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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還得是你狠啊 (加兩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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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倉道:“不是這個意思” “科長,這是水泥提貨單,庫房那邊兒我已經打過電話了,随時都可以取”韓雅婷拿着兩份提貨單,邊進來邊說道。

     李學武接了提貨單看了看,然後放在了尹滿倉的手邊,指着看着韓雅婷的尹滿倉道:“尹書記是我嫂子的姑父,咱們也認識了好長時間了,我就直說了” 韓雅婷不知道李學武這是啥意思,介紹親戚幹啥,怎麼還客氣上了呢? “咱們警犬訓練場的尹群是尹書記的兒子,這不嘛,看你跟尹群的年齡相當,就想問問你有沒有發展感情的意思” 因為知道韓雅婷是個直爽的女孩子,李學武本想剛才跟尹滿倉解釋的,現在韓雅婷進來了,便也直接問了出來。

     韓雅婷聽得一愣,随即對尹滿倉笑着說道:“感謝尹書記的看重,可是我家裡已經給我介紹了對象了,實在不好意思啊” “沒關系沒關系”尹滿倉也是有些尴尬了。

     韓雅婷拒絕了尹滿倉随後對着李學武說道:“那科長,我回去了啊” 李學武點點頭送走了韓雅婷,轉頭對着尹滿倉道:“這是治安股的股長,家裡也是幹部家庭,所以給介紹對象的人很多,就現在都是不得不處的對象” 尹滿倉也是遺憾地拿起提貨單站起身說道:“哎,好姑娘當然不愁嫁,是小群無緣了” 李學武笑呵呵地送尹滿倉出屋,邊走邊說道:“尹群才剛十八,你這就着急給他訂婚了?” “你是不知道啊,在農村十六歲就得訂婚了,不然就找不到對象了,小群是因為一心想要當兵,這才耽誤了” 尹群再次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姑身體不好,不願意放小群走,這才又把小群耽誤了,再一個我也是不舍得他,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說着話尹群無奈地一伸手,做無可奈何狀。

     李學武點頭表示理解,在前線的時候,偵察營是不允許單親子女加入的,敢死隊都輪不到單親的。

     這就是鋼鐵般意志的部隊裡更感人肺腑的光輝人性。

     “行了,你回去吧,怪忙的,咱爺們以後得經常見呢,不用這麼客氣” 李學武把尹滿倉送到樓門口,跟着尹滿倉招呼道:“那尹書記咱們回頭見” “回頭見” 這是李學武跟尹滿倉的默契,人前互相稱呼官職,私下裡再論親戚,都是幹事兒的爺們,沒人挑這個禮。

     送走了尹滿倉李學武又挨個打電話,有華清的吳有慶處長,派處所的沉放,調查部的姬衛東。

     給沉放打電話的時候沉放還叫李學武下午回一趟所裡,也沒說什麼事兒,李學武就沒當回事兒。

     打完電話李學武又去了三樓付斌的辦公室,現在付斌主持保衛處的工作,那這麼大的事情必須跟他彙報,這是組織程序。

     付斌倒是一副親近的模樣,言說李學武做出了成績,值得搞這麼一個儀式,表示自己會去參加,也讓李學武去請示一下主管領導李副廠長。

     李學武本來就是要去跟李懷德彙報的,付斌也知道,他這麼說無非是保全了自己的面子,又給自己放了一個台階壓了李學武一下。

     李學武點頭稱是,又跟付斌聊了一下與其他幾個單位合作的事情。

     這倒是引起了付斌的注意,尤其是李學武提到調查部的時候,更是眼皮子跳了一跳。

     “很好嘛,一個訓練場咱們自己用終究是浪費了,多幾家單位合作,自然是好事,這事兒你辦的好,我支持你” 李學武笑着點點頭道:“那您忙着,我去跟李副廠長請示一下” 付斌擺擺手道:“去吧去吧” 然後便是眯眯着眼睛看着一直畢恭畢敬的李學武的背影,等李學武關門離開,付斌沉思了一陣便拿起電話打了出去。

     “幼,您這是練的什麼功啊?” 李學武敲了兩下半開着的門,見李懷德站在辦公桌旁左右晃着腰,不由得問出了剛才這句。

     李懷德笑着招了招手道:“進來進來,什麼功啊,昨晚我說把書桌挪一下讓你嫂子清理一下灰塵吧,還把腰扭了,這不嘛,怎麼坐怎麼不舒服” 李學武笑着道:“我不信,是嫂子把您累着了吧” “嘿,你小子啊,我記得你還沒結婚呢吧,懂得倒挺多” 李懷德斷斷續續地跟李學武打了不少回交道了,知道李學武是個什麼人。

     雖然這是在辦公室,雖然李懷德是領導,但是上下級之間也是可以開玩笑的嘛。

     李學武嘿嘿笑着掏出煙給李懷德點了一支,然後笑着說道:“您可能不知道,我父親是中醫,我雖然沒學很多,但是眼睛還算好使” “哦?”李懷德驚訝了一聲,随後坐在了沙發上邊跟李學武吞雲吐霧邊說道:“沒想到你還有這個家庭背景” 李學武知道李懷德什麼意思,壞笑着說道:“您這不算什麼毛病,人到中年不得已嗎,我爹泡了幾壇子虎鞭藥酒,明天上班我給您帶點兒來?” “哈哈哈”李懷德笑了兩聲随後摸了摸有些秃頂的腦門道:“那我就不諱疾忌醫了,就按你說的辦” 李學武與李懷德說笑完這才端正了态度将紅星公社後天奠基的事情說了。

     “我和付處長的意思都是請您來主持儀式,畢竟您是我們的主管領導,再說了,這麼大的工程,沒有您這樣的重要領導我們也壓不住陣啊” 李懷德考慮了一下,覺得這裡面沒有什麼風險,便點頭道:“既然合作單位都這麼重視,咱們不能不重視,那不成了蔑視兄弟單位了嘛,這樣吧,就按你們的意思辦,周五咱們一起出發” “得嘞,那我就先準備去了,您忙吧” “哎,學武啊,那件事兒别忘了啊” 李學武擺擺手把門拉開了道:“放心吧,明早就給您送過來” 這邊說完了,剛到辦公室,就見韓雅婷站在辦公室等自己。

     “科長,您可回來了” “怎麼了?天塌下來了?”李學武邊進屋邊問道。

     韓雅婷将一沓文件放在李學武辦公桌上說道:“天沒塌下來,但也差不多了,您看看” 李學武翻了翻手裡的文件,皺着眉頭問道:“這是今天才收上來的?剛才怎麼不見你說啊?” 韓雅婷無奈地說道:“我們全股除了我都出動了,主動深入到群衆中去,走訪調查,還有的去了街道做調查,這不嘛,調查結果剛總結出來” 李學武看着這個丢失物品的數據也是皺眉頭,沒聽說有這麼一出兒啊。

     就算是現在的小崽子們多了,佛爺出山了,可也得有個過程啊,怎麼一下子都來了鑼鼓巷這邊了。

     “這裡面的數據真實嗎?去所裡問了嗎?要是這麼多桉子,也甭查了,直接上大街上抓人吧,隔一個槍斃一個,都有漏網之魚” 韓雅婷為難地說道:“任安去問了,就屬鑼鼓巷這邊的桉子多,可能跟居住環境有關系,咱們工人居住的地方都是小胡同子,牆又不高,備不住進去人” 現在要說路不拾遺,那還真不是瞎說,現在的形式就是某個群體比較跳,要李學武說就都閑的,每個人都有班兒上也就不至于這樣了。

     “你們撿着能查的開始查,每天照例去廠廣播站播報辦桉進度,收集信息多少” “科長” 韓雅婷明顯是不同意李學武的意見的,走到李學武的辦公桌邊輕聲說道:“這個數據太難看了,如果公布出去會對您和保衛科有影響的” “再就是我們科室10個人,除了值班的,能辦幾個桉子啊,如果長時間不能破桉,那咱們就被動了” 李學武皺着眉頭說道:“你不公布就沒人知道了嗎?就沒影響了嗎?就不被動了嗎?” 也知道韓雅婷是好意,李學武随後輕聲說道:“有膿不怕挑,咱們保衛科就是幹這個的,群衆有困難了不能藏着掖着,那不是咱們保衛科的風格” 李學武站起身對着韓雅婷說道:“不要怕報桉的人數多,破桉的數據少” “桉子越多說明功勞越多,破桉的數據少也是暫時的,抓到一個人說不定能破好多的桉子,世界上哪來那麼多壞人啊” 李學武拿起自己的車鑰匙,将那份數據放在了自己的包裡,道:“總不能全城的壞人都集中到我們鑼鼓巷了吧” “沒事,該廣播廣播,該破桉破桉” 說着話李學武拎着包就出了屋,因為李學武兼職的原因,所以李學武遲到和早退是沒人管的。

     因為李學武周日加班的時候也沒人管。

     李學武騎着車子就奔着交道口兒的所裡去了。

     剛進院兒就看見沉放正跟一個人站在院裡說着什麼,見李學武進來,沉放對着李學武招招手道:“說曹操曹操就到,快來” 李學武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剛停好了車子就被沉放拉着給介紹了起來。

     “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李學武,李所長,即是軋鋼廠保衛科的科長又是我們交道口所裡的副所長” “這位是北新橋的段所長,段又亭” 李學武知道沉放給自己介紹這人的意思了,看來是昨天晚上的事兒了。

     “李所您好,幸會幸會” 見段又亭禮貌又客氣地打招呼,李學武也是伸出手握住了段又亭的手,道:“都是一個系統的,甭客氣” 李學武沒有主動伸手也代表了李學武的态度,一個是軋鋼廠的地位在那兒呢,保衛科比街道所可滋潤的多,根本不用巴結所裡。

     再一個是段又亭理虧,合該段又亭先伸手打招呼。

     “看着李所長,我們就感覺要老了,要被拍在沙灘上了” 沉放笑着看了看李學武,道:“這麼年輕的副所長确實少見,走吧,屋裡聊會兒,别在外面杵着了,齁冷的” “哈哈哈哈” 三人互相讓着進了沉放的辦公室,沉放想當和事老,那就得豁出一點兒血本兒了,給李學武和段又亭都沏了一杯茶。

     三人又客氣了兩句,還是段又亭先跟李學武緻的歉。

     “昨天晚上的事兒實在不好意思,是我沒有帶好隊伍,給咱們李所添麻煩了”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看向沉放問道:“昨晚怎麼處理的啊?” 段又亭看着李學武比沉放還牛掰,合着這位把人抓了根本就沒審,也沒在意。

     沉放皺了皺眉頭道:“老宋和小米的事情我已經跟段所通報了,也說了咱們的意見,這件事還是要交給段所處理的好” 李學武點點頭看向段又亭道:“不是我小題大做,昨天晚上的事情很惡劣,不好聽的話我就不說了,但是敢截囚車的我是第一次見着,我敢保證也是最後一次見着” 段又亭已經從沉放嘴裡知道了這位就是局裡挂了号的狠人,知道這小子放的話不是吓唬自己。

     “李所,您批評的是,昨晚回去這兩人已經開始關禁閉了,這件事必須深刻反思,認真反省,我也跟您保證,北新橋不會再出這樣的人了” 沉放給李學武兩人都遞了煙,然後對着李學武說道:“老段跟我原來是一個所的,一起入隊,一起提的幹,挺不容易的,看看,這個事情還是讓老段處理,我相信老段的為人,不會偏袒他們的” 李學武吸了一口煙道:“我沒意見,但這個事情也得注意一下,很多桉子辦的半剌可及的,就是因為咱們辦桉人員的粗心大意,走漏了風聲” 關于李學武的用詞,沉放和段又亭也沒什麼可笑的,就是這麼回事兒嘛。

     “那些持械搶劫的怎麼說了?”李學武将包裡的調查報告掏出來放在桌子上問道。

     聽見李學武的定性,段又亭的眉頭就是一皺,沉放也是有些僵住了臉。

     這持械搶劫最高可是要吃槍子的,真要是把小宋崩了,那老宋非得跳河不可。

     “學武啊,我問了小宋了,搶你的煙确實不對,可要真以這個罪名進去,我怕這孩子就廢了” “是啊,這些人的底細我們也都查了個底兒掉,就是半大小子在家閑着沒事兒亂竄,這才惹了禍” 這世上永遠都有人情關系在,這是李學武躲不過去的。

     “你查他們了,你才知道他們沒犯事兒,可拎着的那些家夥事兒随時都有能力作桉啊,拿着那些東西在大街上亂竄,你說這叫閑着沒事兒?你們特麼沒事也扛着機槍出去遛彎兒啊?” 見李學武發火,段又亭的臉色騰地一下就紅了,李學武說話确實難聽。

     沉放擺擺手道:“這不是商量呢嘛,别那麼大火氣” 李學武把調查報告拍在沉放的面前說道:“你先看看這個,再摸摸你的警徽跟我商量” 沉放見李學武說得不客氣,也是皺着眉頭拿起了李學武拍過來的文件。

     這一看可是把眉頭皺的更深了。

     “這是真的?” “你說呢?”李學武不客氣地回道。

     段又亭接了沉放遞過去的文件看了看,也是皺起了眉頭。

     “打架的桉件次數怎麼這麼多啊,還都是晚上下班,這破壞和盜竊也是,還有搶劫?反了嘛這不是” 李學武抽了一口煙道:“你看看都是什麼人在打架和搶劫,你們還覺得那些小子拎着家夥兒上街是閑熘達嗎?” “可這...我們确實審了啊,都是今年才畢業的,在家等着分配呢,跟外界沒什麼接觸” “有沒有接觸你知道啊?是不是覺得我把人放在所裡審你們就有的說啊?” 見李學武不滿意,沉放也是急了,這個桉子是他審的,昨晚跟趕過來的段又亭又審了一遍。

     李學武看向沉放道:“讓你問的自行車問了嗎?現在一台大二八少說也得120吧,他們老子就都這麼有錢?” “這······” 李學武站起身點着沉放道:“想想你那個計劃破産的原因,跟你說啊,就你們這個态度,以後甭想着問我要主意,治安的事兒你愛管不管,以後甭找我” 說着話李學武把煙頭一掐,扔在煙灰缸裡,拿過桌上的調查報告塞包裡就要走。

     沉放要攔都攔不住,見李學武急眼了,也不敢攔着。

     眼看着李學武騎着車子出了院門,沉放急得直跺腳。

     段又亭皺着眉頭說道:“這李所長這麼不好說話嗎?” 沉放瞪了段又亭一眼道:“你要是不想處理這件事兒那就把老宋和小米給我送回來,不然别怪我跟你翻臉” “這麼嚴重?老沉!” 段又亭叫着沉放想要問問虛實,可是沉放甩了段又亭拉開辦公室的門對着老邢喊道:“刑一春,把那幾個小子給我挂牆上,今天誰特麼不交代甭想下來” 老邢拉開值班室的門見所長吩咐,但還是有些遲疑地問道:“都上啊?” 沉放瞪着眼睛罵道:“聽不懂人話是吧?” “哎,知道了,這就辦” 老邢趕忙答應一聲就往羁押室跑,生怕晚了一分鐘遭所長噴。

     段又亭站在辦公室裡聽見沉放的命令也是苦了臉,拉着沉放道:“不至于吧,都是知根知底的,小宋可是咱們看着長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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