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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豎子,不要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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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大院兒的胡同口,李學武也沒讓闫解成再拐一下,跳下了車對着闫解成說道:“把車交給汽修廠,讓他們維修一下,記好賬,回頭我去付修車費”。

     說完摔上了車門子擺擺手,轉身往大院兒走。

     這台嘎斯69可是跟着李學武等人遭了大罪了,且不說那滿身的泥雪,真的是一層又一層。

     馬三兒為了裝比把這台車當爺爺開,沒想到入了李學武的手累成了孫子。

     那發動機多虧是老毛子家産的,皮實抗造得很,不然絕對堅持不到地方。

     不把車送去軋鋼廠的汽修廠還真就整備不出來了。

     緊了緊身上的皮夾克,李學武哈了一口白氣往家裡走。

     四九城的胡同永遠都是這樣的傲嬌,你來與不來,它就是那個熊樣子。

     看着路兩邊的積雪,這又是環衛工人沒進來,鄰居們沒人收拾的結果了。

     沒有從院兒大門走,而是走了回收站的門臉兒。

     見李學武風塵仆仆地走進來,小燕兒“呀!”地一聲招呼道:“武哥你回來了!” 李學武笑着跟小燕兒點點頭,然後對着店裡的葉二爺拱拱手道:“二爺您辛苦,新年大吉”。

     葉二爺看着李學武滿臉的疲憊,拱拱手說道:“學武新年好,一路辛苦了,趕緊家裡歇着吧”。

     聽見李學武的說話聲,于麗從中間的隔門探頭往這邊看了看,然後回身對着回收商店的聞三兒說道:“三舅,學武回來了,您先招呼着,我去收拾一下後院兒”。

     聞三兒從門口這邊也看見了李學武,打了聲招呼,便對于麗說道:“快去吧,看樣子困的狠了,衣服老髒,趕緊忙你的去吧”。

     李學武邊往後面走邊問道:“彪子他們沒出車吧?” 二爺搖了搖頭說道:“沒,跟伱姥爺去門頭溝了,昨天弄了一車的木頭,今天又去了”。

     于麗走過來對着李學武說道:“看你,困的眼皮都打架了,還關心這個呢,趕緊去歇着吧”。

     李學武對着二爺等人笑了笑便出了門。

     回頭看着于麗跟着出來了,看于麗欲言又止的樣子,李學武笑着說道:“放心吧,回來了,去軋鋼廠了”。

     “誰問你了!” 于麗笑着瞪了李學武一眼,催促着李學武趕緊回後院去。

     看着李學武這一身兒都要洗,于麗先回了倒座房去取大洗衣盆,李學武則是先進了前院兒。

     劉茵見自己二兒子回來,緊張地走過來看了看,然後一臉慶幸地說了句:“阿彌陀佛,謝天謝地”。

     李學武笑着對扶着窗台看自己的李姝做了個鬼臉兒,父女兩個隔着窗玻璃進行了一場你吓唬我,我吓唬你的互動。

     李姝現在也認人了,知道好幾天沒見着李學武,顯得可親了,伸手直夠李學武。

     李學武敲了敲玻璃對着抓着自己的李姝和扶着李姝的老太太笑了笑,然後對着李姝說道:“看爸爸這一身髒的,也沒法抱你啊,等爸爸收拾收拾衛生的啊”。

     看見李學武全須全尾地回來了,老太太也放下了心,扶着李姝的腰,看着李姝小腿兒一紮巴一紮吧地奔着李學武用勁兒,笑的眼角又多了兩條皺紋。

     劉茵看着兒子跟孫女互動,也是知道兒子沒事兒,這會兒的心也放了下來。

     前晚景家來報信兒的砸門聲可是給劉茵吓得這兩天整宿都沒睡着。

     昨兒一大早李順比往常早去街道半個小時取李姝的牛奶,就是為了順路去交道口所打聽李學武的事兒。

     但好在,前晚的消息傳回來,昨天一早交道口的沈放早上班,把李學武沒事兒的消息告訴了李順。

     這才讓緊張的李順和後得到消息的劉茵放下了心。

     都說兒行千裡母擔憂,劉茵咋能不擔憂啊。

     但現在看着也僅僅是勞累了一些,沒啥毛病,就是眼睛裡都是次麼胡了。

     看着于麗拎着洗衣盆進了前院,劉茵知道是準備幫着兒子洗衣服的,便對着李學武說道:“趕緊回去把衣服換了,讓你嫂子幫你把衣服洗了,看着一身兒造的”。

     劉茵也不知道兒子弄這麼多人在西院到底打算幹啥,但看着兒子有人伺候倒也放心。

     李學武回頭看了看于麗,笑着跟閨女招了招手,跟劉茵說了一聲便往後院去了。

     回了後院由着于麗幫着把衣服扒了,感受着沙發的柔軟,頓時感覺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

     坐在沙發上看着于麗給洗手間裡放了熱水,又拎着自己的衣服去門口拍打,心裡想着該怎麼跟于麗說闫解成的事兒啊。

     直到李學武坐進了浴缸的熱水裡都沒張開了口。

     于麗在客廳脫了外面的棉襖,穿着毛衣挽了袖子走進了衛生間。

     “泡好了嗎?” 屋裡的水汽有點兒大,于麗問完都不用等李學武的回答了,因為李學武的呼噜聲已經起來了。

     看這壞人震耳朵地打呼噜,于麗氣的真想掐他一把,這兒睡着了怎麼搬他啊。

     伸手試了試水溫,拿了架子上放着的絲瓜瓤開始給李學武搓身上。

     看水變了顔色就知道他這幾天不好過,這趟行程不容易。

     于麗就看見李學武的不容易了,根本沒想到闫解成會更不容易。

     搓完了前面,使勁兒推了推李學武,道:“翻身兒,給你搓搓後面”。

     李學武睜開眼睛看了看,見于麗俯身看着自己,這才想起自己還在浴缸裡,聽話地翻了個身,趴在了浴缸裡。

     于麗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又幫着李學武搓後背。

     “很髒吧?” “你說呢?累死我了!” “呵呵” “你還有心笑,你屬豬的啊,去泥地裡打滾兒了啊?” “差不多吧” 李學武閉着眼睛,享受着8号的全方位服務。

     “從錦城出來,正好兒輪到我開車,我一氣兒開了七個多小時,困的實在不行了,眼睛都睜不開了,正好兒趕上一個大下坡,好麼,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們都在泥坑裡杵着呢,方向盤差點兒沒怼死我” “哈哈哈” 李學武說的逗趣,于麗想到李學武的窘境,不由得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我說胸口怎麼有塊兒青印兒呢,還以為哪個女人給你咗的呢” 李學武歪了歪頭,瞥了于麗一眼,又轉回頭眯着眼睛繼續享受了。

     于麗直到幫着李學武搓完了都沒再聽見李學武說話。

     拍了拍李學武說道:“自己呼噜呼噜身子,我去給你拿浴巾”。

     李學武在水裡沖了一下身子,晃了晃腦袋,走到洗臉池邊上把頭發和臉好好地洗了。

     于麗拿着浴巾站在邊上,直等着李學武洗完了才幫着李學武擦了起來。

     就在擦到槍的時候,于麗擡起頭問道:“生氣了?怎麼不說話?” 李學武低頭看了看于麗,然後說道:“沒,累的,好想睡覺”。

     于麗看着臉色紅撲撲的李學武,知道這是不睡不行了,再不睡非得感冒不可。

     加快了手裡的動作,指着沙發上的睡衣說道:“換上趕緊去睡覺吧,被子給你鋪好了”。

     李學武點點頭打了個哈欠便走了出去。

     于麗則是繼續收拾着衛生間和洗李學武的衣服。

     這一覺李學武直睡到了下午四點多,睜開眼睛便看見一雙大眼睛正看着自己。

     微黃的頭發,白白的小臉兒,微翹的小鼻子,還有那嘟嘟的小嘴兒。

     “啪!” 李姝的叫醒服務就是這麼直接,看着爸爸睡眼惺忪地看着自己,一巴掌便給爸爸醒了神兒。

     這一巴掌給李學武打的一愣,倒是給李姝逗得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李學武氣着捉過這個小家夥拉進了被窩咯吱了起來。

     “敢打你爸爸了?你這小棉襖漏風了呀!” “咯咯咯~咿呀!咯咯咯~” 李姝被李學武咯吱的咧着小嘴直笑,還用手扒愣着不讓李學武咯吱她。

     李學武抱起李姝對着屁股就是兩巴掌。

     “還跟爸爸動手不了?” “呀!” “還敢動手?!” 李姝小手去捏李學武的鼻子,看樣子還想着報仇呢。

     老太太坐在炕稍正在給李姝做新年穿的小棉襖,拿着手裡的針線對着李學武說道:“我們李姝可懂事了,知道爸爸睡覺不哭不鬧的,就自己坐那兒玩兒”。

     好像知道誇自己似的,李姝掐着自己的手指躺在李學武的懷裡“咯咯咯”地對着李學武笑。

     用腦門頂了頂李姝的小腦門兒,逗得李姝又去抓李學武的臉。

     李學武這閨女可厲害,逗急眼了就用手抓,李學武趕緊躲開了閨女的手指甲。

     擡起頭看了看牆上的挂鐘,由着李姝從懷裡掙了出來,李學武起身下了地。

     “睡好了嗎?” 老太太看着二孫子還一臉的次麼胡,擡頭問了一句。

     李學武搓了搓臉,看着李姝鑽進了自己的被窩,笑着說道:“不睡了,睡多了腦袋疼”。

     李姝學着李學武的樣子想拉着被子躺炕上睡覺,可李學武的被子太大了拽不動,仰着小腦袋對着李學武“咿咿呀呀”的。

     李學武走到閨女頭頂笑着說道:“叫爸爸,叫爸爸就給你蓋被子”。

     “呀!” 李姝着急地咧着小嘴兒喊了一句。

     看着閨女的小牙都長出來了,李學武笑着拿了閨女的小褥子鋪在了自己的褥子上面。

     “大閨女你可手下留情啊,你爹就這一條褥子” 說着閨女,用自己棉被的一角給閨女蓋上了。

     李姝得了被子,閉上眼睛就開始睡覺。

     “我都沒見過這麼好哄的孩子” 老太太拿着針挑了挑自己的頭發,對着李學武說道:“不哭不鬧的,醒了自己玩兒,困了自己找地方睡,可乖”。

     “瞧您說的” 李學武從衣帽間找了衣服出來說道:“我小時候就不乖了?” “你?” 老太太瞥了一眼李學武,撇嘴道:“站在炕沿上往地上練後空翻磕一腦袋包的是誰?” “哈哈哈” 李學武不接自己奶奶的話茬,笑着拿了衣服去客廳換衣服。

     看着皮夾克等衣服都被于麗晾在了客廳,就連換洗的那些衣服都洗了出來。

     穿好了衣服,換了鞋,洗了把臉,對着屋裡的老太太說了一聲自己要出去便出了門。

     這會兒的太陽還留着一個大紅屁股在天邊不舍得落下去。

     緊了緊身上的呢子大衣,李學武戴了所裡發的那個棉帽子往出走。

     到了月亮門正巧遇見二大爺,正抱着一台話匣子往回走。

     “二大爺,這是又填大件兒了?” “哪兒啊!” 看着李學武主動跟自己打招呼,劉海中也忘了李學武以前吓唬他的事兒了。

     更何況現在廠裡都傳李學武要升副處長了,這官兒可不是二大爺自認為能惹得起的了。

     所以見李學武主動破冰,二大爺便也“不計前嫌了”。

     “這不老三說的嘛,我那台匣子實在是沒有修的必要了,這不趕上西院兒來了一批好貨嘛,我就又填了點兒換了台八成新的” 李學武仔細看了看這台收音機,笑道:“嘿,看着還真不錯”。

     “感情兒!” 二大爺點了點手裡的收音機對着李學武說道:“就你那發小,還真是這個”。

     說着話碰了李學武一下比畫了一個大拇哥說道:“看見沒,給我挑了一個最新的外殼不說,裡面的件兒都是頂好的,才收了我60塊”。

     李學武咧咧嘴,心裡暗道:這聞三兒怎麼逮着誰跟誰來啊,殺生也就算了,殺熟也這麼狠,關鍵是這二大爺好像是很願意似的。

     “二大爺,都是鄰居住着,您要是有用得着他們的,您就言語一聲” “老三他們棒着呢” 二大爺顯然對着匣子很滿意,這麼刁的人也被聞三兒忽悠的滿口說好話。

     李學武點了點二大爺手裡的收音機問道:“換了這個,怎麼沒想着弄台車子啊,這您上下班不也輕松些?” 二大爺看了看手裡的收音機很是為難的樣子。

     李學武笑着說道:“就三大爺那樣的小扣兒都知道買車子上下班輕松呢,再一個,我可跟您說啊,這自行車可是越來越貴,您可以自己打聽打聽,這西院的自行車又合适又不用票,不借這個機會整一台?” 二大爺皺了皺眉頭說道:“倒也是,闫富貴又從西院兒買了一台,比上一台還破呢,可價錢卻是比上一台還貴”。

     說着話,劉海中對着李學武小聲說道:“這兩天闫富貴逮誰跟誰說老三他們黑心呢,呵呵”。

     李學武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聞三兒的心一直擺得很正,這街坊們都知道的,有些人心不正看着别人就歪呗”。

     說着話,李學武指了指二大爺手裡的收音機,道:“您說呢?” 二大爺笑着說道:“那是,為什麼别人買就合适,偏偏他買就貴呢?呵呵,自己兒媳婦兒都容不下,還指着誰?” 李學武笑着看了看二大爺道:“去讓聞三兒幫您挑一台吧,就說我說的,給您挑個好用的”。

     “那我可就真去買了啊” 李學武笑了笑,道:“提我絕對好使”。

     就以聞三兒那個雁過拔毛的德行,二大爺絕對占不到便宜。

     至于二大爺提李學武……呵呵呵,聞三兒會不會相信二大爺不好說,但絕對不會相信李學武會說出降價的話。

     聞三兒可是知道在李學武那兒隻有漲價和免費,但免費的絕對比他漲價更黑心。

     聞三兒做買賣講究的是:你可能覺得占了好大的便宜還有點兒于心不忍,可我絕對不會虧還有可能含着淚賺你個翻倍。

     别了笑開了花的二大爺,李學武進了中院,先到傻柱家門口看了看。

     見傻柱還沒回來,便又往出走。

     劉茵在門口的晾衣繩收衣服,見李學武出來,出聲問道:“咋沒多睡一會兒?” “媽,睡夠了,躺着也睡不着” 幫着母親把衣服收了,拎着進了裡屋挂在了屋裡的晾衣繩上。

     在北方的冬天洗完了的衣服晾幹大多分兩步,第一步将洗完的衣服擰幹了,挂在外面抻開了。

     第二步便是把挂在外面兩天,凍的嘎嘎硬的衣服撿回來挂在屋裡化軟了涼一宿,這樣衣服就會幹了。

     很少有人家像李學武那屋裡那麼富庶,早上壓着火,還沒黑天兒就填火的。

     至于為什麼衣服挂在外面的冰天雪地裡會幹,這就是初中物理知識了。

     看着母親擺弄衣服,李學武坐在炕邊問道:“我大哥和老三出去送年禮了嗎?” 劉茵将晾衣繩轉出勁兒一小段兒一小段兒地來分開挂衣服。

     “中午回來一趟了,下午你大哥和你嫂子去了李校長家,老三兒去了你爸他們院長家了,老三兒聽你回來還去看了看你,見你睡的香便沒有吵你” “呵呵,這傻小子還挺會來事兒,能一個人去辦事兒了” “也磕磕絆絆的” 劉茵眉眼間帶着笑,兒子也是難得的有時間跟自己聊天兒。

     大兒子有學問,條件好,二兒子能拿事兒,有主意,級别高,現在三兒子也要立事了。

     三個兒子個頂個兒地比他們老子強,怎麼能不叫劉茵開心呢。

     最讓劉茵舒心的便是三個兒子沒有院兒裡這些家兒的糟心事兒,真要是攤上對門兒那樣的,減壽十年都是輕的。

     雖然三個兒子各有各的缺點,但隻要兄弟們不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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