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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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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茹翻了個白眼,無奈地說道:“下午讓她回去了”。

     “回去了就好” 李學武轉過頭往窗外望去,嘴裡笑着說道:“這個老六啊,不是個安分的,回家多勞動勞動,磨磨性子”。

     “什麼呀~” 秦淮茹就知道李學武誤會了,解釋道:“是回咱們院兒了”。

     李學武的話一下子頓住了,臉上的表情也僵了一下。

     “你不知道,我妹妹她遇着困難了” 秦淮茹一見李學武的表情就知道這壞人不滿意了,連忙解釋了一句。

     李學武擺擺手,道:“這是你的家事”。

     言下之意就是,秦京茹的事僅限在賈家,甭找他來。

     悲慘身世李學武聽過的版本都能寫本書了。

     當年他挽救過多少失足落水身殘志堅的好女孩兒。

     補貼過多少勤工儉學會所大學生。

     聽過多少隻剩一個擁有廣袤茶園的爺爺,還親自賣茶的女孩兒講述心酸往事。

     爹媽得病? 她有個年幼的弟弟? 她被渣男騙了? 難道又出新版本了? 秦淮茹這會兒也抿住了嘴,不敢再說妹妹的事兒。

     她一直都有清醒的認知,這個男人從不會被女人所羁絆,更不會因為女人降低他的原則和底線。

     甭說她這種條件的,就算是院裡的,外面的,也是不敢想這種事情的。

     秦淮茹知道,别看她現在跟李學武有些關系,可這種關系說白了什麼都不是。

     李學武從未主動過,無非就是自己的身份對他有些吸引力罷了。

     這點香火能燃燒多久她不知道,可能在那個醫生進門後,也可能在不知不覺間。

     她隻希望最後的香火情能惠及自己的三個孩子。

     車上很快沉默了下來,略顯壓抑的氣氛讓沙器之都不敢往後面看了。

     他是不知道李學武和這位秦所長是個什麼關系的。

     但傳言亂七八糟的啥都有,看着卻是不大可能的。

     廠裡的女幹部私下裡哪個沒有點兒流言蜚語的,笑談罷了。

     後面的幾句話和領導的表情變化,沙器之覺得可能是一個院兒裡生活的,領導難免照顧到了這位秦所長。

     不然一個車間女工是如何成為招待所所長的。

     指揮車很快到了大院兒門口,李學武跟兩人知會了一聲便下了車。

     秦淮茹再多的郁悶也得自己收着,跟着李學武進了大院到了外院便分開了。

     李學武去了倒座房,秦淮茹進了垂花門。

     剛一進倒座房,傻柱便曾地從炕上坐了起來,對着李學武問道:“秦姐跟你一塊兒回來的?” 晚上他不放心,怕秦淮茹值夜班,便去招待所問了。

     巧了不是,雖然不值夜班,可晚上有招待。

     得,傻柱一直等到了現在。

     回了四合院,見李學武也沒在家,便知道今天的招待有李學武了。

     現在李學武進屋,這麼晚了,指定不能把秦淮茹扔下騎車子回來。

     所以傻柱才有這麼一問,李學武也是想到了。

     “剛進院兒,快點兒追,興許還沒進家門呢!” “哎幼我的親姐姐啊,你怎麼才回來啊!” 傻柱手一撐便從炕上跳了下來,趿拉着鞋便往外面跑。

     李學武轉頭看了看跑出去的傻柱,笑問道:“什麼毛病這是?” 老彪子笑道:“單相思,三舅說這種病最折磨人”。

     “還用三舅說?” 李學武橫了一眼這個常患單相思的兄弟,沒再問傻柱那點兒破事兒,而是說起了出差的事兒。

     每次要出差,李學武都會跟家裡人交代一下,尤其是西院兒這邊。

     因為任務還沒接到具體的要求,李學武也沒多說,隻說了注意安全。

     把出了事兒去找誰都跟老彪子交代了,這才往後院走。

     先李學武一步回院裡的秦淮茹還沒進屋就被要出門的一大爺看見了。

     一大爺站在廊下,對着秦淮茹叫到:“淮茹啊!” “哎,一大爺” 這會兒秦淮茹轉過頭,也看見了傻柱進了中院。

     早上那會兒傻柱就說找自己有事兒來着。

     可這會兒屋門還沒進了,一大爺那邊也有事兒了。

     一大爺走到院子中間對着走過來的秦淮茹問道:“見着李學武了嗎?” “哎幼一大爺,有個先來後到兒啊!” 傻柱就看見一大爺要跟秦淮茹說事兒了,也沒聽見說的是什麼。

     他很怕一大爺耽誤了自己的時間,這會兒趕緊嚷了一句。

     一大爺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傻柱,秦淮茹則也是看了周圍一眼。

     這都九、十點鐘了,傻柱很怕大家夥兒不出來看熱鬧似的,扯開嗓門喊上了。

     “一大爺,李學武跟我一起回來的,剛才去倒座房了” “哦哦,好” 一大爺轉頭對着走到跟前兒的傻柱訓道:“都多大人了,怎麼辦起事兒來跟毛兔子似的?” “嘿!我……!” 傻柱一指自己,對着擦過自己身子往前面走的一大爺瞪大眼珠子強調道:“明明就是我先到的!” 一大爺哪裡會跟傻柱較勁,背着手要往前面走,正好看見李學武從垂花門進來,便站住了腳兒。

     秦淮茹一拉傻柱,吓唬道:“你嚷什麼!” 傻柱不滿地說道:“我沒嚷啊”。

     見秦淮茹要瞪眼睛,便無奈地苦着臉說道:“哎幼我的秦姐啊,我着急啊!” 說着話推着秦淮茹往正房走。

     秦淮茹慫哒了一下,道:“别推我,我還沒進家門呢,哪兒有時間跟你扯澹”。

     “怎麼能叫扯澹呢!” 傻柱截着秦淮茹推着上了台階,這會兒雨水聽見動靜也開了正房屋門。

     “秦姐” “哎,雨水” 秦淮茹見雨水在屋便沒有再跟傻柱撕吧,笑着應了一句。

     雨水笑着招呼道:“快進來吧秦姐,我哥都等你一晚上了”。

     “就是就是~” 傻柱恨不得秦淮茹現在趕緊進屋,好商量他想了一天的大計劃。

     因為有着雨水的邀請,秦淮茹也不好意思再拒絕,瞪了傻柱一眼便跟着進了屋。

     傻柱才不在乎秦淮茹瞪他呢。

     “李處長!” “哎” 李學武正叼着煙卷進了前院,邊往家裡走邊想着事情呢,就被這一聲招呼打斷了思路。

     他也是習慣于有人跟他打招呼了,有時候也就習慣地應一聲。

     這會兒一擡頭卻是看見闫解放和後院的劉光福站在門口。

     跟李學武打招呼的是劉光福,這會兒正笑呵呵的。

     這小子為人一向機靈,比他哥劉光天要強的多。

     每次見着李學武也都是先打招呼,嘴兒勤快的很。

     别看二大爺看不上三大爺,三大爺瞧不起二大爺。

     各家的幾個孩子之間的關系也不咋地,可這劉光福卻是能跟闫解放湊到一塊堆兒。

     他們兩個的關系完全可以用“狐朋狗友”來形容。

     “不許這麼叫了啊!” 李學武故意唬着臉吓唬了劉光福一句,随後無奈糾正道:“在院裡就叫哥”。

     “哎,武哥” 劉光福機靈的粘上毛都能上峨眉山搶遊客去了。

     闫解放很是羨慕劉光福能跟李學武有這份體面,原先他也能跟李學武打招呼的。

     可是自從上次在街道被抓了那一次以後,他每次見着李學武都有種負罪感。

     就好像自己不純潔了似的,見着李學武都想低頭。

     他想的是,自己隻要低頭,不跟李學武對視,那李學武就不會跟自己一般見識。

     可今天李學武不得不注意他了。

     “這是幹啥?準備去大象國啊?” 無怪乎李學武說他,現在闫解放的形象實在是不咋地。

     頭上裹着厚厚的白紗布,面向李學武這邊還滲出來一點血色。

     要是這麼一看,還真有點兒像大象國的那些阿三們。

     劉光福聽見李學武的話也是捂着嘴偷笑,而闫解放則是不好意思地低着頭不言語。

     李學武也就是逗殼子,這小子悶哧悶哧的,有壞主意呢。

     他得時刻提醒這小子,自己在注意他。

     又看了一眼低着頭的闫解放,李學武便往後面走。

     他已經看見一大爺往這邊看了,顯然是在等他。

     劉光福見着李學武往後走,跟闫解放說笑了幾句便去追李學武了。

     他早就想巴結上自己這個有權勢的鄰居了。

     早先在道上的都知道,李學武是出了名的仗義。

     如果能像傻柱那樣,混進李學武的朋友圈,那自己一畢業,工作不就把握了嘛。

     他卻是聽話兒沒聽全,李學武最仗義的是照顧二嫂。

     這是闫解放現在最需要仰慕和學習的。

     闫解放被取笑了一句,愁眉不展瞪着眼睛看了看窗戶底下的自行車。

     還有歪了的車轱辘。

     可真特麼倒黴,剛騎出去一天就特麼弄成這樣,要是讓自己老爹知道了,還不定怎麼收拾自己呢。

     李學武剛邁步進了三門,劉光福便追了上來,笑着問道:“武哥,你知道闫解放腦袋怎麼弄的嗎?” 一大爺這會兒已經站在家門口等着了。

     他剛才截了傻柱的胡,現在又被劉光福截了胡。

     李學武抽了一口煙,轉頭看了看這心眼子忒多的小崽子。

     劉光福知道李學武的意思,笑着說道:“今天我們幾個出去玩,他騎車子顯擺,讓我們女同學他爸揍的”。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笑着問道:“這年頭外面這麼不安全的嗎?顯擺都挨揍?” “哈哈哈” 劉光福咧着嘴笑了笑,說道:“哪兒啊,我們剛到他最喜歡的女同學家門口,他把車子支了,對坐在門口的一老頭兒問:“老登,我車停在門口安全嗎?” “呵~咳咳~” 李學武正抽着煙呢,這一下被逗得煙兒都從鼻子裡竄出來了。

     “那老頭兒是她爸?” “不是~” 劉光福笑着說道:“老頭兒他還打不過?那老頭兒是她爺,她爸聽見了,從院裡一闆磚把闫解放撩到了,又把車子砸了”。

     “呵呵呵” 李學武轉頭往前院三大爺家望了望,這闫老二夠二的。

     一大爺見兩人走過來,對着李學武問道:“剛回來?” “可不嘛,廠裡有點兒事兒” 李學武沒說什麼事兒,但一大爺也知道什麼事兒。

     知道一大爺有話說,李學武便站住了腳步,等着一大爺說。

     劉光福不知道想什麼,也跟着李學武站住了,站在一邊不說話地聽着。

     “學武啊,是這麼個事兒” 一大爺将廠車間主任的意思說了,還說想問問李學武怎麼定的這個标準線。

     李學武看了一大爺一眼,笑着問道:“你們主任要推您進步?” “嗨!想哪兒去了!” 一大爺搖了搖頭,道:“我都多大歲數了,還進什麼步啊”。

     說着話給李學武解釋道:“這不是主任也認識到安全的重要性了嘛,想要我跟你問一下,明天我們開始整改”。

     李學武點點頭,表示了理解。

     “安全生産,您比我懂得多” 李學武先是誇了一句一大爺,随後繼續說道:“稽查股那些人能看出來的終究是皮毛,但現在的安全生産又不得不重視”。

     一大爺皺着眉頭想了想,問道:“這種檢查是持久的?” “當然不是一股風” 李學武笑着抽了一口煙,将煙屁扔在地上踩滅了。

     “我的建議是,不要等稽查股的标準線,因為他們的标準線也在變” 說着話給一大爺解釋道:“現在稽查股缺人,我們已經準備從其他部門抽調了,這裡面可是有車間上來的幹部啊!” 一大爺想了想說道:“你給一大爺說說,這個事兒得怎麼辦” “要我說啊,不要等,你們先動起來” 一大爺就知道李學武有想法,這會兒也是專心聽着。

     “您是八級工啊,當然知道怎麼操作是安全的,您可以帶頭起草相關工序或者危險源的行為操作規範啊” “這……” 一大爺好像明白李學武的意思了,這是讓他出頭呢。

     怪不得李學武在最初那會兒問了一句,是不是要推他進步。

     李學武也沒背着身後偷聽的劉光福,道:“我建議由您和你們主任牽頭,成立安全生産建設小組,就做安全生産規範化的工作”。

     “我能行嗎?” 一大爺一直都在車間工作來着,這種工作還真從來沒有搞過。

     “這得看您啊” 李學武笑着說道:“反正我相信您這八級工不是浪得虛名的,呵呵”。

     一大爺聽到李學武的話也笑了,伸手輕輕拍了一下李學武的胳膊。

     現在能拍李學武胳膊的,還真就沒有幾個。

     但一大爺一直都是院兒裡的管事兒,跟他們家的關系還不錯。

     再說了,這麼大歲數的人了,李學武還忍不了這個? “你們那個車間要是搞的好,那就完全可以宣傳和推廣的嘛” 李學武笑着湊近一大爺輕聲說道:“能解決一個車間的問題,那就能解決其他車間的問題,您可以做這個安全标準化的設計師嘛”。

     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一個車間的問題解決了,軋鋼廠一定有表示啊。

     要是把軋鋼廠所有的安全問題解決了,那一大爺将要獲得的…… 隻要是人就有私心,就有抱負,就有他追求的東西。

     一大爺真的要是無欲無求,那老向着傻柱幹嘛呀,家裡牆上挂獎狀幹嘛呀。

     李學武是魔鬼啊,他善于激化别人内心的欲望,使之成為有利于自己的工具人啊。

     這些工具人在獲得自以為是的成功和榮譽的時候,還得感謝在後面數錢的李學武呢。

     換源app】 “謝謝啊!” 一大爺很是客氣地跟李學武道了謝,目送了李學武帶着眼珠子滋熘熘轉的劉光福進了月亮門。

     “武哥,啥時候我也能像您這麼威風,這麼侃侃而談啊” 劉光福見進了後院,馬上就到李學武家了,趕緊趁着這會兒拍馬屁。

     李學武這是笑着看了這小子一眼,道:“你才是八九點鐘的太陽,未來的成就是要比我高的!” “嘿嘿,我隻要能趕上您的十分之一,我就萬分滿足了” “你倒知足常樂!” 李學武拍了拍劉光福的肩膀,笑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前提是把書念好了,你得畢了業才能工作不是?” “是,謝謝武哥!” 劉光福也沒管李學武到底答沒答應他,先來了一句謝。

     他想的是,李學武沒有給他畫大餅,他得先自己畫一張,吃進去。

     李學武吊着眼睛壞笑地看了看劉光福,見他進了家門,這才回了自己家。

     屋裡于麗早都聽見李學武在門口的說話聲了,這會兒正準備去衛生間放水。

     “怎麼跟他聊上了?” 于麗站在衛生間門口,問了進門的李學武一句。

     李學武則是将自己的手包放在了茶櫃上,邊脫自己的衣服邊說道:“湊巧趕上了,小子鬼機靈”。

     “你也不看看二大爺多會說嘴兒” 于麗開了水閥門,走出來接了李學武換下來的衣服,催促着李學武換内衣。

     李學武則是邊換邊看着裡屋弄的亂糟糟的書桌。

     “今天怎麼樣?” “我是看不出來” 于麗手裡翻着衣服,嘴上回道:“又是水兒,又是布的,可跟紮鞋底兒不一樣”。

     “你可真會比喻!” 李學武換好了睡衣,被于麗搶着脫了襪子,趿拉着拖鞋往出走。

     這個時候的布鞋底兒還沒有泡沫和牛筋底兒的,都是婦女們用碎布湖漿子一層一層地沾出來。

     也就是老早兒說的千層底兒。

     其實也不是真的有一千層,但也不少。

     在做鞋的時候,用鞋樣子比對着剪下來,再用麻線納一排排密集的線,這才禁得住穿。

     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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