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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可能是個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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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做,還有呢” 李學武笑着點了點窦師傅的手,示意可以了。

     窦耀祖收回手,給自己點了煙,邊抽着煙邊說道:“多謝您照顧,今年我這幫老兄弟們過了個肥年”。

     “哎,是你們實誠,我就願意跟你們相處” 李學武看着窦師傅說道:“不過嘴裡吃的好了,可不能多說話啊”。

     “明白明白” 窦耀祖忙不疊地點着頭低聲說道:“沒人知道這裡面的事兒,都是我自己在辦呢”。

     “嗯,對大家夥兒好點兒” 李學武看着窦耀祖說道:“财富永遠都是财富,人才不僅僅能創造财富,更能創造無限的可能”。

     “明白” 窦耀祖看着李學武說道:“隻要您說,我就辦,您怎麼說,我怎麼辦”。

     “呵呵呵” 李學武笑着抽了一口煙,拍了拍窦耀祖的胳膊,道:“慢慢來,學一下蓋樓的手藝”。

     “樓房?” 窦師傅看着李學武瞪大了眼睛說道:“二層三層的建築我們都能做”。

     “最低六層” 李學武看着窦師傅說道:“大樓,大建築,磚混的那種”。

     “這……” 窦耀祖看了看李學武,道:“我們學的沒有造這麼大的樓啊……” “我就是要你學嘛~” 李學武微笑着看向了遠方,點着幾幢大樓說道:“以前咱們國家誰會建造?現在不也學會了嘛,事在人為嘛”。

     “那好,我學” 窦耀祖知道李學武不會無的放矢,讓他學建築,那一定是有需要的。

     “工作是做不完的” 李學武示意沙器之準備車,嘴裡則是跟窦師傅說道:“要學會培養人才,培養下屬,大家一起學嘛”。

     “知道了” 窦耀祖見着李學武要離開,趕緊說道:“今天下午我就讓人去您家東院兒開始施工了”。

     “您看着辦” 李學武微笑着點點頭,扶着車門子上了車,跟窦師傅擺了擺手便離開了。

     窦師傅目送了吉普車走,這才回身取了車子騎着往李學武家趕去。

     都在一個街道,離着真沒有多遠。

     等拐進胡同,便見着預定的工地正熱鬧着。

     “您可來了,快來看看吧!” 手底下人見着窦師傅進來,便招手說道:“您看看這些破爛事兒都怎麼處理啊?” “誰的?” 窦耀祖走進東院看了看,先前來勘察現場的時候他就看見過,當時沒大當回事兒。

     當時想着都是一個院兒裡住着的,知道這邊要蓋房,誰家會這麼不識趣。

     可現在看着這堆破爛,窦師傅也有些為難。

     “我哪知道了,我們進來收拾的時候就發現了,問了門房也沒人管着” 窦師傅看了看,也沒啥好玩意兒,轉回身去了西院兒。

     “呦,您忙着呢!” 窦耀祖是認識姥爺的,這會兒見着院裡幾人正在收拾着破爛兒便招呼了一聲。

     “您來了” 姥爺見着窦師傅來,便起身應了一聲。

     “剛跟李處長見了面” 窦耀祖笑着解釋了一句,随後示意了東院一下,道:“帶着工人進場了,準備收拾地基呢”。

     “是啊” 姥爺走到西院門邊上看了看,說道:“我也是剛回來,還沒仔細往那院兒看呢”。

     “得嘞,您瞧瞧吧” 窦師傅帶着姥爺往這邊走,示意了一下那些破爛事兒,說道:“您瞧瞧這堆東西怎麼整?” “這是誰的?” 姥爺也不大認識,正皺眉頭打量着。

     “許是三大爺家的” 這會兒老彪子進了院,嘴裡叼着煙,看了一眼那堆破爛,轉身邊走邊說道:“我給您問問去”。

     姥爺看着彪子的背影追着叮囑了一句:“好好說話啊~” “知道了” 彪子應了一句,進了垂花門,正瞧見三大爺挪着位置坐在了三門的旁邊。

     “呦,三大爺,您這兒曬臉呢?” “怎麼說話呢,你這小子!” 闫富貴眯着眼睛躲着陽光看了看,見是外院兒的老彪子正嘻嘻地站在自己跟前兒。

     “是為了東院兒的破爛兒來的吧?” “您知道啊?” 老彪子笑着說道:“我姥爺他們正為難呢,您瞧瞧怎麼處理啊?” 闫富貴看了看東院方向,歎了一口氣。

     本不願意想起的,可是想到這個房子,還是莫名的心痛。

     本來這處房子有他們家一半的,即使老大分了家,可不也是他兒子。

     現在可倒好,人家風風火火地蓋房子,沒他啥事兒了。

     他想的倒是挺美,咋可能沒他的事兒,還得給人家騰地方呢。

     “是您自己收拾啊?還是我幫您拾掇着都扔了?” “扔了你們好撿回來是嗎?” 闫富貴閉目磕眼地看着老彪子,還沒等老彪子被自己的話氣着,先說道:“賣你吧”。

     “呦,我可買不起” 老彪子嘴也是損,這會兒看着三大爺笑道:“您那堆寶貝裡面别有個金貴的,賣我們不是白瞎了嘛”。

     “你要是想扯,你去沏壺茶去” 闫富貴心情倒是好,還能逗殼子呢:“咱爺倆兒在這兒扯它一下午的,我也有個營生兒”。

     “您是真敢想啊!” 老彪子笑了笑,他也是愛逗,闫解放就是他救出來的,三大爺還能為難他? 所以他主動說來商量的,為的就是勸着三大爺找地方搬破爛。

     可是萬萬沒想到,當成寶似的,三大爺的破爛要賣。

     “您打算賣多少錢啊?” “你還成堆兒收?” 闫富貴擺了擺手,說道:“去吧,你看着辦,鐵是鐵,料是料,該是啥是啥,賣了多少給我多少就成”。

     “真的?” 老彪子有點不相信三大爺會這麼大度和開明,這不得去現場盯着?不得計較一番? 好像看出了老彪子心中所想,闫富貴這會兒說道:“三大爺現在是廢人了,你總不會欺負三大爺吧?” “您啊,人是廢了” 老彪子将嘴裡的煙頭摘下來彈飛了,看着三大爺說道:“可這心眼子又多了!” “我就當你是誇我呢~哼哼~” 闫富貴自從把兒子制住,現在好像找到了打開世界的鑰匙。

     以前一直堅持的東西,好像反過來操作和思考,更容易得到,甚至得到更多。

     “得了,咱爺倆兒就算達成買賣協議了” 老彪子看了看三大爺哼哼唧唧要死的樣兒,笑着轉身往出走。

     也沒搭理坐在椅子上裝死卻特麼開始玩心眼子的三大爺。

     工人們得了老彪子的命令,自然有了幹活的方向,那堆破爛無論什麼,都直接搬着送到了西院兒。

     也好走,從東院門出來,送到西院,一條線兒。

     忙活了好一陣兒,堆了個一大堆兒。

     東院兒本身的碎磚瓦塊啥的都在清理範圍内,老舊的土也都從東院牆開了個臨時的門運了出來。

     于麗還特意來看了看,看着自己的房子終于開了工,眼淚卻是不知怎麼掉了下來。

     “誰動我家東西的!” 于麗正感動着呢,卻是被突然的一嗓子吓了一跳。

     轉回身,卻是闫解放由着闫解成用車子馱着從大門進來了,跟着的還有他媽和闫解成的媳婦兒。

     喊話的是闫解放,這會兒腿上打着石膏,坐在後車座上,瞪着眼睛看着于麗。

     “嚷什麼!” 老彪子聽見動靜從西院兒走了進來,手裡還拎着扒拉破爛的鐵棒子。

     見着老彪子過來,闫解放的兇狠表情瞬間煙消雲散,有些膽怯地看了看老彪子……和老彪子手裡的鐵棍。

     老彪子壞壞的表情走過來,用鐵棒子敲了敲闫解放腿上的石膏,發出“磕磕”的響聲。

     “就這?” 老彪子看了看闫解放和闫解成哥倆兒,道:“東西我是挪的,占地方了~” “那是我家的東西!” 闫解放有些色厲内荏地說了一句,卻是被他媽怼了一下。

     “彪子,都是一個院兒住着” 三大媽看着老彪子說道:“不能因為你們蓋房子就一聲不吱地動我家的東西吧?” “三大媽,要不您回家問問我三大爺?” 老彪子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為您家是我大爺做主呢,這不是誤會了嘛,以後我告訴街坊鄰居,您家是您當家得了”。

     “去!” 三大媽推了一下闫解成,示意他不要跟這些命賤的破落戶兒來勁,趕緊往家走。

     既然這老彪子都說出這個話了,那一定是跟家裡老頭子說了的。

     所以這會兒也就攔着呲牙的兒子了。

     老彪子笑了笑,看着兇狠表情的闫解成,這小子在山上待牛哔了啊。

     等見着他媳婦兒葛淑琴走過去的時候,還壞壞地挑了挑眉毛。

     葛淑琴沒搭理他,擰着身子進了院兒。

     她是見着闫解成怎麼看他前妻了,也看得出這闫家兄弟兩個都是慫蛋包,根本不敢跟這個彪子放對。

     “于姐,甭搭理他們” 老彪子轉回身,笑着跟于麗說了一句,錯着身子進了東院看拆遷去了。

     于麗則是點點頭,往回走了。

     她倒是沒怎麼害怕,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隻要沒有從這個大院兒搬出去,難免的低頭不見擡頭見。

     就依着現在這種情況,她就更不能走了,那不是虧了心,怕了他們家嘛。

     她就是要在這個院兒,要好好活,比他們家活的好,把他們家活成一個笑話。

     于麗怎麼想的闫解成不知道,他就知道現在自己可能是個笑話了。

     剛才那個老彪子看自己是什麼眼神,往自己腦袋上看是什麼意思?!! 别問,他不知道!!! 他爹說了,不叫他去看後窗台,可還是忍不住去看了。

     也沒啥,就是剛砌好的窗台有點兒磨損。

     不過家裡一切都好,他不在家,家裡反而添置了不少物件兒。

     葛淑琴對他還是一貫的好,也沒有再催促他往家拿錢,今天給弟弟交出院費,葛淑琴也沒有說什麼。

     就像他爹說的,家和萬事興吧。

     “爸,那堆家夥事兒您答應挪走的?” “嗯” 闫富貴聽見兒子、媳婦兒等人在門口的說話聲了,這會兒眼睛都沒睜開,就應了一句。

     “我給賣了” “賣了?” 闫解成驚訝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老爹,這特麼還是他爹嘛。

     不是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一輩子受窮嘛,好好的家夥事兒賣了? “不賣,你收拾啊?” 闫富貴睜開眼睛示意兒子躲開,别擋着他曬太陽。

     “那好些能用的呢” 闫解成看着父親說道:“以後您還再買新的啊?” “以後再說以後的” 闫富貴又重新閉上了眼睛,躺靠在椅背上,這一段時間聽了李順的話,天天出來曬太陽,感覺身子骨強了不少。

     李順都說了,吃藥也得花錢,這陽光是免費的,一樣強身健體。

     隻要出太陽,他能從早上一直曬到晚上,除了吃飯上廁所。

     曬着太陽,時不時地眯上一小覺兒,等再醒來,已經是夕陽時分了。

     現在被落日的餘晖灑在臉上,還有種麻癢癢的感覺。

     “嘶” 闫富貴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有點兒疼呢,火辣辣的疼,不會曬秃噜皮了吧。

     這特麼太陽的便宜也不好多占啊。

     正巧這會兒老彪子進了院兒,也沒搭理站在門口收拾房子的闫解成。

     “三大爺,過了一下稱,能算錢的我都給您算了” 說着話遞過來幾張票子,道:“您數數”。

     “我不要錢” 三大爺伸手将老彪子遞過來的錢推了回去。

     見着自己父親竟然不要錢,這是白給? “爸!” 闫解成走了過來就要接錢,卻是被老彪子躲了。

     “爸,這是錢,咱家賣廢品的錢” “用你告訴我?” 闫富貴瞪了一眼兒子,随後對着老彪子說道:“你們不是蓋房呢嘛,幫我把屋頂的瓦收拾收拾吧”。

     “呵呵,要不怎麼說您腦子轉的快呢” 老彪子抖了抖手裡的錢說道:“賣破爛給的是錢,我買瓦可就得用票了”。

     “你張羅着辦” 闫富貴看着老彪子說道:“能買多少瓦就買多少瓦,哪怕你說這些錢隻能買一片兒瓦,那三大爺也認”。

     “不愧是您啊!” 老彪子看了看手裡的錢,說道:“您真不要?” “不要,就按我說的辦!” 闫富貴坐在椅子上,義正嚴詞地說道:“這個家我做主,我說的話算話,這錢你收着吧,就當照顧你三大爺這個廢人了”。

     “得嘞,我算是砸手裡了~” 老彪子抖了抖錢,轉身走了。

     闫解成則是看着父親追問道:“爸,您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啊,您怎麼能這麼信任他呢?” “那我該信任誰啊?你嗎?” 闫富貴轉過頭看了看大兒子,道:“以後想着點兒,什麼時候把我的七百五還給我,再跟我提信任二字”。

     “不是……” 闫解成還要再說,他爸已經背着手往家溜達了。

     他倒不是想說别的,就想問問他爸,二百五怎麼變成的七百五。

     這特麼驢打滾兒吧,息滾息利滾利。

     老彪子到了東院兒,跟窦師傅把前院兒闫家的事兒說了,這窦師傅卻是一皺眉頭。

     低聲跟老彪子講了上次在胡同裡發生的事兒。

     老彪子笑着聽了,說這爺倆兒現在都殘了,不會再去胡同口堵他了。

     “呵呵呵,你啊!” 窦師傅話裡的意思哪裡是怕被堵着,而是怕見了面兒尴尬啊。

     “給他修修吧” 老彪子無所謂地說道:“順帶手的事兒,這是他賣破爛的錢,都給你”。

     “這,用不了這麼多,就幾片瓦嘛” 窦師傅哪裡會要老彪子的錢,這邊蓋房子,真就是順帶手的事兒嘛。

     “别介,不能叫人白忙活” 老彪子将這錢推了過去,道:“收着吧,算個規矩,您稍等會兒再走,一會兒準有人來找您收拾房子”。

     “哈哈哈,那感情好” 窦師傅笑着說道:“沒想到還能接個連片兒活兒”。

     兩人正說着話,許是到了下班兒的點兒,這胡同裡開始熱鬧起來。

     車的鈴铛聲,人進胡同的說話聲,孩子的吵鬧聲。

     煙火氣息一下子濃郁了起來。

     因為在家的婦女就要準備爺們兒下班回來的飯菜了。

     爺們兒到家洗洗手就得吃飯,晚一分鐘都要罵街的。

     這個時候就這樣,女人在家洗衣服做飯帶孩子,這都幹不好,還要你幹啥。

     男人則是在外面掙錢,不能短了家裡吃喝,這是男人的責任。

     如果掙不來,那活該挨着媳婦兒唠叨。

     這會兒傻柱走進院兒來,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笑着嘀咕道:“誰家烀地瓜了?” “你真長了個好鼻子” 三大媽扶着兒子拄着拐出來上廁所,見着傻柱進院兒便說了一句。

     傻柱還沒回話兒,卻是瞧見二大爺也住着拐出來了。

     嘿!故意的是吧! 闫解放看了看二大爺的拐,跟自己一樣。

     傻柱看了看二大爺的腦袋,光頭纏紗布。

     二大爺看了看傻柱的腦袋,光頭纏紗布。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有點兒尴尬。

     因為這會兒小當被母親領着從外院兒進來了。

     又一個腦袋上纏紗布的。

     得,算上站在中院兒的秦京茹,這院裡成了病号院兒了。

     一個個的都是白紗布,不是瘸了就是腦袋傷了。

     一時之間院裡安靜了下來,大家互相看了看,随後都裝作啥也沒發生,錯着身子該幹嘛幹嘛去了。

     二大爺出來不為别的,也是來找窦師傅緊瓦的。

     他倒是有兩個兒子,可以幹活兒的。

     可兩個小子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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