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事兒我聽說了一些,唉~”
周亞梅悲傷地擦了擦眼睛,道:“雖然她還有些關系照拂,可總要出來撐家的,這種性格會吃虧的,遇到壞人怎麼辦?”
于敏眼珠子轉了轉,不會遇到壞人了,等我把你們的錢掏出來壞人就不會找你們了。
“我是啥樣人兒周姐你知道,雖然有李哥的關系,但你放心,有用得着的盡管開聲,弟弟絕不放水!”
“我知道你是好人”
周亞梅這會兒破涕為笑,給于敏發了一張好人卡,随後看着站在車邊不耐煩的吳鳳賢對着于敏說道:“那以後就多辛苦你了”。
“瞧您!”
于敏笑了笑,走到車邊對着吳鳳賢問道:“鳳賢同志,咱們上哪兒吃?”
隻見吳鳳賢皺着眉頭示意于敏趕緊開車門子,嘴裡更是都囔道:“你一個鋼城本地人問我去哪裡吃,是不是沒長心啊!”
于敏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住了,特麼的,上衣兜裡的鋼筆都不香了。
這小娘們兒真是不能多誇,多誇一句都算損失。
看見身邊周亞梅尴尬的表情,于敏隻當沒聽見她的話。
放好了東西上了車,于敏開車帶着兩人往前開,到了一處挂着幌兒的門店。
等車停好,幾人下了車,吳鳳賢看了看門店門口挂着的幌兒問道:“這啥玩意?”
于敏笑了笑,心道還有你不知道的呢?
“這是咱們東北飯店的标志,這玩意兒叫幌兒,區分飯店檔次的,摘幌了就代表打洋了”
“你懂的還挺多”
于敏站在門前給誇自己的吳鳳賢解釋道:“一個幌兒代表隻有大衆小吃,兩個幌子那就必須有各種炒菜,酒類也齊全”。
吳鳳賢眯了眯眼睛,避着陽光看了看這家門店支出來的幌子問道:“那四個呢?”
“那就必須屋裡環境好,可以包辦酒席,屬于高檔飯店”
于敏推開門示意兩人往裡走,笑着說道:“今天我請客”。
吳鳳賢看了看飯店的招牌,聽了于敏的話撇撇嘴擡步往裡走。
邊走還邊滴咕道:“顯着你了~”
于敏已經習慣了,隻當這不會說話的小娘們放屁。
在請了周亞梅進屋以後于敏也跟着進了屋,并且很有面兒地對着迎過來的經理笑道:“趙哥,帶兩個朋友吃個飯,你看着整”。
“好嘞兄弟,裡面請,包間兒有預備的”
經理顯然跟于敏熟,很是給面兒地招呼了一聲。
看着走在前面的兩個女人也不認識,顯然當成了于敏不知道從哪兒勾搭來的良家。
等進了包間坐好以後,周亞梅說去打個電話,讓兩人先坐。
于敏知道她可能着急聯系那個辦事兒的人呢,也沒在意,笑着應了。
等周亞梅走後,于敏笑着問道:“這家店我經常來,廚師的手藝相當不錯,你嘗嘗”。
吳鳳賢憋憋嘴,端着于敏倒的茶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都沒點菜就嘗嘗?”
“不用點菜”
于敏笑着說道:“經理我們熟人,我一說他就得按照最高标準上菜”。
“呵呵”
吳鳳賢似是給面子,又似是不給面子地輕笑了一聲,眼睛薩嘛起了包間兒裡的裝飾。
于敏見這種狀态,好不容易單獨相處了,便緊着問道:“謝謝你的禮物啊,我這也沒幫啥忙,你要是有需要的跟我提啊”。
“嗤~”
吳鳳賢嗤笑了一聲,轉過頭看着于敏問道:“你在哪兒上班,文化站?還是俱樂部?”
這是于敏第一次聽到這小娘們兒問他的情況,雖然是帶着瞧不起的嗤笑。
“我是在俱樂部上班的”
于敏點了一根煙,笑着擺弄着上次從李學武那裡見着便掏噔了的打火機。
“不過我還有些有能量的朋友,在鋼城應該沒有我辦不了的事兒”
看着于敏這麼屌的樣子,吳鳳賢笑了笑,伸出手指點了一下于敏正放在手裡把玩的打火機問道:“那你說說這個打火機是什麼牌子的”。
“什麼……什麼牌子的?”
這一下可是給于敏問愣住了,打火機就是打火機,還有牌子?
于敏看了看自己的打火機,上面是有幾個洋碼子。
可他也就初中文化,要說俄文字母他還能認識,這種字母應該是英文吧。
吳鳳賢笑着看了看一臉呆滞的于敏,道:“你還是先搞清這個再來幫我吧”。
“不就是個打火機嘛!”
于敏胳膊肘撐在桌子上,往前湊着說道:“它就是個引火的東西,什麼牌子有這麼重要嗎?”
吳鳳賢挑了挑眉毛,道:“火石也能引火,火折子也能引火,火柴也能引火,那你為什麼偏偏要用打火機呢?”
“這……”
于敏一時沒轉過彎兒來,這敗家娘兒們怎麼能問出這麼深奧的問題呢?
“我用打火機方便啊,還漂亮啊”
“是啊”
見于敏說了,吳鳳賢笑着說道:“那你知道它代表什麼嗎?”
“不知道,也不用知道”
于敏明顯看出這娘們兒是在瞧不起自己了,說自己是土老帽兒呢。
“我隻需要知道這是我花十塊錢買來的,我能用就行”
“那可不一定”
吳鳳賢輕蔑地看了那個打火機一眼,說道:“這個打火機是米帝的牌子,米帝士兵用的最多,你從哪兒買的?”
這一句話算是給于敏問蒙了,這……這特麼他哪裡敢說哪兒買的,這個時候誰敢賣啊。
“人啊,就像這打火機一樣”
吳鳳賢見服務員給上了涼菜便夾了一口,随後漫不經心地看了皺起眉頭的于敏一眼。
“你要先搞清他的來路,再明白他的利害,可不能光看着對方漂亮就瞎接觸,不然就像你手裡的打火機一樣,不惹麻煩嘛~”
“卡當~”
聽吳鳳賢一說,于敏感覺手裡的打火機燙手了一般,抖着手把打火機甩在了桌子上。
“這是幹啥呢?”
這會兒周亞梅走進了屋,看見于敏皺着眉頭看過來問了一句。
于敏趕緊換了笑臉,伸手遮蓋着拿回了打火機,幹笑着說道:“沒事兒,點煙燙手了”。
“是嘛~”
周亞梅看了看吳鳳賢的表情,随後邊坐下邊對着于敏說道:“下午我們就不逛了,太累了,一會你送我們回去就忙你的吧”。
“嫂子?”
這邊吳鳳賢擡起頭看向周亞梅想要問一句,卻是被周亞梅的眼神瞪了回去。
于敏看見這一幕知道有情況了,笑着應道:“行,您要是用車再給我打電話,我這邊兒沒事兒”。
“謝謝你啊!”
周亞梅笑着說道:“今天這頓算姐的,不許跟姐客氣啊”。
正說着呢,剛才在門口遇見的經理走了進來,放了一條紅燒鯉魚在桌子上。
“于主任,剛才這位同志把飯錢付好了”
“哎呀我滴周姐啊!”
于敏一副苦惱的表情,看着經理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帶朋友來吃飯嘛!”
經理也是一副無奈的表情看着周亞梅,而周亞梅則是輕輕拍了于敏一下,道:“不要怪人家,是我非要付的!”
說着話示意經理可以忙去了,随後勸着于敏說道:“你都說不讓姐跟你客氣,你怎麼還跟姐客氣了呢”。
看着一副無奈表情的于敏,周亞梅故作生氣地說道:“你要是這樣,姐可不敢用你的車了啊!”
“周姐,你看你……”
于敏想說什麼卻是說不出了,很不好意思的模樣。
“行了于敏,趕緊吃飯吧,咱不客氣了啊”
周亞梅笑着招呼着,示意趕緊動快子。
吳鳳賢顯然知道了周亞梅的意思,這會兒隻顧着悶頭吃飯,也不再搭理于敏。
于敏借着吃飯的工夫,也是在觀察着這兩個娘兒們。
他今天可算是看走眼了,這能幹事兒的就沒有一個傻子。
以前看周亞梅就是個啥都不懂的家庭婦女,可現在來看,那也是能撐起場面的人物。
可能是付海波太有能力了,周亞梅的才華沒有施展出來。
再看這個新認識的吳鳳賢,别看大大咧咧的驕傲脾氣,可做人做事不失風範的。
除了嘴不饒人點兒,說起話來可有水平。
就沖他上衣兜兒裡的那支鋼筆,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出的手筆。
他越想也是覺得付家真厲害,都是能人啊。
因為兩個女人都不喝酒,所以于敏也沒張羅要酒。
一桌子四個菜,各個兒都有肉,算是這個時候相當牛哔的夥食了。
要不怎麼說這個時候的東北富裕呢,這種菜的備菜也準備,就知道這個時候東北的消費水平了。
“咱們直接回家?”
因為車門子沒有鎖,吃完飯于敏先讓兩人上了車,在飯店裡滞留了兩分鐘這才出來。
出來的時候手裡還拎着一條魚,說是見她們今天沒買着魚從飯店裡要的。
周亞梅和婁曉娥兩人都知道,于敏在飯店裡這兩分鐘絕對不止是要了一條魚。
“是,直接回家,今天買的夠多的了”
周亞梅一副管着吳鳳賢的模樣,示意于敏送她們回去。
而吳鳳賢則是一臉平靜地看着窗外,也沒有之前的叛逆了。
于敏笑了笑,剛才從飯店經理那裡知道,周亞梅給誰打不知道,但提到了在家見面。
隻要有這個消息于敏就不怕到手的鴨子飛了,踩着油門便送了兩人回家。
因為在吳鳳賢那裡試探碰了壁,路上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等把倆人送到地方,又将後備廂裡的大包小包的送進屋,于敏便客氣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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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這兒吧?”
“好像是”
南鑼鼓巷99号院兒的胡同口,秦淮茹的二叔背着手攥着煙袋看了看左右。
這城裡的變化特忒大,上次來也就四年前,還是賈家白事的時候跟着秦淮茹她爸趕車來的呢。
現在看着胡同依稀有些印象,可這胡同看着比以前立整的多了。
這還真不是這幾年變化的快,這是因為街道王主任手底下有一幫免費的勞力。
上次那些混混,着在街道手裡的,現在工分還沒掙出來的有的是。
這街道上哪兒有破破爛爛的地方都叫王主任指揮他們給收拾了。
還别說,這麼一收拾,街道上看着是比以前舒服的多了。
“爹,我餓了~”
秦老二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對着父親叫了一句。
“閉嘴!”
老秦吓唬了兒子一句,道:“吃!吃!吃!你是幹嘛來了?就光尋思吃!”
秦老二不敢跟他爹頂嘴,抻了抻有些掉棉花的灰色襖,低着頭說道:“都中午了都~”
“爹還不知道中午了?”
秦老大一怼二兄弟,小聲跟弟弟解釋道:“别看爹跟着相中半天了,那是等時間呢,到了中午咱們去不是能趕上飯點兒嘛!”
秦老二不敢置信地擡起頭看了看大哥,又看向了父親。
這會兒老秦背着手,一副被你們猜到了的模樣。
“哥,不是爹找不着地方不敢去問啊?”
“嘶~”
秦老大怼了二兄弟一杵子,吓唬着瞪了一眼。
這二弟太不會說話了,自己好不容易給爹圓回來的。
老秦這會兒被兒子一将,也是皺起了眉頭。
當老子的還能叫兒子看不起了?
“老大,這會兒幾點了?”
“爹,看日頭兒該到飯點兒了”
“咳咳”
老秦咳嗽了一聲給自己提了提聲勢,對着兩個兒子一點頭,道:“走,進去”。
“哎!”
這倆兄弟一大早兒就被他爹薅起來了,早飯都沒吃,就等着城裡親戚這一頓兒呢。
這會兒見自己老爹終于鼓起勇氣邁開腿兒了,還不趕緊應着跟上去!
三人也是你跟着我,我帶着你,晃晃悠悠地進了胡同往四合院去了。
路上也有出門的街坊,見着這三人都投來了探尋的目光。
實在是這個時候的農村和城裡的生活條件差距太大。
再怎麼艱苦,棒梗的外衣上還沒有補丁呢,可你看這爺仨兒,哪個身上沒有一層補丁。
這還都是成年人呢,一看就是出門的衣服。
老秦見着這些人的目光也是有些難為情。
咋地?沒見過兒子多的啊?
要不是實在找不出像樣衣服,家裡老三也得帶來。
他們也看見西院兒的大門和門臉房了,可是沒注意。
能開店面的,那就一定是公家的了,他麼可不敢往那邊朝呼。
等到了四合院的門廳處,老秦咬咬牙邁步就往裡面闖。
“哎哎哎!幹嘛的?!”
老秦剛提起來的勇氣被這一聲破嗓門直接喊破防了。
他循着聲音轉頭一看,卻是瞧見門廳裡有人正橫眉冷眼地瞪着自己。
“那個……”
老秦被這兇悍的娘兒們吓了一跳,背着的手趕緊拿到了前面。
要不是仗着自己兒子站在身後,老秦估計得給這娘兒們吓跑了。
“我是來走親戚的,我們親家住在這院兒”
二大媽拉開窗戶,吊着眼睛看了看這爺仨兒的穿衣打扮,撇着嘴問道:“你們是哪家兒的親戚啊?”
這時候門房屋裡炕上坐着不少老娘們,都把目光看向了這邊。
秦家兩個少的被這些老娘兒們看的不敢擡頭,腳趾頭不住地在鞋窟窿裡進進出出。
老秦這會兒臉色也有些不好看,挺了挺腰闆兒,道:“賈家,我侄女是秦淮茹”。
“幼~秦所長家啊~”
老秦不知道這秦所長是誰,這幾次秦淮茹回家也沒說這個。
但聽着應該是自己侄女,可這娘兒們說話怎麼怪神怪氣的。
隻見二大媽吊着眉毛撇着嘴說道:“我們這院兒可嚴實,不是什麼人說是親戚就能進的”。
其實這就是二大媽給秦淮茹上眼藥,故意磕碜她們家的窮酸親戚的。
白天院裡哪有敢來偷東西的,上次于海棠和于麗她爹來怎麼不見有這個規矩呢。
老秦自然知道這城裡娘兒們瞧不起他們,那股子蠻橫勁兒也上來了。
“你算哪兒根兒蔥!我走親戚還不讓走了?”
說着話就要邁步往裡面進,可依靠在窗台上的二大媽的一句話又給老秦幹沒電了。
“我們這院裡可住着工安局的副處長呢~”
都~~~!
老秦不知道這副處長有多大,他就知道一定比村長大。
邁出去的腳趕緊收了回來。
可他是來要錢的,總不能跟這兒耽誤了啊。
所以隻能跟這個娘兒們再次說道:“我姑娘也在這兒呢,就是秦京茹,要找的姑爺也在這院兒,就是何雨柱,我能不能進?”
】
“幼!~~~”
老秦這句話可算踩着屋裡這些老娘們兒的貓尾巴了,響起了一陣陣的幼~。
“感情兒你是秦京茹的爹啊~”
二大媽挑了挑眉毛問道:“我們怎麼沒聽說傻柱和你閨女定親了?這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可不是二大媽好管閑事兒,什麼都問,她是想着自己家老二這幾天可老叨咕這個秦京茹呢。
現在看秦京茹的家境可實在不怎麼地啊,她心裡也打着鼓呢,試
試這事兒真假。
“你管不着!”
這會兒輪到老秦傲起來了,自以為姑爺何雨柱在這個院裡有份量,讓這老娘兒們害怕了呢。
“稀得問你~”
可沒想到這厲害娘兒們根本不給面子,啐了一聲“哐當”就把窗戶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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