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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就為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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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見了。

     可那樣的忽悠效果就差了很多,也顯示不出李學武的水平不是? “說是這樣說,到時候他們被關押,你被釋放,我們就說你不是主犯,被教育就放出去了” 左傑被李學武的話說得一笑,可李學武接下來的話卻又讓左傑犯了難。

     “可現在問題是怎麼才能讓這哥倆出不去呢?” “這……” 一面是江湖道義,兄弟義氣,背叛的名聲不能要。

     一面則是鐵肩擔道義,自己出去被兄弟兩肋插刀。

     這怎麼選? 這還用選? “大哥,我知道衛民的一個事兒,指定能辦了他” 李學武看着信誓旦旦的左傑,有些猶豫着問道:“這……這不會為難你吧?” “不為難不為難,幫助警查打擊犯罪是我們公民的義務嘛” 左傑也知道自己破了戒了,但現在隻能給自己找借口。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你說說看,要是事實清楚,他們的桉子是要繼續偵查的” “大哥你不知道,這衛民三年前差點去了邊疆,後來連夜跑路去了南方,這才有了現在的風光” 李學武點點頭示意左傑繼續說,雖然李學武聽董文學說過這麼一段,但是現在不好打斷左傑的話。

     左傑拎着椅子坐在了桌子前,并且拉近了與李學武之間的距離,這才小聲說道:“可我知道他不是怕去邊疆才跑的,是因為一個女人” “哦?” 李學武驚訝了一下,瞬間來了精氣神兒。

     先是從桌子上跳下來,拎着桌子後面的椅子放在了左傑身邊,随後對着左傑示意道:“你坐好了慢慢說,咱們時間還有,要詳細地講講” “嘿嘿,我也是因緣際會碰上了” 左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後正色說道:“那天我去找衛國,剛到他們家門口就聽他們家屋裡吵鬧着,有女人在撕心裂肺地哭” “我怕遇見什麼事兒,便又往上走了一層,站在樓梯上往下看着,沒想到看見……” “我媽真是這麼說的?你要敢騙我!” 衛國現在的眼睛都紅了,看着小米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小米看着要擇人而噬的衛國也是有些不自在,怎麼一個個的都當自己是沒心眼兒的人。

     現在看衛國明顯是信了自己說的話,尤其是在聽見他母親那句話的含義。

     “信不信由你,這要不是李所讓我跟你說,我還真就不願意跟你說這個,因為這是犯錯誤的” 衛國點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深深吐出了一口氣,眼淚順着眼角就流了下來。

     “姓李的這小子雖然不是個東西,可他辦事還算講究,你說的這些我知道了,讓他沖着我來吧,我都接着” 小米看了看滿臉死灰的衛國,皺着眉頭說道:“别不識好歹啊,李所這人不錯,你這是什麼性質你知道嗎?沒動手收拾你就不錯了” 衛國看着眼前的菜鳥,知道這人不知道自己和李學武之間的瓜葛,所以這會兒還覺得是李學武在執行公務呢。

     “你不懂,你叫你們李所來就行了,就跟他說,有什麼事兒我都扛着了” “卡察!” 審訊室的門被從外面打開了,李學武站在門口問道:“你抗什麼?” 皺着眉頭問了衛國一句,随後對着小米說道:“來,找你有事兒” 小米自覺的在這屋自己的氣場被衛國壓制了,這會用手指點了點衛國,意思叫衛國老實着反省。

     等出了門就見李學武把審訊室的門關了,然後拉着自己到了拐角處。

     “給你個任務,現在你出門去找我的司機,然後去交道口所,把這個條子交給沉放所長,記住了,人不要帶回這邊,直接帶到交道口所去” 小米看了看李學武交到自己手裡的紙條,然後回道:“李所您放心,信我一定送到” 說着話小米已經将紙條揣進了上衣口袋,還鄭重其事地拍了拍,然後敬了個禮便往出跑了。

     李學武見小米的動作就是表情一凝,看着小米的背影滴咕道:“孩子是個好孩子,就是有點中二病啊” 等送走了小米,李學武轉過身回了左傑所在的審訊室,将手裡的紙遞給左傑道:“把你剛才說的寫下來” 交代完便要往出走。

     “大哥!” 李學武回過身看了一眼有些不安地看着自己的左傑,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說道:“寫吧,铐子都給你打開了,你還不懂啥意思啊?” “我知道” 左傑有些猶豫地說了句,卻還是握着手裡的鋼筆皺眉頭。

     李學武收攏了笑容說道:“開弓可就沒有回頭箭” 見李學武的臉色冷了,左傑再次說了句“我知道”,然後便趴在桌子上開始寫。

     李學武看了看左傑,拉開門便要往出走,剛邁出一步卻又回頭對着左傑問道:“你認識顧延嗎?” “認識,大哥你認識顧延?” 左傑驚訝了一句,随後一拍腦門說道:“你都認識小甯姐,怎麼可能不認識顧延呢” 懊惱地責怪了自己一句,随後擡起頭對着李學武說道:“顧延可是個狠人,學習好,打架還狠,就是不跟我們一路的,從來不跟我們玩兒,人家都是跟空院兒那些有能跟的人一起玩” 其實在五幾年就有了大院子女這麼一個說法,畢竟那個時候二代們都已經開始上小學的上小學,上初中的上初中了。

     到了現在,這些二代們更是發展成了一個大的松散性團體。

     大院子弟幾乎都頂着父輩的光環,可以說身上有着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和榮譽感。

     在這些大院子弟的内部同樣有着像社會上複雜的規則,畢竟得到的越多承受的就越多,有些潛規則甚至超出普通人的想象。

     大院子弟都懂得第一個潛規則就是銜高者說話,父輩的銜越高,子弟在這個小團體的地位越高。

     這也是為什麼左傑跟在衛民和衛國的屁股後頭玩兒,因為衛民他爹是旅級轉業的。

     而左傑他爹現在還是團級呢。

     在左傑他們那個大院長大的孩子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從小就知道誰家父親官銜高,誰家有小汽車。

     大家雖然都在一起玩,但是在這個小團體内部,也是有等級之分的。

     正所謂銜高者說話,你的爸爸官銜高,我們就都聽你的,低級别的家庭根本說不上話。

     這幾乎是所有大院長大的孩子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有這樣的一個故事: 兩個孩子吵架,另一個孩子來勸架。

     問你爸爸什麼級别? 上校。

     你呢? 中尉。

     勸架的孩子果斷地說,聽上校的。

     聽着好像挺有意思,卻是很現實的一種潛規則。

     李學武當初拒絕顧家,就是不習慣這裡面的圈圈和潛規則。

     還有個剛才左傑提到的潛規則,那就是分派系。

     大院子女内部有自己的秩序,各有各的派系。

     比如身份标志,海軍的孩子穿一身兒藍白襪子,陸軍家的孩子都穿綠色,再穿雙膠鞋,空軍家的上身海軍下身陸軍裝,還要時不時穿穿飛行夾克。

     這樣,看衣服就知道家裡是做什麼的,甚至有的看襪子就能看出來,可以說身份标志所代表的派系就十分明顯了。

     顧延因為他哥哥的原因,所以一直跟空院那些孩子玩。

     空院要比海院和陸院待遇高,所以孩子們也是顯得傲氣。

     這也是讓左傑羨慕顧延的原因了,所以才說出了剛才的那一份話。

     李學武用手點了點左傑道:“趕緊寫,今晚把桉子辦完了,我帶你約他吃飯” “真的?” 左傑一蹦三尺高,可看着李學武将信将疑地問道:“你剛才不是說跟小甯姐不熟的嘛,怎麼能跟顧延認識的?” 李學武對着左傑笑了笑說道:“我是跟顧甯不熟悉,但是跟她爸我們熟悉” 說完這句話,李學武便關上門去了對面的審訊室。

     左傑站在審訊室裡都傻了,這是什麼個吹牛法? 李學武進了衛國這屋,沒看瞪着自己的衛國,而是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坐在了審訊桌的後面。

     衛國看着李學武不搭理自己,皺着眉頭想着李學武這是什麼意思,活動了一下有些麻的手,換了個姿勢繼續蹲着。

     就這樣,李學武坐在椅子上不說話,想着自己的事情。

     衛國蹲在暖氣邊上時不時地活動一些手腳,想着李學武在想什麼事情。

     兩人僵持了許有一個多小時,衛國臉上的決絕和狠厲慢慢地消失了,隻剩下了無盡的疲憊。

     李學武其實一直有觀察衛國的情緒的,雖然沒有盯着看,可衛國的一舉一動都在李學武的視線範圍内。

     其實說白了這就是一種審訊技巧,李學武也沒有經受過專業訓練和培訓。

     但是李學武懂得人心,再加上一點點的表演技巧和相對于這麼時代的信息逆差,這就是李學武制勝審訊的能力。

     現在衛國其實就進入到了一種自我否定的情緒狀态了。

     從最開始的驚訝,錯愕,悲憤,決絕,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思考,和李學武的心理暗示,這些情緒都被他自己否定了。

     衛國也在不斷地思考自己現在做的決定到底值不值。

     到了現在這個狀态,李學武可不會給他太多的時間進行思考。

     因為過了自我否定的勁兒,就有可能進入自暴自棄的狀态,那審起來可就麻煩了。

     “唉~” 李學武歎了一口氣,然後對着茫然地看過來的衛國說道:“虎毒尚且不食子,我也是沒想到這個桉子牽扯出了天理人倫的事情” 衛國皺着眉頭看着李學武說道:“你有什麼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我衛國堂堂男子漢,要是皺一下眉頭都不是爹生父母養的” “是是是” 李學武點着頭說道:“我知道你是個義氣的漢子,從你沒跟你哥一起過來截我們就能看出你講道義,可現在……唉” 衛國都快要急死了,這姓李的什麼毛病,怎麼老是說話說一半呢,這要把人急死。

     “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了,就算是你要辦我,也讓我做個明白的鬼” 李學武皺着眉頭看着衛國,歎氣道:“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你知道還不如不知道得好” 眼見着衛國就要急得跳腳了,李學武這才說道:“可我是辦桉人員啊,不得不跟你問這個問題啊” “你問!”衛國瞪着眼睛嘶着聲音說道。

     李學武正視着衛國問道:“三年前是你把鄭敏華推下樓梯的吧?” “狗屁……” 衛國紅着眼睛罵了一句,随後卻像是嗓子被堵住了一般,竟然說不出話來。

     李學武用憐憫、猜測、鄙視的眼神看着衛國。

     衛國則是瞪着眼睛看着李學武,絲毫沒有犯錯悔恨的意思。

     對視了好一會兒,衛國通紅的雙眼流着淚水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事情的?” “還用問我嗎?” 李學武走到衛國身前,慢慢蹲下身子,從兜裡掏出一盒沒有拆封的大前門。

     拆開來,抽出第一根叼在嘴上點燃了,然後塞進了衛國的口中。

     “你心裡已經有了答桉了吧” 李學武在審訊時一般是不會抽煙的,因為這有可能影響到罪犯的注意力,錯過某些重要線索。

     反過來說,在審訊時,李學武每一個動作,包括吸煙,給犯罪分子遞煙,都是有講究的。

     衛國叼着煙大口大口地吸着,好像要把心裡的郁悶都通過煙霧擠出來。

     可是這煙越抽心裡越難受。

     淚水順着臉頰滴落在煙上,以至于衛國吸進肺裡的煙霧變了質。

     “咳咳~咳咳! !” 衛國咳了一陣,吐掉了嘴裡的煙頭,用腳踩滅了,然後對着李學武問道:“這是我哥說的吧,他見到我母親了?還是我爸來了?” 李學武沉默地靠坐在審訊桌前面,皺着眉頭盯着地面,眼睛的餘光一直看着衛國。

     “呵呵呵呵” 衛國傻笑了一陣兒,然後說道:“我哥比我有出息呢,他們當然要保我哥” 李學武知道衛國是不甘心的,不然也就不用說這麼多話了。

     “我知道你是什麼人,這種事情你幹不出來,但是現在……” 李學武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不是我吓唬你,你的事情本來就不小,你沒有權利持槍,最嚴重的是你持槍挾持和威脅警務人員”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就是要吃槍子嘛” 衛國擡了擡頭回了李學武一句,然後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陽說道:“從我哥要跟顧甯處對象我就反對,小院裡頂尖兒一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夠得上,再說鄭敏華當時已經有了身孕” “咳咳~” 衛國咳嗽了兩聲,随後繼續說道:“顧甯平時出來玩都是帶着警衛員的,我哥一接近就被注意到了,顧家哪裡不會查我哥” 李學武見衛國這是要翻舊賬了,知道這是不甘心替她哥背鍋的意思,所以沒有打擾衛國,讓他繼續說。

     好看的言情 “當時我哥要跟王先生去邊疆的,可是鄭敏華挺着肚子來家裡了,我母親哪裡肯接納她,便要推她出去,不讓她進門” “唉~” 說到這裡,衛國說不下去了,餘下的話隻化作了一聲歎息。

     “所以你就把人推下了樓梯?” 見李學武鄙視地看着自己,衛國輕笑兩聲說道:“我這輩子都沒跟女人動過手,哪裡會去碰一個孕婦” 李學武搖着頭說道:“可你哥說鄭敏華是你的女朋友,是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他說他還勸過你,可你不聽,也是你氣急敗壞把人處理了的” “呵呵呵呵呵,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見衛國要破罐子破摔,李學武也是歎了一口氣道:“大街上攔人調戲婦女本就不好聽,現在又擔着一個這麼個名聲,你要是吃槍子也就落下一個身後挨罵的名聲,你哥繼續逍遙自在” 見衛國底下了頭,李學武繼續說道:“可要是你吃不了槍子呢?” 衛國的身子一僵,明顯是想到了這種情況的後果。

     “你出來以後怎麼活?你哥能補償你這麼多年的青春嗎?看着你個兒孫饒膝,你卻是孤苦伶仃一個人,你還能指望你爹你媽?” “呵呵” 李學武冷笑一陣,随後說道:“現在都指望不上呢,等你出來這兩個人都七老八十了,你指望你哥哥?呵呵呵” 衛國的眼淚吧嗒吧嗒地往地上砸,砸碎成了八瓣兒,瓣瓣都是心算淚。

     李學武站直了身子在審訊室裡走了一圈,然後說道:“顧甯是什麼人你也知道,我想要辦的是誰你也清楚,何必呢?” “如果沒有你哥,咱們昨天在書店就算是很正常不過的一次見面了,何來這些煩惱事啊” 衛國擡起頭,不顧臉上的淚水,看着李學武問道:“是顧家讓你辦我們的?” 李學武“呵呵”一笑,道:“你覺得我是誰?你覺得顧家是誰?” “你高看了我,看低了顧家” 走到衛國身前站定,李學武繼續說道:“你哥那麼優秀的人都夠不上,我能攀上那個高枝兒?” “那你為什麼?” 李學武點了點衣服上的徽章說道:“為了這個” 衛國不相信地問道:“就為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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