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蘇聽晚腦海中最後一根弦徹底崩斷。
在這極緻的恐懼裡,蘇聽晚的傲骨被打斷。
她崩潰了。
淚水布滿雙頰,她狼狽地爬回門邊。
她已經沒什麼力氣了,機械地拍打着門,流着鮮血的指甲,随着她的拍打,在門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血掌印。
她已經感覺不到疼了,為了出去,她本能地哭着哀求着門外的男人,“傅西城,放我出去,求你……”
不要這麼殘忍!
一句求你從口中說出,帶着無盡的苦澀。
門外,程沐煙雙臂環胸站在門口。
她沒出聲,任蘇聽晚誤以為站在門外的人是傅西城。
聽着裡面蘇聽晚絕望的哀求聲,唇角上揚。
哪怕看不到裡面蘇聽晚的慘狀,但隻聽她的聲音便能知道,蘇聽晚此時有多慘。
這可比送蘇聽晚進監獄更讓她解氣。
現在傅老太婆回來了。
她那麼維護蘇聽晚這個賤人。
進了監獄,她安排的人有可能還來不及做什麼,蘇聽晚就會被那個老太婆撈出去。
關在這裡,才是對蘇聽晚最大的折磨。
蘇聽晚,你憑什麼跟我争?
你就慢慢在這裡享受吧。
傅西城在樓上,程沐煙沒敢多逗留。
冷笑着離開。
門内,蘇聽晚聽着離開的腳步聲。
她拍在門上的手,蓦地頓住。
強撐着的最後一口氣,因傅西城的離開而卸掉。
停在門闆上的手,緩緩往下。
留下一道長長的血指痕。
人也随之滑倒在地。
傅西城為了程沐煙母女,是真狠啊!
……
傅西城沒睡,站在陽台。
靠在欄杆上,看着窗外無邊的夜色,面色冷沉地從口袋裡拿出煙盒,從裡敲出一支。
單手攏着火苗,火光映照出他冷峻的面部線條。
垂下的眼睑,在火光下,晦暗不明。
一陣風吹來。
火苗被吹得晃了晃,滅了。
傅西城眉頭蹙得更深,煩躁地把打火機和煙盒一起丢到一邊。
放在手邊的手機響了。
是陳漾的電話,他立刻拿起,接聽。
“傅總,人已經送到警局,剛做完筆錄。
他已經認罪了,沒提蘇小姐,蘇小姐不會有事。
”
“嗯。
”
傅西城低低應了一聲,便切斷了通話。
陳漾挂了電話,繼續去處理後續。
他從傅總十歲就跟在了他身邊。
傅總從小就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他最厭惡的就是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商場上,傅總雷厲風行,卻從未用過下作的手段。
在京市,他權勢滔天。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但這麼多年,傅總這還是第一次動用自己的權勢。
打破原則,用手段保住了蘇小姐。
……
程沐煙回到房間。
想着關在地下室的蘇聽晚。
上次,她把蘇聽晚送進拘留所。
才關了幾個小時,西城就心軟,讓陳漾去撈人。
這次……
想着剛剛蘇聽晚的哀求聲,如果西城下去,聽到,她不确定,西城會不會一時心軟,輕易放過蘇聽晚。
她不能允許。
程沐煙看了一眼吃了藥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程若棠。
走到這一步,蘇聽晚已經被關進地下室,這是西城在親手給她送機會,她怎麼能放過?
哪怕知道糖糖睡了,傅西城不會主動進她房間,程沐煙還是以防萬一去反鎖了門,随後走到程若棠身邊,脫了她的睡衣,把人抱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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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開着暖氣,溫度适宜,但脫光衣服,程若棠還是抖了一下。
睡夢中的她下意識往程沐煙的懷裡貼了貼,雖然程沐煙對她算不上好,但是,從小她隻有程沐煙這個媽媽陪伴在身邊,程若棠骨子裡,很依賴她。
但她的親近,程沐煙并沒有心軟。
抱着程若棠,她快步走進浴室,打開淋浴開關,調到冷水,并關掉了卧室裡的暖氣。
沒了暖氣,浴室裡的室溫很快降了下來。
程沐煙看着冷水注入浴缸,手碰到,凍手指疼。
懷裡的程若棠感覺到寒意,更往程沐煙懷裡縮,冷的牙齒直打顫,嘴裡呓語,“媽媽,抱抱糖糖,糖糖好冷……”
程沐煙心軟了瞬間。
但想着地下室裡的蘇聽晚,她沒再猶豫,把程若棠放了進去。
冰冷的水,很快淹沒她小小的身體。
熟睡中的程若棠,狠狠地打着冷戰。
卻因藥物關系,清醒不過來。
隻是凍得牙齒打戰,嘴裡無意識低喃,“媽媽……糖糖……好冷……”
程沐煙冷眼看着,并沒有因為她喊冷而把她抱起來。
直到,她渾身凍到發紫,這才把人從冷水裡抱起來。
擦幹,重新穿好睡衣,把人放回被窩裡。
從小帶到大的孩子,程沐煙對程若棠身體很了解。
不到半小時,程若棠便發起高熱。
程沐煙驚慌下床。
踉跄着沖出卧室,走到傅西城住的客房門外,擡手敲門,帶着哭腔,又慌又急,“西城……西城……糖糖高燒了……”
傅西城睡不着。
他拉開門,正要下樓。
便聽到程若棠高燒,下樓的腳步瞬間頓住,轉了個方向往程沐煙的房間大步走去。
看着床上,臉燒得通紅的程若棠,面色大變。
沈從流上次在老宅特意交待過,糖糖手術後身體并沒有完全恢複。
一個高燒,很容易要了她的命。
傅西城此時腦中再無其他,看着燒得臉頰通紅卻在不停打寒戰的程若棠,立刻彎腰把人從床上抱起來。
看着床邊已經六神五主的程沐煙,沉聲道:“拿衣服。
”
“衣服……好。
”
程沐煙腳步慌亂的往衣櫃方向走,拿過厚外套,立刻跟上傅西城的步伐。
很快,三人上了傅西城的車。
程沐煙抱着程若棠坐在後車座,低頭看着懷裡高燒到不停呓語喊冷的女兒。
紅着眼眶親了親她滾燙的小臉,心疼低語,“都怪媽媽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受傷,受這個罪。
”
說着,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前面開車的傅西城,臉色越發陰沉。
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可憐的小姑娘,沒再管還在地下室的蘇聽晚,油門一踩,車迅速開離。
在車開出小區後,低着頭的程沐煙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見的冷笑。
蘇聽晚,你一個人在地下室,慢慢享受吧。
人在極度驚懼之下,心率失常會引起暈厥。
隻要她拖住西城,讓西城不能及時把人放出來,蘇聽晚是會休克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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