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在握,豈是你能以卵擊石?而且我今日來告訴你,也是想與你商量,并不是讓你一腔孤勇就沖上去。
那樣白白丢了性命不說,更是打草驚蛇!”
“何況現在,我方才所說,便是咱們并不清楚他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而選擇殺了你父親。
我擔心,這中間,藏着什麼更大更為可怕的秘密!”
這麼說完,許殊終于明白了。
她确實不能貿然沖動便前去報仇,她自己死不足惜,但若是因為她的冒失,害得王妃的計劃暴露,連背後的秘密也沒挖出來,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王妃,那,咱們現在,您打算怎麼辦?”
她眼神中湧起了多日不見的狠厲與決然,“您說的那位江遠風,我沒見過。
但是既然已經知道名字,想必找起來并非難事。
我可以先去查探到他的住處,咱們再徐徐圖之!”
即便知道不能擅動,但許殊始終是想着報仇的,何況如今已經找到了仇人。
卻沒想到,陸旋再度制止了她,“暫時先不急。
”
她溫熱的手掌輕輕握了下許殊那有些粗糙,泛着涼意的手,寬慰道,“報仇這事,我身上肩負的人命,比許姐姐更多。
但是為了報仇而舍棄自己,是不可取的糊塗之舉。
”
為了讓許殊不過早生出出手的想法,她決定還是将自己的計劃告知給她。
“實不相瞞,許姐姐,我有門派任務在身,隻有先誕下門派血脈,也就是和王爺的孩子,才能去找江遠風報仇。
如若不然,神機門,便要因為江遠風而斷送了。
”
“我不願因一個叛徒,而導緻門派淪落那樣的下場,所以,還望許姐姐能夠與我一體,待血脈順利誕下,咱們從長計議……”
許殊知道,陸旋這些話,明明是可以不用對她說的。
但她還是告訴了她,拿她當自己人相待。
是以,她點了點頭,心裡暗自已經做了決定。
原來還有這麼重要的計劃,若是因為自己,害得王妃沒有誕下子嗣,豈不是更有罪了?
還是得與王妃共進退!
陸旋見她神色凝重,複又沉靜下來,知道她這是聽進去了。
“許姐姐,今日來,我本就隻是想将這事情給你說個關竅。
若是你執迷進去,那便是我的不是了。
”
她指着窗外園子裡,姜行帶着孩子們玩鬧的景象,“你看,若是我不告訴你這件事,你每日就隻負責行自己的善,與孩子們成長作伴,甯靜安樂地度此餘生。
”
“報仇固然重要,但你自己的生活,才更重要!”
許殊聽罷,點點頭不再說話。
窗外,姜行正領着大大小小的孩子們玩投壺的遊戲。
不知不覺,陸旋竟被姜行逗弄孩子們的唧唧咋咋聲弄得不自覺勾起了嘴角。
沒想到這個纨绔王爺,竟然這有這派天真純粹的一面。
許殊心裡已經做好了決定,是以,也不再糾結什麼時候動手。
畢竟,目标已經找到,後續的,便是做好計劃,出招而已。
她見陸旋似乎心情不錯,遂打趣道:“說起來,王妃與王爺成婚也有好幾個月了,看王爺這般喜歡芙兒和莜莜,便知道也是愛孩子的。
”
她看了看陸旋的肚子,笑道:“王妃,可有動靜了?”
陸旋沒想到,許殊竟也關心這個。
臉一紅,嗔怨道:“與王爺這才走上正軌呢,哪能那麼快……”
許殊低低笑了起來。
陸旋看了孩子們,又與許殊談了些事,将先前帶來的一些給孩子們的布匹銀兩硬塞給了許殊。
離開時,已經是下晌。
許殊送陸旋到門口,直到看見她與姜行的馬車消失在巷尾,這才關門進去。
然而馬車上的陸旋,卻一直覺得不對勁。
她與姜行互相對視了一眼。
已經走過兩條巷子了,但他們的馬車後,一直跟着一道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