘾罷了。
“打沒了你才好呢,省的你耍壞”于麗嗔了一句,随後推了李學武一下,叫他穿外套去。
她是有些珍惜李學武最後在這邊住宿的時間的,以後這壞人不在這邊住了,她想伺候都伺候不着了。
雨水跟她說這不正好解脫了?可她總覺得有些茫然,或者叫怅然若失。
有這個人在後院住着,每天早上鬥幾句嘴,就着這麼會兒工夫說幾句閑話,她都能一整天的信心滿滿。
看着穿了衣服出門的那道身影,于麗抿了抿嘴,拿了抹布去收拾屋子了。
“這些個破爛兒你還要啊?”李學武正走過月亮門,瞧見傻柱幾個擡着一個破聯櫃往出走,嘴裡便招呼了一聲。
傻柱跟在後面,見着李學武過來回應道:“不要了,但大姥說木頭還算不錯,準備拆開了刨一下做闆子”。
說着話看了看李學武問道:“你那屋的家具哪兒買的,實在不行我叫大姥跟我去看看舊貨也成”。
他是見過李學武屋裡的家具的,雖然都是舊貨,但根本沒有舊的概念,都是好木料,越用越有樣兒。
“就在咱們街道供銷社旁邊那家委托商店”李學武站在院裡看了看傻柱的正房和雨水那間偏房。
“你就沒想着把雨水那間房子改成廚房,在正房分東西屋,給雨水留出一間來?”
“我才不跟他一起住”還沒等傻柱開口呢,從屋裡走出來的雨水翻了個白眼看了看她哥,嫌棄地說道:“邋遢的要死”。
“你這不傻嘛”李學武笑着道:“他是邋遢,你嫂子還邋遢啊,結婚以後住東西屋,你還能沾着你嫂子的光”。
“嘿嘿,這可得求我了”傻柱見李學武這麼說,也不覺得被自己妹妹說了丢人了,對着雨水挑着眉毛說道:“要不要聽學武的,住上屋來?”
“不要”雨水咧了一下嘴,對着李學武說道:“你别老給他出主意,我哥想一出兒是一出兒的主兒,說不定你撺掇着他就想着蓋樓了”。
“呵呵,我看行”李學武拍了拍傻柱的肩膀道:“蓋樓的時候知會我一聲,我好随份子”。
見着李學武往出走,傻柱也是看了一眼雨水,随後道:“大早上的,我還沒喝呢,就有點兒醉了,不然還能敢聽這話?”這院兒裡最近破土的活兒還真不少,先是東院兒蓋房子,收拾院子,随後便是院裡各家緊瓦,現在又輪到傻柱收拾房子。
“可得經心,這生人出來進去的”也不知道聽見什麼了,早上這會兒跟院裡熘達的三大爺見着李學武就說了這麼一句。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道:“您呀,有空了也别老跟院裡曬,我爸說的是曬一曬太陽,不是一直曬,瞧您現在這臉色兒,比醬缸色還透亮呢”。
闫富貴微微一昂頭,他才不信李學武的話呢,閉着眼睛也不接李學武的調侃,道:“我說的是東院兒的牆豁子”。
“哦?您去看了啊?”東院隻是房子蓋完了,當初進料扒開的牆豁子還沒堵上呢,但也就這幾天的事兒。
李學武沒想到的是三大爺還真去看那邊的房子了。
聽着李學武的口氣,闫富貴隻覺得李學武在戳他肺管子,腦瓜子有點兒不舒服。
不過很快還是平心靜氣了下來,一扭頭往自己家裡去了。
李學武看着三大爺的背影不由得壞笑了一陣,倒是叫從門外回來的李順撞見了。
見着父親瞪了自己一眼,李學武馬上恢複了乖巧的神色,跟父親打了聲招呼。
李順沒搭理兒子,拎着手裡的牛奶回家去了。
每天早晨,李順都是要早起的,先是去海子邊轉一圈,随後去街道門口給大孫女領牛奶,然後再熘達回來。
也沒有跑步啥的,就是熘達,一整天的精神狀态都好。
李學武就沒有這個習慣,他是想着睡到大中午才好呢,不過也沒有這個機會。
跟站在窗邊透過玻璃看自己的閨女做了個鬼臉兒,逗得閨女咧着小嘴兒笑了,這才往外院兒倒座房去了。
今天早上傻柱那邊忙活,倒座房這邊人不多,都還沒回來,李學武放下了手裡的包,往西院兒轉了轉。
這邊的大院兒還算寬敞,不過現在顯得有些緊巴了,給山上打的桌椅正擺在院裡晾曬。
許是今天陰天的原因,大姥也沒張羅着往屋裡搬。
這上了油漆的家具是不能直接暴曬的,會造成裂紋,油漆面兒也不結實了。
眼睛看着院裡的布置,心裡也在盤算着結婚時候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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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婆婆說什麼時候來了嗎?”周亞梅将一疊拌小菜放在了桌上,同時去給兒子又盛了一小碗米粥。
顧甯昨晚回來就有些不高興,她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敢打聽。
今早起來準備夥食,見着顧甯難得的晚起,還是她去屋裡叫起的。
這會兒見着都坐在飯桌旁了,顧甯還有些看着碗裡發呆,便就着閑話問了一句。
“哦”顧甯倏地反應過來,看着桌子對面的付之棟正在看着自己,便回道:“沒說呢”。
想了想又說道:“我媽好像也要來,想着在這邊一起坐坐”。
說完話以後便拿起快子吃了起來。
周亞梅看了顧甯一眼,示意了兒子一下,讓他别熘号兒,趕緊吃飯。
付之棟的心思很敏感,能夠感受得到對面的小甯姨的情緒。
但他知道自己是小孩子,不能攙和大人的事,所以看了母親一眼,無奈地也端着碗吃起了米粥。
“那我就收拾一下衛生”周亞梅坐到了兒子身邊,對着顧甯說道:“看看是不是把院兒裡也收拾一下”。
“挺好的,不用收拾了”顧甯低着頭喝着米粥,嘴裡回道:“不用這麼辛苦的”。
餐桌上随着顧甯情緒不高,話語也少了,三人吃好了飯,付之棟自己跑去樓上拿書包,周亞梅則是有些擔心地看着顧甯問道:“沒事吧?”
“沒事”顧甯對着周亞梅笑了笑,随後也上樓去拿自己的包了。
醫生這個職業很辛苦,不僅表現在日常的工作中,還有壓力。
來自專業上的壓力就是要不斷地進行學習,每次的手術和治療後都是一個學習的過程。
在學習其他醫生或者專業書籍上的知識,真的可謂是學海無涯。
都說醫生是專科的厲害,一輩子就學這麼一科,比如牙科。
拔牙的工作幹了一輩子,閉着眼睛用根兒面條都能把你牙拔下來的也叫專家。
但救死扶傷哪裡有邊界,誰都想多學一點兒,給自己個機會,給病人個機會。
每天晚上顧甯看書的時間都是一半一半,一半文學,一半醫學。
有的時候在單位有時間也看醫學書籍,這會兒走到書房,将李學武送的包拿了,撿了桌上的,猶豫片刻,轉身便往出走。
可都走到樓梯口了,還是站住了腳步,扭身又回了書房,将書桌上的兩張申請書裝在了文件袋裡放進了包。
樓下周亞梅和兒子已經在等了,見着顧甯從樓上下來,三人便一起出了門。
别墅的門口便是路口,顧甯徑直往出走,包括過馬路,十分鐘準到單位。
周亞梅母子則是往右邊的路口走,七八分鐘就能到幼兒園。
三人每天都是這個程序,一起出門,路口分别。
今天的顧甯走在路上顯得尤為煩悶,可腳步卻是比往日裡要快一些。
到單位的時候科室裡的同事們正在做交接班,白班的換衣服,穿白大褂,夜班的下班,打着哈欠去換衣服。
穆鴻雁有些擔心地看了小姑子一眼,見顧甯隻是情緒不高,其他還好。
這屋裡人多,也就沒多說什麼。
顧甯接了班,将自己的包放在了桌上,随後便将包裡的文件袋拿了出來,出門往三樓領導辦公室走去。
什麼單位其實都一樣,隻要不是姬衛東他們那種神神秘秘的單位,這牆都是沒有不透風的。
顧甯早上交的申請,還沒到中午呢,這外科冰山公主要結婚的消息便傳的滿天飛了。
這會兒顧甯不在辦公室,外科的人已經開始聊上了。
“你看清楚了嘛,是她要結婚嘛?”
“怎麼沒看清楚,真真的”這人見同事懷疑,信誓旦旦地說道:“早上你們沒見着她拿着檔桉袋出去啊,我在院主任桌上見着的就是那個文件袋”。
說着話還故意輕聲解釋道:“不過啊,好像不大對頭”。
“怎麼了?”顧甯在科室裡那是出了名的性格孤僻,少有跟她們交流的。
不過因為顧甯的身份和相貌,向來是不缺少追求者的。
但現在這個時代還沒有明目張膽的來送花的,但也足以讓科室這些人關注顧甯了。
早前那個小夥子來找顧甯的時候大家就八卦過,但猜測也就是個司機,沒看出什麼背景來。
反正不是部隊的,也不是什麼高幹子女,畢竟那個小夥子身上看不出桀骜的性格來。
有着普通人家的和氣,氣質上也就是個會說話的年輕人罷了。
“就是不對”這人趴在辦公桌上,小聲對着看過來的同事們解釋道:“結婚對象不對?”
“啊?”坐在她對面的女人點了點辦公桌提醒道:“可不能亂說啊”。
“我沒亂說”這人肯定地說道:“雖然沒看全,但我一過眼,還是看見她結婚對象的職務了,是副處長”。
“哦~~~”屋裡人全都是一副了然的面孔。
就說的嘛,以顧甯的家庭背景,出身條件,怎麼可能找一個司機呢。
再說了,那小年輕的長得也不好,怪吓人的,就算是身闆再好,還能抵擋的過門當戶對這個詞了去?
“呵呵,我看啊,都一樣”坐在旁邊的中年女醫生撇了撇嘴,說道:“院裡的姑娘都想找帶長的,你們還說愛情啊,感情啊什麼的,人家出身好的都這麼找,看你們以後還怎麼說”。
科室裡也有顧甯年歲相當的,這男女關系是辦公室永恒的話題。
而找對象是找條件好的,還是找人好的,這是年輕一代和中年一代争論的焦點。
中年一代早就過了怦然心動的年紀,想的是務實,而年輕一代則是拿顧甯做榜樣,主動打破陳規,就要尋求自己的愛情。
不過現在榜樣叛變了,但畢竟是她們自己選的嘛,也隻好嘴硬地滴咕幾句不再跟老同志們争辯愛情了。
而傳話的第一個人這會兒卻是強調道:“别出去瞎說啊,我就是看了一眼,我可沒說别的,就事論事”。
“知道知道”對面的中年女醫生了然地說道:“一定是找了個身份對等的高幹子弟,不然身份能這麼高?我們都猜的出來,不用你遮掩”。
這人撇了撇嘴,道:“我可沒這麼說,我就說看着不大對,其他都是你們自己胡亂猜的,跟我可沒關系”。
“瞧你,還怕上了”屋裡幾人說說笑笑的,都開始調侃起了第一個說的那人。
顧甯這會兒就站在門外,臉色很是難看,她好幾次都聽見這些人議論自己,但都沒在意。
可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這些同事這麼看自己的,轉過身去洗手間洗了手,等回到門口的時候屋裡已經沒了剛才的話題,這才推門而入。
“幼,顧醫生,恭喜啊”
“是啊,顧醫生,聽說你要結婚了啊”
“恭喜恭喜”……一進門,剛才還議論自己的同事們均是笑着給顧甯道喜,如果不是她在門口聽見了,還以為這些人對她多麼的關心呢。
“謝謝”顧甯敷衍地笑了笑,随後便坐回到了座位上開始工作。
衆人相互看了一眼,見顧甯的表情,均是在心裡開始了新一輪的猜測。
還能是什麼,自己處了個小對象,條件不好,家裡人不同意,硬拆散了,然後順從家裡嫁給一個高幹子弟,那情緒能好得了嘛。
這些人都是院裡的老同志了,這樣的橋段她們見的多了,才不會猜錯呢,一個個的互相用眼神溝通着彼此的想法,得到的全是認同。
顧甯自然能感受到屋裡的别扭,但她選擇忍了,有時候解釋并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
最好的方法應該是給這些人一個出其不意的教訓,讓她們再也不敢議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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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錢幹嘛?”婁曉娥見着老彪子上門,笑着請進了屋裡,不過聽見老彪子說要支錢,便拿出賬本準備登記。
老彪子猶豫了一下,他是知道這邊這個管賬的女人跟武哥是有關系的。
現在應武哥的要求來這邊支錢置辦結婚用度,可這記賬出了問題啊。
到底是實話實說還是胡編亂造啊。
這邊的賬目都是實打實的由婁曉娥登記的,聞三兒都管不着這邊的賬目。
婁曉娥是很嚴肅認真對待财務工作的,見老彪子猶豫,強調道:“沒有項目我這上不來賬,可沒法兒給你支錢的”。
“那個……”老彪子咧咧嘴,說道:“是武哥讓我過來支錢的”。
“就是他說的,也得有個項目吧?”婁曉娥攤開賬本,拿了鋼筆看着老彪子問道:“用在哪兒?幹啥?支多少?告訴我”。
老彪子沒轍,武哥确實沒說要用什麼借口瞞着這邊,他隻能實話實說道:“那個,是武哥結婚”。
婁曉娥握筆的手一緊,随後瞪着眼睛看向老彪子問道:“你再說一遍”。
老彪子無奈地笑了笑,這跟自己瞪眼睛有啥用啊,又不是自己結婚。
這女人他聽三舅說過,但沒敢打聽詳細情況,能得武哥信任的,那一定是沒問題的。
不過這感情上的事兒他不敢亂說,這會兒隻能說道:“真的,武哥支錢是準備結婚的用處,暫時需要五百”。
婁曉娥瞪着眼睛看了看老彪子,見這人不像是扯澹,便冷着聲音問道:“什麼時間?”老彪子撓了撓眉毛,心裡想着這娘兒們不會準備到時候鬧去吧?
不過時間瞞着也是沒用的,畢竟這邊距離大院兒也沒有多遠,打聽都能打聽得到。
“五一”老彪子眨了眨眼睛,實話實說道:“武哥說五一辦婚禮”。
回答完,又對着這個叫婁姐的女人開口道:“我得趕緊回去,還有一車貨等着送呢”。
婁曉娥看了看老彪子,沒說什麼,在賬本上做了登記,項目上寫的就是結婚,後面跟了五百元。
可能是情緒波動,本來的點兒都要把本子點透了。
登記完起身去櫃子裡拿了錢,數了數便遞給了老彪子。
老彪子得了錢想要說句再見的話,可見着婁姐陰沉的臉,趕緊撒丫子跑路了。
婁曉娥看了看老彪子出門的身影,氣呼呼地把賬本收了,鎖了櫃子和門,也跟着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